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皱了皱眉，嘱咐林弯，“你先把书带回家好好看看，下个星期你再过来，我会考考你，再带你去采药。”

    说完张先辉便转身走了出去，林弯抱着书跟在他身后。

    卫生所的大厅里停着一架担架，上面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正难受的呻吟。

    一旁的病人家属一看见张家辉立刻眼含热泪地狂奔上来，逮住张家辉便跪了下来，声音嘶哑：“张大夫，你可要救救我家雁娃呀！”

    张先辉抬了抬手示意她冷静，“我先看看。”

    林弯有些好奇，跟着他来到躺着呻吟的男人面前。

    这个男人瘦得很，面容凹陷，面色枯黄，一看便觉得这人恐怕肝脏出了大问题。

    不过这不在她一直以来的专业领域，而且仅仅凭借看，她也看不出什么具体问题。

    张先辉蹲下身，右手搭上去把脉，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抬头：“你是他什么人？这些日子，他都吃了些什么？”

    一旁的女人愣了愣，“就正常吃喝…我是他媳妇，张芬，张大夫，他这是怎么了？”

    张先辉站起身，也没再多说：“把他抬进病房里去，这几天就在这里，我观察一下，你按照平日里的三餐，送过来。”

    张芬连忙点头，“好好好，张大夫，我这几天就在这陪着他。”

    张先辉点点头，转头看了看林弯：“你先跟我进来。”

    林弯抱着书跟了进去。

    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拿出一个本子：“现在，你的第一课，详细记录这个病人的情况，包括他吃喝拉撒，还有你看到的所有情况。”

    林弯接过本子点了点头。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第一件事，我要你明白，什么是望。”

    林弯眨了眨眼：“县里的医院不是可以直接用机器照出问题吗？”

    张先辉笑了笑：“可惜，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器械。”

    林弯一愣，没再开口。

    的确，在这个乡底下，哪里有什么医疗器械，不过也就是些打针输液拿些药的活。

    “你先回去吧，也晚了，天黑也不安全。”张先辉笑着开口。

    林弯看了一下天色，也的确晚了，再不回去，恐怕奶奶会来找她了。

    “那师父我先走啦。”

    回到教师院，孙志芳听到敲门，立刻打开了门，看见林弯：“怎么这么晚？——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林弯抬手摸了摸头发，有些尴尬。

    孙志芳把她牵进门：“难不成你学个医还得剪个头发？！”

    “就是！奶奶，拜个师还得剪头发呢。”对不起了师父，只有你背一下锅了。

    孙志芳哼了一声：“看着就不靠谱。”却也不再提头发的事了。

    走进屋子，林弯看见了坐在木凳上的凌仕。

    “姐姐~”

    林弯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仕真乖。”

    平日里凌仕都不会来这里的，现在大概两老真的对李翠燕太过失望，根本不会给李翠燕接近凌仕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