“嘻嘻嘻,哥哥,你在给我量骨吗?嘻嘻嘻。”
成妍突然弓着腰,佝搂着身子,头摘得低低的,缓缓的向我滑行过来。
我下意识就感觉成妍这是狐仙上身了。
我心头一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虽然我们招阴人对这些东西懂得比常人多,可我们并不会收拾鬼魂。
再加上我们知道阴魂的厉害之处,所以面对这种事情,比一般人更加不堪。
“你别过来。”
我坐在沙发上,指着成妍。
“嘻嘻嘻!”成妍的脸,越来越像一只狐狸:常奶奶过生,我们小辈不能上席,可活生生的一把火啊……烧得我们这些小辈浑身难受。
她的声音,越发的空灵。
我又往后退了一些。
忽然,成妍的那张狐狸脸,从煞白变得黑黢黢的,本来还算可爱的小虎牙,变成了一对獠牙,表情也变得暴戾不堪: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你的命!
她猛的冲我扑了过来。
我的脑海里面,顿时浮现了一个念头“狐仙阴魂”。
我登时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
按照我当“招阴人”这么多年的经验,现在的成妍,应该是极凶的时候,如果我还没有一点措施,我得要凉在这客厅里面。
于是我慌忙滑下了沙发,伸手抓过茶几上的牛铃,叮叮当当的摇晃了起来。
牛铃被我摇得叮当作响。
成妍听到了我的牛铃声音,立马脸变得抽搐了起来,躺在地上,咿呀咿呀的叫着:别摇了,别摇了。
她的声音,一会儿听得魅惑连连。
“别摇了,哥,求你别摇了,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一会儿,又变得暴戾得可以。
“你再摇我就杀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特么的,我能不摇吗?我不摇,你不现在就干掉我了?
我把牛铃摇得虎虎生风,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成妍从刚开始只是捂着耳朵发怒,一直到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我是一刻都不敢停住。
黄馨听到客厅里的动静,慌忙跑了出来,看到躺在客厅地板上打滚的成妍,像一只母豹子一样的冲向了我:你干了什么?妍妍为什么这么痛苦?
她想要抢我的牛铃,我一把将她推到了沙发上,冲她怒吼:要不想死,别拦着我。
可能黄馨也注意到成妍十分不对劲了,她也不敢拦着我。
我一直摇牛铃,摇到成妍晕了过去,我才坐了下来,把额头的汗水,全部擦干。
“妍妍到底怎么了?”黄馨低头看了成妍一眼,发现成妍的脸上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正常状态下的表情,她也有点害怕,不敢过去扶她。
我放下牛铃,扛起了晕死过去的成妍,说她的问题,超乎了我的想象。
黄馨问我成妍到底有什么问题,我没有说话,一直到把成妍扛到了卧室床上,并且锁好了房门之后,我才气喘嘘嘘的说:狐仙阴魂,狐仙阴魂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馨完全一头雾水。
面对情绪极度焦躁的黄馨,我叹了一口足足有一分钟的长气,说:黄馨小姐,成妍的毛病,你不要多问了,我敢说刚才是我职业生涯以来,最为凶险的一次,要不是我身上带着这个牛铃,没准我也交代在这儿了。
我这个牛铃,是东北齐齐哈尔那一带一名十分出名的“阿赞”法师给我开过光的,发出的声音,一般的阴魂鬼祟都承受不住。
要不是有它,我压根对成妍“狐仙阴魂”把控不住。
我询问黄馨:如果成妍没有招惹什么狐狸的话,那有没有得罪人?
黄馨摇摇头,跟我推心置腹的说:李先生,吃我们这碗饭的,哪儿敢得罪人!再说成妍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
想想也是,当女模的都是赔笑脸,谁敢得罪人?
“那就不清楚了,再观察一晚上吧。”我说。
在快要吃晚饭的时候,成妍醒了,却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问成妍,刚才她有什么感觉。
成妍伸了个懒腰,说做了一个噩梦,但噩梦的内容忘记了,只知道醒过来的时候非常害怕。
问不出什么,我也不问了,我也没有将刚才的事情说给成妍听。
既然她不记得,索性当没有发生过吧,不然平白无故让她更加有压力了,对于“处理问题”,并不是一件好事。
晚上吃过饭,我没有回家,我在客厅里面,装了两架摄像机。
摄像机连好后,我打开笔记本,能够确定从笔记本电脑里,看到客厅里面所能够发生的一切,然后才对黄馨说:晚上我住你房间里。
“这……这不行吧。”
黄馨吐着舌头,说和一个陌生男人住在一起,感觉怪怪的。
但我软磨硬泡,最终她还是同意了,因为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成妍又和下午一样,脸变成狐狸的模样,满嘴的獠牙,吓得黄馨花容失色。
女人总是胆小,被这一吓唬,她也不反对我晚上住进她的屋子里面。
看着躺在床上看《时间简史》的黄馨,我感觉心好累。
她穿的整整齐齐的,让我不能一饱眼福,我只能在卧室里到处转转,说实在的,我是头一回见到有小姑娘把自己的卧室搞得老气横秋的。
红实木家具,床是老式的铁架子床,装修很传统的古风设计。
最吸引我的,就是角落里的书架,在第二层隔栏里,摆着八尊青铜马,青铜马栩栩如生,表面光滑如镜。
我一探手,把青铜马抓在手里:“一个大姑娘家,买些高仿古玩……。”
我话才说一半,卡主了,因为我发现……这青铜马,是真家伙。
这分量,这质感,这工艺,绝对不是高仿货色,百分之百的老货。
要知道我们“招阴人”的祖上,那都是皇宫里呆过的,对于古玩珍宝的识别,我们打小就慧眼如炬。
见我握住了青铜马,黄馨扑上来要抢。
我很自觉的把青铜马还给了黄馨。
她幽怨的瞪了我一眼,说:女儿家的东西,不要乱碰。
我冷冷说道:“是不能乱碰,这地下摸出的东西,挺邪性的。”
黄馨的脸立马变了一幅颜色,黑着脸孔,说她听不懂我说的什么。
我叼了根烟,点着了吸了一口,试探着说:如果我没猜错,这青铜马是穿山甲从地里挖出来的老货。
黄馨的表情,已经阴沉得可怕,她重重的将青铜马磕在了书架上,正想反驳。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凄厉而惨烈的叫声,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成妍半夜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