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关键处,头发一根根的竖起,别说头发了,连脸上的汗毛,都感觉竖得笔直。
不会吧……
我咽了一大通口水,不敢扭头去看趴在我肩膀上的黄馨。
“不会,不会,那些邪祟都应该怕我,我是招阴人……我是招阴人。”我用着蹩脚的理由搪塞自己。
紧接着,我咬紧了牙关,缓缓转头。
看到我彻底能够看到黄馨左半边脸的时候,我心里松了一口气,那脸,还是黄馨的,漂亮,皮肤紧致,肤白貌美。
“妈的,可能是我被吓唬太久了,出现幻觉了。”我甩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可能是我甩汗的幅度太大,黄馨醒了过来,她笑盈盈的望着我,说:你是不是再找什么东西?
“可不是咋的,我找打火机呢。”我呼了一口浊气。
黄馨忽然冷笑起来,说我找的不是打火机,她说我找的是一张脸。
说完,黄馨猛的转过头。
一瞬间,我看清楚了黄馨的整张脸。
我刚才瞅见黄馨的右边脸,依然是她自己,但是她的左半边脸,却仿佛是一个老太太的脸,皱纹密布,活脱脱的一块老树皮。
就在刹那间,黄馨的右半边脸竟然变了一幅样子。
出现在我面前,已经不是黄馨了,而是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穿着寿衣的老太太,她暗沉着脸,咧着嘴,冲我笑着。
“我日你大爷。”
我的屁股像是装了一个弹簧,猛的从椅子上面蹦跶了起来。
“你别给我过来啊。”我冲那穿着寿衣的老太太喊着,甚至我感觉喊话的声音完全变了模样,沙哑得很,同时我心里升腾起了一个念头--这房间里的人,没一个好人。
但老太太似乎并没有想加害我的意思,她就那么悬空在原地,默默地看着我。
我见老太太这副动作,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狐仙勾魂”。
曾经我和东北养狐人,号称“东北狐王”的独龙聊过,他告诉我,狐狸天生能够勾魂,这是狐狸的天赋。
他曾经遇到过自己养的狐狸勾魂。
那是一个凄冷的冬天,独龙傍晚的时候忘记给狐狸喂食,大半夜的时候才想起来,端着食盆去了狐圈,在狐圈门口,他见到了一个风骚的女人,那女人骚得不行,是附近有名的美人。
美人主动勾引独龙,独龙是少数民族鄂伦春族的。
鄂伦春人对“男女之事”比汉人要开放一些,当天晚上,他和那美人在狐圈门口“鼓捣”了一晚上。
第二天的时候,他出门办事,路过那美人家里,想跟那美人再寻一番云雨,进了人家院子,发现美人家正在办丧事,而摆在灵堂上的,就是那美人。
原来,那美人早在昨天中午就因为车祸死了。
昨天晚上和烛龙大干一场的,不过美人的鬼魂。
事后,烛龙总结--可能是那狐狸怨恨他没给吃食,所以勾来了游荡着的美人阴魂,和他玩了半夜,报复他。
人和鬼办事,多少都要被鬼吸走一些阳气,烛龙当时因为这事,一个多月都感觉精神萎靡不振呢,从此以后,他都不敢忘记给圈养的狐狸喂食。
我现在想起了“狐仙勾魂”,也算明白这老太太怎么来的了,想来是门口的狐仙,专门勾了个过路的游魂,来吓唬我呢。
卧槽!
想通了这点,我毕恭毕敬的跟老太太鬼魂说:老太太,阳间有康庄道,阴间有黄泉路,您老还是哪儿来的,去哪儿吧。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慈祥的笑了笑,转身就走。
才走了两三步,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黄馨,则站的笔直笔直的,接着又突然瘫倒在地上。
我慌忙把黄馨扶上了床,至于外面的成妍,我反正是不敢出去了。
谁知道她还得整点什么幺蛾子呢。
我给黄馨盖好了被子,我就蜷缩在地板上,沉沉睡去。
我想,我知道明天去找什么“阴人”来治上了成妍身的狐仙了。
……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黄馨和成妍正坐在桌子上吃早餐。
见我醒了,黄馨冲桌子上努了努嘴,让我去吃油条。
吃饭时,黄馨问我有办法帮助成妍没。
我说当然有了,待会就得带成妍去黑龙江的齐齐哈尔。
吃完早饭,黄馨和成妍便收拾好东西,要跟着我一块出门。
“等等!”出门前,我喊住了成妍,从包里掏出了一根黑色的项链,就要给成妍挂上。
成妍不乐意,说着链子太丑了。
我跟她说着链子叫阴阳冕,降魔杵为阳,天珠为阴,挂在脖子上,可以帮助她镇压三天的狐仙阴魂。
听说能镇压身上的阴灵,她才勉强带上。
带上的那一刻,成妍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只狐狸脸影子。
影子转瞬即逝。
成妍说带上之后,明显感觉体内没有那么燥热了,有一种阴凉的感觉。
我笑笑,说着阴阳冕是在咱们城里一位神婆那里求来的,给她们便宜算,只要五千!
“五千?”成妍睁大了眼睛。
“五千怎么了?这些东西都很贵的。”接着我又把账算了一下:给你请阴人,阴人五万,我两万,这条链子五千,一共是七万五,至于其他的费用,咱们到时候再算。
成妍差点没晕过去。
倒是黄馨大方,她说只要我事情办好了,钱不是问题。
接着,我带着闷闷不乐的成妍和黄馨出了门。
在我们三人快要出小区的时候,我看到小区的一条巷子里有人设灵堂。
黄馨直说晦气,怎么大中午的出门,撞见灵堂了呢。
“晦气什么,生老病死,人之常态,别往心里去。”我安慰了黄馨,不经意间瞄了灵堂一眼,顿时,我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