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彧不能出去跑步只能在房间里做俯卧撑，只能晚上陪下叶昱，叶昱就抱怨自己快闲得发霉了。年彧有点内疚，晚上两人就窝在沙发上看了一部电影，结果年彧实在是太累了，练取忆总是耗费精力的，中午又没有睡午觉，看着看着就靠着沙发背睡着了，叶昱发现的时候，心疼得不行，就把电视关了，灯也关了，留下了一盏壁灯。拿了枕头和毯子过来，轻轻地把年彧扶倒在沙发上睡好，拿毯子给他盖好，然后就坐在地毯上撑着脑袋看着他睡。

    叶昱还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过他睡觉，年彧的睫毛很长，眼下有点乌青，看得叶昱有点心疼，心想哥哥这么努力，又是学习，又是锻炼，又是练取忆，还要陪自己，时间压得紧紧的，现在才八点钟，就累得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么拼命，这么压缩时间，应该是为了自己吧，为了能早点拿到权力为自己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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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彧明天就要离开古城了。

    晚上，年彧和关琳默在灵零房里，关琳默抱着灵零说了好久的话，一直在嘱咐她要听师父的话，好好读书学习以后考到城去，灵零一边流泪一边听着。

    “我以后还可以见到哥哥吗？”

    “傻丫头，当然可以啊，你努力读书然后考去城上大学，你不是说要当哥哥的妻子吗？”

    灵零就睁着噙满泪的大眼睛看着关琳默，似乎想问是不是在哄她。

    “傻灵零，默姨的话你都不信吗？”

    “我信，默姨对我就像妈妈一样。”

    “乖孩子。”关琳默把她抱紧了，说道，“等我们走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早点长大。”

    “嗯。”灵零是懂非懂的点头。

    关琳默叹了口气，心想灵零真是命太苦了。

    带着灵零洗漱完抱上床，说道，我先走了，让哥哥陪你。

    灵零忙不迭的点头，今天晚上都没有和哥哥说话，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关琳默关上门离开了，年彧走到床边，灵零非常高兴，一骨碌爬下床就窜进他怀里。

    年彧带着她去了花园，晚上黑漆漆的，路也不好走，两人磕磕绊绊的，灵零刚洗干净的脚又脏了，两人坐在了经常坐的大石头上，年彧带了大毯子把她包了起来，怕有蚊子叮她，八月的晚上，有凉风徐徐吹来，吹走了炎热。两人看着漫天的繁星发呆。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会再见啊？”

    “灵零，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要那种再也不分开的见面。”

    “我也不知道……不然我们约定好不好？”

    “哥哥，十年是不是很长了呀，那时候灵零肯定长大了，我们约定十年后见面好不好。”

    年彧也不知道十年有多长，也不知道十年他们能不能见面，但他还是答应了她。

    “我们拉勾吧。”

    “好。”

    两人在石头上坐到了深夜，四周寂静有蛐蛐声和蛤蟆叫，他们紧紧地拉着手，把毯子盖在身上，东拉西扯地说些话，但就是不愿意回房间睡觉，灵零已经很困了，头点得像鸡琢米一样，年彧就把她背了起来，背回了房间放在了床上，端了热水给她洗了脚。

    大院里的人都进入了梦乡。两人一起睡在灵零的床上，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早上八点，年彧醒来了，今天一大早就要走，他没有叫醒灵零。最后只是凝视了一会，狠心转身离开。

    走到大院门口后，年知谨已经在往车子的后备箱放行李了，看到他有点惊讶，没有说什么，让他去车上等。

    关琳默过了一会儿来了，看到他说：“刚刚进去找你，那丫头还在睡，你不和她告别吗？”

    “不了，让她睡吧。”

    关琳默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有些灵家人看到了站在门口和他们告别。

    一一告别后，车子发动了，年彧深深地看了一眼大院门口，转回了视线。

    车子开出了巷子，要拐上街道的时候，年彧瞟了眼反光镜，后面有一闪而过的熟悉的身影。

    “爸爸，停车，是灵零！”

    年知谨闻言猛得一踩刹车，车子猛地停了下来。

    年彧马上拉开车门跳了下来，跑回巷子里，他看到灵零一边流泪一边向他这个方向跑着，脸里满是绝望。

    她只左脚穿着拖鞋，似乎是跑的过程中掉了一只，一边用手抹泪一边奔跑，看到年彧出现在转角的那一刻，脸上满是欣喜。

    年彧也流泪了，心疼得不行，马上往她的方向跑过去，转眼间，灵零跑到了他面前，一头扎进了他怀里，抱紧了他。

    “哥哥，你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不起。哥哥不想看到你伤心，所以没有和你告别。”

    “哥哥，我知道的，二爷爷说我以后会嫁给你，当你的新娘子，灵零会等哥哥来接我当哥哥的新娘子。”

    “嗯，灵零等着我，等哥哥回来娶你当我的新娘子。”

    “拉勾。”

    “好，拉勾。”

    灵零哭得泪眼朦胧的不肯离开，是灵零的师父，灵芷走了过来，抱走了她。

    她一手抓着年彧的手不放，一边叫着：“哥哥不走。”

    最后两人的手还是松开了。灵芷把灵零的头扳离了年彧的方向，面无表情地说道：“灵零，你好好努力，以后就会见到他的。”

    灵零看不到年彧，更加哭得撕心裂肺，年彧看着远去的背影，双手垂在身侧，像是丢失了所有的力气。

    “走吧。”关琳默的声音在身后转来。

    年彧看着远远只剩一个轮廓的灵芷的背影，最后只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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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彧惊醒了，猛得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叶昱本来是趴在他身侧的沙发上睡着了，突然沙发猛地震动一下把她给惊醒了，叶昱还有点懵，迷迷糊糊地看着年彧居然脸上有泪痕，她忙问道：“哥哥是不是做恶梦了？”

    年彧看到叶昱后一把把她拉了起来然后抱住了她。叶昱被抱得紧紧的，有点喘不过气，她站在年谱的双腿之间，年彧坐在沙发上，抱着她的腰，头靠在她的胸口，这样的姿势让叶昱羞红了脸，她只好摸了摸年彧的头发，轻轻地说道：“哥哥，不怕。”

    年彧摇了摇头，闷闷地说道：“今晚，你陪我睡。”

    他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叶昱懵了一下，换成平时，她死都不信年彧会说这种话啊，太流氓了呀。但年彧不是那种人啊，所以肯定是以前那种睡在一起吧。

    她有点害羞，心想哥哥应该是做恶梦了，有点怕吧，她嗯了一声，又说道：“我们还没……洗澡。”说完又羞死了，怎么说的话越来越有歧义了呀，以前都是说冲凉的，这次不知怎么的，就鬼使神差的说了洗澡。

    “嗯，去吧。”年彧松开了她。叶昱低头看了过去，她以为年彧可能是笑着的，或是脸红的，或是不好意思的，但是没有想到，年彧是一脸哀伤的。对，哀伤，叶昱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哀伤，他一脸哀伤地靠在了她的胸口说出了“你陪我睡”这句话。

    叶昱什么都没说，拿了衣服去冲凉了，她洗的时候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哥哥应该是做恶梦，或是又想起时候的事了，情绪有点不对，想让自己陪他，不过也许冲凉后他就不会要求自己陪他了，毕竟他那么正人君子的一个人，毕竟以前都为了顾及自己，都不肯和自己睡在一起的呀。

    叶昱冲凉洗漱完去了年彧房间里，年彧已经洗完了靠在了床头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看到她进来后，就坐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往床上拉，叶昱被他大胆的动作吓到了，年彧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二话不说就把她拉到了床上，紧紧地抱着，唇也压了上来，叶昱这回是真的吓傻了，年彧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揽着她的腰，双腿也缠着叶昱的双腿。叶昱的双唇被重重地压着摩挲，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年彧的舌尖掠过了她的双唇，舔过她的牙齿，伸进了她的嘴里，叶昱直接就僵在那了，一动不敢动的，心里想的是，这真的是年彧吗，自己的哥哥？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怎么变身禽兽了，他们的舌头碰到了一起，叶昱吓得就往回缩，年彧却没有放过它，追逐着，嬉戏着，扫过叶昱每一寸口腔。

    叶昱一会儿就没有意识了，迷迷糊糊的，整个人被年彧禁锢得紧紧的有点生疼，很不舒服，皱着眉嗯了一声，惊醒了年彧，年彧松开了她一点，嘴唇也离开了她的双唇，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叶昱的唇被吻得微肿，唇角还挂着银丝……，叶昱脸红得彻底，她不敢问年彧怎么了，情绪这么不对，一点都像平常的他，有点让人……害怕，她只好等年彧先开口，以哥哥的性格，应该会先跟她道歉吧，然后放开她，让她回客房去睡。

    年彧并没有说话，他就一直沉默地盯着她的眼睛，两个人很近，年彧就不说话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叶昱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了，今天晚上的年彧太不对劲了，她轻轻地说：“哥哥……你怎么啦？”

    年彧似乎盯了好一会，最后闭上了双眼，自己往后躺平，把她的头拨了过来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叶昱就侧着头靠在了他的腋窝上。

    “我梦到了我6岁那年离开你……”

    “……”叶昱听到后沉默了，她的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年彧的情绪波动这么大，原来是想起了两人分离的片段。

    年彧似乎发现了她哭了，他又侧起了身子，一手抬起了叶昱的脸，轻轻地吻掉她脸上的泪，一边吻一边呢喃着“灵零，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