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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忠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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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黑血逍遥涧后,陆同白婉儿一路游山玩水,七八日后来到华山脚下。

    白婉儿奇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陆道:“自然是上华山了!”

    白婉儿道:“上华山干什么?”

    陆道:“偷一件东西。”

    白婉儿“呸”的一声,道:“我怎么跟了你这么个不正经的小贼。”

    陆哈哈大笑,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道:“既然是贼,哪能正经?”

    白婉儿“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当下两人也不御剑,只徒步登山欣赏沿途风景。待上的华山峰顶后已是夜半,星月当空,清风满山。

    陆同白婉儿躲在山崖边一株较大的松树上,依照前前世记忆中的所会的道家法术唤出『六丁六甲神』以咒语役使其为自己去元首峰大殿外办一件事。

    半个时辰后,六丁六甲归来,手里托着一只四四方方的木盒。

    陆伸手接过,驱退六丁六甲神,白婉儿低声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陆有意逗她,随口胡谄道:“是一件女人的裹衣!”

    白婉儿闻言红着脸啐了一声,伸手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果然放着一件衣服,虽不是裹衣,却也是件女子的衣服。

    陆一怔,满脸疑惑,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正自这时,只听树下有人说道:“想要木盒里的东西,便请跟我来!”一道黑影飞快往山下而去。

    陆白二人急忙飞身追去,待到山脚后,却见一个窈窕人影现在一块大石旁,面向前后背对着两人。

    虽只一个背影,两人却已是知道对方是谁了,异口同声的道:“韩月?”

    韩月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笑嘻嘻的道:“少宫主,陆师弟,咱们又见面了!”

    陆微笑道:“韩师姐好。”

    白婉儿哼了一声,道:“你这声少宫主我可不敢当!”

    韩月冷笑道:“不敢当你也当了十几年了!”

    白婉儿想起往事,不禁怒骂道:“你这个贱人,什么时候真正将我当做过主子?”

    韩月也不反骂,只冷笑一声,看着她道:“你口口声声叫我贱人,今日我倒想听听,我到底哪里贱了?”

    白婉儿道:“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知道,何必要我多说!”

    韩月道:“我不就是被那个臭男人欺负了一回,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想不到你对那件事至今仍在耿耿于怀,真是可笑!在那臭男人眼里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女人在他眼里只有美丑新旧之别,其余并无不同!”

    白婉儿知她说的在理,但嫌她说的难听,于是冷哼一声,当下不在说话。

    陆道:“韩师姐,你怎么知道我今夜会来盗那宝物的?又如何偷偷掉了包?”

    韩月道:“陆师弟,你这人虽然心思缜密做什么事滴水不漏,但你要盗『碧玉麒麟』的事,两年前我便知道了!”

    陆这一惊非同小可,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韩月脸上露出神秘一笑,道:“这个我就不告诉你了!至于掉包碧玉麒麟的事,那实在是个巧合,六丁六甲盗宝得手后,恰好让下山路过的我给遇上了,于是我便截住它,取出碧玉麒麟后,脱了自己的一件外衣放在里面,跟你开个小小玩笑!”

    “原来如此!”陆道:“看样子你这次下山后是不准备在回去了!”

    韩月道:“我本来就别人派上山打探你的情况的一个奸细,你都走了,我还留着干什么?”

    陆奇道:“我上山时,你已在师、在陈仙子门下待了有四五年时间,莫非派你之人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算准了我以后会来华山,所以事先安排你?”

    韩月笑道:“这世上哪有谁会未卜先知,真正的韩月早就死了,我是假冒的!我的真名叫白胜男!”

    陆恍然大悟,道:“你是婉儿的爹派上山来的么?”

    白胜男点头道:“不错。”

    陆道:“既然你们是一伙的,为什么那日你却跑到屋外告诉我刘雯师姐是婉儿假扮的呢?”

    白胜男道:“因为我和她向来不和,所以想让她在你手下吃点苦头!谁料那天告诉你之时,她就在你屋里,害得我那些告密的话全部给她听了去。”

    白婉儿冷哼一声,道:“你这贱人当真诡计多端,到现在了还不说实话!”

    白胜男道:“我哪里没说实话了?”

    白婉儿道:“最重要的一点,你被我爹爹派来华山充当奸细的同时也充当了百里无疆的奸细!你之所以告诉陆刘雯是我假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制服我,然后待我爹爹来了便可以拿我来挟制他!”

    白胜男闻言脸色一变,随即又笑道:“你是怎么想通这件事的?”

    白婉儿道:“那天我爹刚到华山,百里无疆便约风中羽、病神农、天罡童子等人找来了,事情哪有这般巧法!”

    白胜男道:“凭这一点也不能断定我是百里无疆的奸细啊,你爹的行踪白宫中其他人便不会泄露么?”

    白婉儿哼道:“我爹心思深沉,平日去哪里连我都不告诉,何况其他人!”

    白胜男向她竖起拇指,称赞道:“厉害,厉害,果真是虎父无犬女!以前倒是我小瞧了你这个丫头。”

    片刻白胜男从包裹里取出那只碧玉麒麟,递在陆手中,道:“陆师弟,我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陆道:“白姑娘,你要去哪里?”

    白胜男道:“,天涯海角,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白胜男走出数步后,白婉儿忽然开口朗声问她道:“临走之前,可不可以告诉你,你到底是不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白胜男凄然一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从小到大,你是高高在上的少宫主,而我只是一个丫鬟下人罢了!”

    白婉儿道:“你错了,爹爹从来都没将你当成一个下人,否则怎么会传你白宫的绝学?”

    白胜男闻言身子一震,说话声音也有些颤抖,道:“传我白宫绝学,不过是为了能使我更好的替他办事而已!”

    白婉儿道:“你心里恨爹爹,所以才会将他的行踪泄露给百里无疆,对不对?”

    白胜男没有回答,提气几个纵跃,以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待她走后,陆对白婉儿道:“婉儿,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白婉儿道:“有什么事是我们聪明绝顶的陆大侠想不通的?”

    陆握住她的手,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炼魔剑经在我身上的?”

    白婉儿轻笑道:“这是我派白宫的秘密,无可奉告!”

    陆闻言微微一笑,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将头凑在她耳畔,道:“少宫主,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也算半个白宫主人,还有什么秘密不能对我说的?”

    白婉儿脸上一红,嗔道:“什么半个白宫主人,美得你,最多是本少宫主的一个小小跟班而已。”

    陆怪笑道:“天下虽大,却也没听说有哪个小小跟班和女主人食同桌寝同眠的!”

    “不正经的小贼!”白婉儿笑骂一声,依偎在他怀里,半晌才道:“我白宫有一种灵虫,名叫『回像彩蝶』,此蝶乃是上古洪荒异种,有收录所见景象之能。

    我爹得知炼魔剑经独行被魔丐黄百龄夺走后,便一路寻得他的寻迹偷偷将那回象彩蝶放在了他的周围不远的地方,尔后那彩蝶一路跟着黄百龄到了塞北。

    他遭正道七人围攻身死后,彩蝶飞回白宫,我爹才施法从它记忆的景象中看到了当日黄百龄传你炼魔剑经的经过。”

    “原来如此,”陆恍然大悟,啧啧称奇,道:“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奇异灵虫,当真夺造化之神奇。”

    白婉儿叹道:“只可惜此蝶只有两只,雌蝶大花早在六十年前便已死了,那只雄蝶小花当日从塞北回宫后不久也死了。放眼当世,更不知何处还有!”

    陆奇道:“如此灵虫,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白婉儿道:“你不知道,这彩蝶虽有回像之能,但一生只能承受施法者用功回像一次,回像之后立时便会毙命,我爹当年差点丢了性命方才在不周山脚下捕得两只回来。”

    她说着又想起了父亲白深,不禁一阵黯然,也不知父亲此刻身在何处,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在见他一面?

    陆知他心意,伸手轻轻拍了拍她香肩,安慰道:“岳父修为身厚,不管身处何地,谅来无人能伤的了他老人家一丝一毫,他游够了,自然会来找我们的!”

    白婉儿点点头,望着满天繁星轻轻叹了口气。

    数日后,陆带着白婉儿穿越西域茫茫黄沙戈壁,又折而向北行了三千里,方才来到了修真之人谈之变色的“魔族”。

    踏入魔族后,为了掩人耳目,白婉儿将事先备好的两套衣服同陆各自换上,然后又照着魔族遗民的模样易容改扮了一番,随后找到『幻月紫金塔』的所在,陆趁看守的魔兵不注意,偷偷潜入,用碧玉麒麟将塔底囚着的一个青年男子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