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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黑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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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仔细的看着那人的样子,回想着重熙多次跟我描述的那个梦境,可不是一模一样?

    这人从梦中走进现实了?

    还是说,重熙一直都不是在做梦?

    我转身,向前走了两步,想要走上前去问一问他,为什么要一直缠着重熙,可是我向前,他便向后,一直与我保持着距离。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我大声问道。

    他没回答我,一直撑着那把黑纸伞,从始至终都没露脸。

    我有点不耐烦了,大步向前走去,卧龙镇是我的地盘,就算对方是个厉害角色我也不怕,更何况,从身形来看,这大抵是个孩子。

    我走的快,他退得快,就在我想要凝起内力,飞奔过去,一举将他拿下的时候。身后传来重熙的声音:≈;妈!≈;

    我立刻回头,就看到白玄武带着重熙走过来了。

    就这么一来一回,我再去看那个男孩,早已经没了身影。

    重熙已经走到面前,伸头朝着我后面看去,皱着好看的眉头,一脸的疑惑。

    我问:≈;重熙你在看什么?≈;

    ≈;好奇怪。≈;重熙摸着下巴说道,≈;刚才靠近过来的时候,我心里陡然一慌,总感觉前面有什么在等着我,这会子却又没有那种感觉了。≈;

    我心里直犯嘀咕,看来重熙对那男孩的确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感应,之前重熙跟我描述的梦境,现在看来,或许并不是什么噩梦。

    很可能是,那个男孩近一年来,一直都在不远不近的关注着重熙,因为这种莫名的心灵感应,导致重熙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是即便这样想着,我都开始后怕。

    这男孩为什么要跟着重熙?甚至现在开始跟着我?

    如今的白家已经跟四年前完全不一样了,别说整个卧龙镇,就是在江城,咱们也是数一数二的,江城几大家族,江城龙族是本家,凤家比亲戚还亲,灰仙一族更是自己人,这么一个娃儿,凭什么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来去自如近一年之久没有被人发觉?

    如果他对我们没有恶意还好,如果有什么歹念的话,那必将是一个心腹大患。

    但这事儿我不敢跟重熙说,这孩子本来因为柳伏城和她弟弟的事情,心思比较敏感。如果在扯上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疑神疑鬼。

    我伸手摸摸重熙的头,安慰道:≈;我刚才那边走过来,什么都没有,夜深了,重熙兴许是累了,脑袋犯迷糊了吧。≈;

    白玄武在一旁说道:≈;你刚走没多久,这丫头……≈;

    ≈;大伯伯你不准说。≈;重熙一下子紧张起来,踮起脚尖,伸手就要去捂白玄武的嘴,≈;不准打重熙报告!≈;

    白玄武冲我耸耸肩,无奈闭嘴。

    ≈;是不是偷尝梅子酿了?≈;我已经料到了,≈;去年除夕你就嚷嚷着要尝尝,今年我看桌角就放着一壶,往年我一动,你必定跟着我,今年就趁着我给你曾祖母上坟的空档,偷喝了吧?≈;

    ≈;哼,大伯伯是汉奸,什么秘密都藏不住。≈;重熙开始耍孩儿脾气,≈;还是五姑姑最好,从来不会说我是孩儿。不给这样不给那样,瑣儿哥哥去年都能尝蛇酒了,为什么我连梅子酿都不给尝一口?我是蛟,不是人!≈;

    我走过去,伸手拎住她后脖颈的衣领,教训道:≈;不管你是蛟还是人,都是我女儿,我说的话你就得听,还有,没事别总去找你瑣儿哥哥,扰了他清修。≈;

    ≈;瑣儿哥哥才不会觉得我烦。≈;重熙被我抓着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瑣儿哥哥最烦的,只有一个人!≈;

    一提到这事儿,我松了抓着重熙的手,无奈叹气。

    四年了,瑣儿就在柳昆仑的眼皮子底下不停地生长,这孩子根骨好,修炼进步飞速,的人儿,修炼水平已经超越了很多人。

    这四年来,柳昆仑几乎处于半隐退状态,挂着江城龙王的名头,清心寡欲,除了修炼,似乎再没有什么能勾起他的兴趣。

    瑣儿是知道这个父亲的,刚开始两年,他也不敢去惊动柳昆仑,但随着心智越来越成熟,那份对父爱的渴望,还是让他忍不住对柳昆仑生出一丝向往来。

    只是每次去见柳昆仑,都被他的冷漠给伤回来,久而久之,瑣儿便也不去自讨没趣了。

    倒是地若特别喜欢瑣儿,再加上柳春生夫妇的宠爱,瑣儿倒也快乐。

    父亲能见着,却跟没有这个父亲一样,而母亲呢?

    瑣儿每年都会有几次跟着怀安一起去长白山,可四年来,也从未有一次见到柳青鸾。

    听地若说,柳青鸾当年融合了柳镇海的内丹之后,魂魄是稳住了,但却要在天池里面待着修炼,直到她的魂魄与真身完全契合之后。才能重见天日,这一等,又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重熙跟瑣儿和怀铮的关系都很好,三个孩子中,瑣儿最有出息,怀铮稳扎稳打,重熙聪明有,但心性不稳,爱玩,骄纵,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太软了,不怎么会管教孩子,总是狠不下心来。

    ……

    回去白家庄园,四十分堂的堂主便都准备离开了,带着下一年冥界给的任务清单,以及今年超额完成任务的功德以及报酬,各个心满意足。

    重熙本来闹着要半夜去江城龙族找瑣儿,被我按下了,留她在家里,我是有点担心,害怕那男孩再来找重熙。

    等睡下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并没有睡多久就起来了,每年大年初一,凤青帆一家都会来白家庄园聚。

    大概九点钟,凤青帆的车子便驶进了大院,我和重熙迎上去,重熙拉着怀铮便去她房间,分享新年礼物以及今年收到的压岁钱去了。

    我伸手接过凤灵犀怀里,不到三个月的儿子,逗弄了几下,笑道:≈;怀铮长得像青帆,这怀瑜倒是更灵犀你一模一样呢。≈;

    ≈;怀铮时候也长得像我。≈;凤灵犀笑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长着长着,就跟他爹一个模子烙下来似的,就连脾气都像。≈;

    ≈;还生吗?≈;我打趣道。

    凤灵犀憋着一口气,道:≈;生,趁年轻,一定要生出个女儿来,接我的衣钵,我那一屋子的戏服,自己没机会穿上戏台了,总得有人帮我穿。≈;

    凤青帆揶揄道:≈;当初怀上怀瑜的时候,就信誓旦旦一定是个女儿,可生来还不是个子。≈;

    ≈;还不是你不争气!≈;凤灵犀咬牙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自己种不出女儿来,还有理了!≈;

    凤青帆只笑不语,我看着他俩拌嘴,说不出来的羡慕,心底里却也冒着些许酸泡泡,多好啊,要是柳伏城在。或许我们也是这样的欢乐。

    闹了几句,凤青帆去见大巫师,凤灵犀将怀瑜交给吴妈,跟我一起进了我的卧房,两人说些体己话。

    ≈;四年了,天庭那边怎么还没个准信?≈;凤灵犀打抱不平道,≈;当初柳三爷不是夸下海口,说一定能把柳伏城保下来吗?现在怎么一点说法都没有了?≈;

    我摇头:≈;当初我和柳伏城能活下来,还是柳三爷去天庭求的,我也不能太苛求别人什么,等吧。四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再等一个四年。≈;

    ≈;人生能有几个四年呢?≈;凤灵犀说道,≈;我与青帆双,两人一起精进,通过修炼不断改变体质,倒是不怕,你却不一样,你原原本本是个人啊,虽然自己也在不断修炼,但终究……≈;

    ≈;生老病死,生命轮回。这是常理。≈;我说道,≈;我并不想跟白敬玺、白少恒他们一样,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去逆天改命,延长自己的受命,修炼能够帮我延长一年是一年,我不强求,好在我还年轻。≈;

    ≈;可柳伏城如果一直不回来,你舍得下重熙吗?≈;凤灵犀问道,≈;也难怪大巫师拔苗助长,恨不得重熙能一夜之间学富五车,他是在帮你培养七门继承人呢。≈;

    ≈;我其实……≈;我失神的看着窗外,喃喃道,≈;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包括白家,包括七门,将来何去何从,总有人能安排好,我只是放不下……≈;

    凤灵犀立刻会意,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菲菲,你要相信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

    ≈;不仅仅是鹤琦,四年了,就连姨祖也毫无音讯。≈;我说道,≈;前两年大巫师还念叨着姨祖,这两年似乎再也没听他提起过,我心里总是不安。≈;

    凤灵犀不置可否,两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她犹豫着说道:≈;其实今天到这边来,青帆是有事情要跟你们说的,这会子在大巫师那边,应该已经说开了。≈;

    ≈;什么?≈;我问。

    ≈;还记得降龙杵吗?≈;凤灵犀问道。

    ≈;当然记得。≈;我说道,≈;忘了啥都不会忘记这玩意儿的。有问题吗?≈;

    凤灵犀说道:≈;具体我们也还说不清,但这事儿压在青帆心里好多天了,他说前些日子他在江城大河边晃荡的时候,看到江城龙族和钱江龙族以前那个交界处呢,夜半时分会出现虹吸现象。≈;

    ≈;以前那个交界处,不正是降龙杵镇压的地方吗?≈;我严肃起来,≈;当初霸天跟我说,降龙杵被阴兵阵镇压那么多年,侵染了阴邪之气,他背着降龙杵入龙脉,能帮我保十年。这才四年,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常?≈;

    ≈;所以青帆才觉得奇怪。≈;凤灵犀说道,≈;自从偶然发现一次之后,青帆便连续关注了好多天,几乎每隔一天,夜半时分就会出现一次虹吸现象,他怀疑,是不是霸天快要压不住降龙杵的阴邪之气了。≈;

    我摇头:≈;不,不会的,你想想,如果降龙杵这边真的出了问题,长白山那边会感应不到?毕竟是一条龙脉上的,他们比我们更关注。≈;

    ≈;可就是出现了。≈;凤灵犀说道,≈;江城刚刚稳定四年,我们真的经不起再一次的动荡,所以青帆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来跟你们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情,尽早做防备为好。≈;

    降龙杵的事情,的确不能掉以轻心,如果霸天真的扛不住了,我们必须得早作打算。

    ……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大年初一的晚上。在所有人还没做出对策的时候,一次巨大的虹吸,几乎搅得江城大河翻天覆地。

    我们赶去目的地的时候,柳昆仑、地若他们都已经在了,众人站在河边,看着那个因虹吸而形成的巨大漩涡,心都凉了半截。

    地坤首先说道:≈;要不我下去吧,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地坤你疯了,你以为这是平常暗流形成的漩涡吗?≈;地若阻止道,≈;这底下弄得不好,是降龙杵被阴邪之气侵袭变异了。你去就是送死。≈;

    ≈;可是我们总不能一直站在这儿看着。≈;地坤说道,≈;如果真的是降龙杵变异了,那将是一场灾难,到时候殃及整个江城,更加不好收场。≈;

    柳昆仑说道:≈;眼下并不是下去查探的好时机,我们得先想办法设阵,镇住这漩涡,再找几乎下去查探,更合适一点。≈;

    ≈;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拿什么设阵?≈;地坤质问道。

    ≈;无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虹吸现象,我觉得,都跟降龙杵自身携带的阴邪之气有关。≈;我说道,≈;咱们先设镇邪阵法,看看效果再说。≈;

    ≈;没那么容易。≈;白玄武说道,≈;别忘了,背着降龙杵下去的是谁!那可是霸天,一头实力雄厚的镇墓兽,它都镇不住的邪祟,一般的镇邪阵法根本没有用。≈;

    是啊,霸天都镇不住,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们这边正说着,一直站在我身边的重熙。忽然一手抓住了我的膀子,一手捂住心口,脸色变得煞白,眼神无助的朝着四周看去。

    我连忙声问道:≈;重熙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重熙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感觉心慌,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看着我。≈;

    她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想起除夕夜跟着我的那个男孩,连忙问道:≈;你能确定那双眼睛射来的方向吗?≈;

    重熙摇头:≈;确定不了,但我能感应到,他就在周围不远处,就像梦里面一样。他永远撑着一把黑纸伞,远远地看着我。≈;

    我心中一滞,忽然想到,江城大河出现虹吸现象,会不会跟这个无缘无故出现的男孩有关?

    不管是否有关,今天我都得将他薅出来。

    于是便跟柳昆仑说道:≈;你先带着大家回江城龙族去,让我再仔细看看。≈;

    ≈;菲菲你想做什么?≈;柳昆仑问道,≈;这件事情非同可,你可不能乱来。≈;

    ≈;我是会乱来的人吗?≈;我说道,≈;相信我,让我试试,如果找不到线索,我会尽快再跟你们商量的。≈;

    柳昆仑想了想,还是选择信任我,关照道:≈;那你自己心,随时跟我们联系。≈;

    我点头,目送着一众人离开。

    等到岸边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转头朝着四周看去,转了一圈,最终果然在右后方二三十米远处,看到了那个撑着黑纸伞,远远地看着我的男孩。

    他一直都在,却隐藏的很好,没有露出丝毫的气息。

    刚才那么多人围在这儿,其中不乏修炼高深之人,能没觉察到他的存在,只能说明,要么男孩的修为更高,或者,他的气息早已经与这一段的江城大河融为一体。

    如果是前者,我无法说出这是福还是祸,但如果是后者,就更为可怕了。

    我定定的看着他,黑纸伞挡住了他的脸,但我依然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在看我。

    我鼓起勇气大声说道:≈;这与你有关,是不是?≈;

    男孩没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与动作。

    我便继续说道:≈;你知道这道虹吸对于整个江城龙族乃至长白山龙脉有何意义吗?你知道如果降龙杵压制不住那股阴邪之气,会导致怎样的后果吗?孩子,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们不能做。≈;

    ≈;这一年来,你一直跟着重熙,是为了什么?除夕夜你跟着我,又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如果你针对的是我们母女俩。那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有仇报仇,有冤伸冤,放过降龙杵,好吗?≈;

    我接连恳求,不着痕迹的向前轻轻挪动,可男孩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靠近,也跟着往后移。

    我有点气馁道:≈;我是洪水猛兽吗?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天女。≈;男孩终于说道,≈;你们需要天女。≈;

    说完,黑纸伞迅速闭合,连带着伞与人同时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惊愕的盯着空空荡荡的前方。根本都没弄清楚他是怎么消失的,但很明显,那把黑纸伞尤为神秘,男孩似乎一直依附着那把黑纸伞。

    但我很快便用力甩了甩头,回想着男孩的话,他只给我透露了一个信息:压制降龙杵的阴邪之气,需要天女。

    而江城龙族本是有天女的,柳青鸾就是,只是以前她的魂魄被换,没了天女的灵力,而如今。她的生魂已经归位,她仍然是江城龙族的天女。

    现在我们需要她,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