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已经开始很长时间了,可是迟迟不见夙莘的身影,不仅坐在侧座的护法流封心中有些不安,下座的众魔们也是各有心思,有些骚动。

    大殿里表面上仍然是歌舞升平,可是明眼人的都看得出实际上已经是风云暗涌。

    不过有流封在镇着,面子上倒也还过得去。

    不过总有那么一两个蠢的,被当枪使了仍不自知。

    “话说我们的圣君哪里去了,怎么宴会开始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没看见呢?”

    一道醉醺醺的声音从下座传过来,丝竹舞乐的声音戛然而止,舞姬尴尬的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流封慵懒的倚在椅被,右手拇指无意识的摩擦食指上古朴不起眼的戒指,狭长的凤眼微眯,如透着不悦的目光如利剑射向声音的来源处。

    大殿多数人的目光都十分好奇的顺着流封的目光看过去,看看是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这闹事。

    哦,大长老的那个不成器的孙子。

    众人皆知这个孙子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坐在角落里,脑袋上扣着巨大兜帽的人冷哼一声,伸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拿手莹白如玉,与黑色宽大的袖口形成鲜明的对比。

    “谁?”

    在如此安静的场合下,一声冷哼,自然是无比清晰。

    格鲁用粗壮的右手臂撑起整个庞大的身子准备站起来,醉酒的无力却让他像一座山一样轰然侧歪倒下。

    幸亏他旁座的人比较机智,要不非得被压死不可。

    格鲁听见周围明里暗里嘲笑的声音,在酒精的催动下,心中怒火大盛。

    “笑什么!再笑,信不信老子生撕了你们。”

    格鲁凶狠如狼的目光环视一圈,有些胆的甚至垂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毕竟格鲁的战斗力那是有目共睹的,不然魔域第一勇士的头衔也可能落在他身上。

    “头脑发达,四肢简单,不堪重用。”

    兜帽下的人可不管这个,轻飘飘的吐出这十二个字。

    “呵,丫头片子,不好好回你娘怀里喝奶,在这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格鲁手中握着他的武器,一个半人高的狼牙棒,上面的钢针尖还泛着寒光,棒身早已被无数鲜血染的红的发黑。

    格鲁带着铺天盖地的戾气举起狼牙棒,猛冲向兜帽女人。

    他们中间的人赶紧往两旁退,来不及的也被那戾气波及,被推到空中再摔下来,五脏六腑俱被震伤。

    格鲁看兜帽女人没有闪躲,以为她是被吓怕了,腿软躲不开,嘴角刚刚勾起胜利的笑容的弧度时,兜帽女人缓缓抬头,她的半张脸也映入格鲁的眼帘。

    看到兜帽女人半张脸上有黑色类似符咒纹路的样貌时,格鲁的眼底充满惊恐,想收手,却怎么也止不住。

    众人只见兜帽女人纤细的左手很轻松的抓住格鲁的狼牙棒,右手如闪电速度般成爪状向前探去。

    再眨眼时,只见格鲁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惊恐害怕,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轰然倒地,砸的一片地方一片狼藉。

    而兜帽女人一脸平静的扔掉右手能有她两个拳头大仍在跳动的心脏,用斗篷里拿出一张洁白的手帕一点点的擦拭右手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