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中原东北部一座小城,著名的沧浪大江就从小城的西边不远处奔腾而过,因为沧浪江是少有的由南向北流向的大江,所以更呈现出一种逆流而上的冲击感。
叶蓝苍本来就喜好四处游,这相州弹丸之地他虽然没有来过,可是旁边的沧浪江是无论如何都要看一看的,鬼脸老人也拗不过他,只好陪着他一同来到了江边,看着奔腾而去的江水,忍不住豪气顿生,高呼一首打油诗。
鬼脸老人不屑道:“这小小江水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叶蓝苍奇道:“难道你见过比这天下第一大江更磅礴的江水么?”
鬼脸老人道:“这我当然咳咳,小娃娃,你的体质不错啊,我大概检查了一下,单凭内力的话,你小子也能在武林中排个二流水平了。”
叶蓝苍抱紧了自己的身体,这老头儿说的话就像是把他脱光了细细看一样,让他感觉很是不爽。
鬼脸老人笑道:“小娃儿就算把身体挡住,老朽也是能看得到的,因为老朽可是住在你的身体里面啊。对了,你小子那把剑可不得了,怎么来的?”
叶蓝苍想了想,告诉这老头儿也无妨,便道:“这是苍蓝剑,是我们祖上的宝物,去年赶考的时候老爹把它交给我防身用的。”
鬼脸老人道:“很好,既然你有这么一把好剑,又对着这涛涛江水,不如就让老朽指点你两下吧。”
叶蓝苍一听有武功可学,立即便兴奋了起来,他顺着老头儿的话抽出苍蓝宝剑,霎时间寒光扑面,江水都为之一滞。
鬼脸老人徐徐道:“听好了,老朽这招叫做‘杀浪一式’,整套剑法就只有一招。小娃娃有如此内功,想必也认得体内穴位,曲泽、三重和少府同时发力,右臂向前,左臂微缩,以刀式运剑,力劈江海,去!”
叶蓝苍悟性极高,鬼脸老人刚刚说完,他的身体就刚好做完这一整套动作,体内也正好照着老头儿的秘诀动用了一遍内力,苍蓝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随即幽蓝光芒波动而出,直直劈向沧浪大江。
剑光肉眼可见,涛涛江水顿时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停滞不动,这道碧蓝的剑光就像切开了什么物件一样将江水斩为两截。
不过这个现象只停留了一息时间,等到剑招用完,这种奇特的景象一下子不复存在了。但即便这样,叶蓝苍也立刻被惊呆了,剑炁乃是一流高手才能使出的高深功力,别说自己从来没有使出来过,他几乎连见都没有见过。
叶蓝苍大喜道:“老鬼,难不成你真的帮我打通了任督二脉?这真的是我使出来的剑招吗?”
鬼脸老人“切”了一声,不屑道:“这算个狗屁,小娃儿不要开心得太早,老朽为了让你使出这招出来,暗地里帮了你一点点。不过你天赋倒是不错,老朽我只教了一次,你也算差不多领略了要领了。”
叶蓝苍叹道:“可惜我爹说我根骨不行,不然的话我现在恐怕已经在武林中混得风生水起了。”
鬼脸老人笑道:“你这根骨确实有很大问题,不过好歹是遇见了我,放心吧,老朽既然暂住了你的脑袋,就得帮你一些小忙,你的根骨老朽已经帮你修复得七七八八了,普通的功法是没有问题的,不行你运功试试。”
叶蓝苍闻言感动得稀里哗啦,赶紧运起了自己的家传功法,以往他能通过这个功法不断增强自己的内力,但是却没办法将功法的威力发挥出来,现在随随便便一阵调息,无形内力就如同老鼠一般在体内窜了几个周天,简直通顺得不能再通顺了。
叶蓝苍泣道:“老先生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小生感激不尽。”
鬼脸老人淡然道:“都说了是小事情了,小事情。别叫我老先生,不是说了吗,叫我道长。”
叶蓝苍道:“是,道长师父。”
鬼脸老人道:“这江水也看够了,咱们这就往城里走吧,去办点事情。”
叶蓝苍现在对这鬼脸老人是言听计从,哪有什么异议,忙跟着鬼脸老人在脑子里指的路找过去。
相州是个小城,城门几乎属于大开的样子,守在城门的官兵几乎都快睡着了,看到叶蓝苍是个书生,二话不说就放他进了城。
只见城里楼房低矮,却密集得很,鳞次栉比的堆在大道的两侧,有几个不知哪里的灾民守在路边,街上到处是卖糖果和烧饼的小摊。
鬼脸老人指引叶蓝苍在小城中左拐右拐,专门挑那些幽暗的角落走,很快人迹就变得稀少起来,不时还碰到一些流氓混混,很轻易的就被叶蓝苍给收拾了。
转了半天后,叶蓝苍实在忍不住问道:“道长,你到底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鬼脸老人斥道:“我带路还是你带路,小娃娃照着我说的走就可以了。”
这时两人刚好钻进一条小巷子里,本来这条巷子已经被堵得没有路了,但是顺着鬼脸老人的话往旁边一拐,掏开一堆垃圾竟然生生又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叶蓝苍奇道:“想不到这地方竟然藏了这么多的路,也不知道这些路通向哪里。道长对这一带很熟啊。”
鬼脸老人呵呵笑道:“这还只是个开始,等会儿你就会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路。对了,等会儿不管看到什么神魔鬼怪都不要害怕,镇定点,知道了吗?”
叶蓝苍赶紧点了点头,他的箱笼太大,有些碍事,鬼脸老人让他放在了一边,说是回头再取,现在苍蓝剑就别在他的腰间。
鬼脸老人嘴里碎碎念道:“一步,两步七步,对,就是这里,往左边走!”
叶蓝苍惊呼道:“左边没有路啊,你在里面看不见吗?”
原来叶蓝苍的左手边是一间民房的后墙,土砖土瓦清晰得很,哪里能迈得出一步来?
不过鬼脸老人不依不饶道:“叫你走你就走,小娃娃要听老人的话,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