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照片这条线索已经让他们看到曙光，那自然就不急于一时，手指温柔掠过照片上许瑶的面庞，沈天龙目光不移，依旧落在照片上，轻声问道：“你们怎么会有这张照片的？”
呃……三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回答，如果直接告诉沈天龙真相，那未免太过残忍，可问题就摆在面前，慕空转头看向顾虚两人，却发现他和姑娘皆是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仿佛在说此事与他们无关，反正你点子多，你去解决。
面对两人如此滚刀的行为，慕空也无可奈何，目光凶狠的瞪了一眼顾虚，只得回过头苦笑着想办法，思虑半晌，最后灵机一动，既然不能说明真相，不如顾左而言他，干脆不提许瑶，心中打定主意，慕空微笑道：“我们是在赵沫手里拿到这张照片的，照片上的第三个人是我们的怀疑对象，我们三人……是来自&b市的警察……”
“如果你不信，可以陪我们去趟警局，那里的警察能证明，因为此次秘密侦查，所以并未带警官证。”迟疑一下，慕空继续补充道。
从照片上移开目光，眼神平静无波的扫视过三人，沈天龙缓缓开口，语气坚定：“我相信你们是警察，毕竟不是哪个姑娘都能有如此身手……”说到这，沈天龙看向坐在慕空身旁的姑娘，嘴角似是勾起一抹笑意。
“那……许瑶现在过得怎么样……”稍作迟疑，沈天龙目光隐晦的带着几分担忧，显然是怕许瑶受到牵连。
有关帮凶身份的线索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其实只要告诉面前男子事情真相，想必就能得到照片上第三人的真实身份，可……谁又能忍心告知一个痴情之人，你所爱的人变了初心，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还坑害了自己曾经的闺蜜……
这无异于直接给他们美好的四年之约判下死刑，也绝了这个悲哀的“富二代”，唯一的美好念想……
世事凉薄如冰，不缺人饱含摧残，然而此时此刻，望着那个嘴角有着温柔笑意，似乎回到曾经美好时光的大男孩，慕空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人是会变的，可眼前气质儒雅的男子，就如古时赴京赶考的书生，对那心爱女孩说，待我功成名就，便来娶你，然而未待金榜题名，女孩与他却早已生死两隔……
每个人都有过不堪回首的过去，比如自己与姐姐，不过自己现在有了唐若涵，慕空眼中有着无法抑制的悲哀升起，望向沈天龙，不含怜悯，心里的酸涩感却难以言喻，正因为经历过，所以他懂得失去最重要的人是何种感觉，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足以将人打击到崩溃。
或许这样就挺好，许瑶不来赴四年之约，失望总比绝望好，或许……四年之约，本就是场难以企及的梦，破碎于幻灭之中……
所谓的我爱你，也成了最美好的期望。
短短不过几分钟，慕空内心如打翻五味瓶，笑容自嘴角溢出，温暖而阳光：“非常抱歉，因为此次调查的是赵沫，所以我们也仅是了解至此，对于许瑶……我们未曾调查过……”
眼中涌起失望之色，沈天龙依依不舍的抚摸着照片，而后开口询问，语气里竟带着几分乞求。
“我可以告诉你们第三个人的信息，如果有什么其他想知道的，我也会尽全力配合，不过你们能不能……”
话到此处，男人鼓起勇气：“能不能把这张照片留给我……当年这张照片她没给过我。”
嘴角笑容夹杂几分苦涩与无可奈何，眼底的那份宠溺却也不言而喻。慕空三人当然不忍心拒绝对方的请求，于是便点头应允，也算给他留个最后的念想。
“我相信，无论有没有四年之约，许瑶的心里也一直有你……”蓦然间，慕空说了句这么没头没脑的话，而后嘴角掀起真诚笑容，抬头看向面前气质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子。
既然自己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悲伤，那就不要让他也历经这般绝望了……
看着对方温暖似阳光的笑容，沈天龙先是微微愣住，而后回以微笑，他也不知道对方的信心从何而来，连他也不知道许瑶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是当做最好的朋友，还是真如对方所说，心里早就有他，不过……凡事都要向好去看嘛。
两人眼神在半空中交汇，对于对面慕空的意思，心领神会，心照不宣一笑，不需要言语，沈天龙能真切体会到这句话里的祝福。
既然他们也不知道许瑶的下落，那也没必要纠结，反正当年两人约定，四年之间不许相互联系，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工作上，直到四年后的见面完成蜕变。
两人都不知道四年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沈天龙不在乎许瑶会不会变，只要能见到她就好……
可对面的慕空知道，这终究只能是种奢望……
“不耽误你们时间了，刚才也只是抱有一丝希望。虽然距照这张照片已经过去多年，不过当时的场景依然记忆犹新，说起来，当年就属她们三人关系好，最有意思的是，这三人还不同院，不同系，不同班。谁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认识的。”
沈天龙喋喋不休的讲起当年往事，嘴角那抹发自内心的笑意愈发浓郁，抬头看向对面，却发现慕空三人目光里满是期冀，这才反应过来，似乎重点不在这，当即尴尬的挠挠头。
“老毛病又犯了，说起当年往事我就停不下来，嗯……我直接告诉你这个女孩的名字吧，之后你们可以去南方师范大学查她的资料，因为估计说了你们也不认识，说起来，她们三人也挺有缘的，名字都是两字……这个女孩叫……”
三人心脏随最后一句话而剧烈跳动起来，像是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一样，三人都是极尽平复激动不已的心情，等待接下来的答案，脑海中很静，心脏跳动的声音成为唯一主旋律，似鼓声在耳边轰鸣……
“……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