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森高速蹂躏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的天，所以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沙发对面，依次坐着肯、布兰德、瑞恩，还有之前那个和格雷森在厕所碰到的人。
”是的。“布兰德道：”这是‘他’的计划。“
格雷森举起双手：”太棒了。所以这个‘他’是什么鬼？“
”他被称为弗兰克。“瑞恩弄了一下脸上的妆：”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
”而且他就是雇佣我的人。他是某种幕后犯罪头目吗？“格雷森看着瑞恩：”就像……莫里亚蒂？“
三人沉默了。
格雷森摇头：”这最好不是真的。简直是疯了。我活在什么老年代悬疑烂片里吗？“
布兰德咳嗽一下：”他说你就是最佳人选了。“
”等等。“格雷森后仰了一下：”这是不是意味着‘一见钟情’也是假的？你在演戏吗？“
瑞恩眼睛眨了眨：”老实说，你还挺可爱的。“
”上帝。“格雷森陷到沙发里，从上衣的里面掏出了瑞恩的名片，扔在桌子上。
瑞恩默默地把名片收起来。
”至少你得到‘他’的认可了。“西装男看起来比格雷森还要颓废。
”我谢谢他母亲的头。“格雷森感觉浑身发软。
布兰德站起来，从影城墙上的电影宣传栏里取出一张，随意翻看着：”我们到底干不干？“
肯吓坏了：”我们？我可不想吃枪子儿……“
”我猜他已经有计划了。“西装男看着和沙发融为一体的那个男人：”神偷总有计划。“
”那你还真是了解我。“格雷森已经打定了主意，从沙发上脱身：”那招太烂了。“
西装男叹了口气：”还没自我介绍。我是爱德华。“
”撞人的时候偷东西太烂了。而且会引起警觉。“格雷森拍了拍牛仔裤：”我不打算把东西还给你。“
”至少在你得到我的认可之前。“格雷森伸了个懒腰，下午三四点的太阳。
就像是雨一样的阳光。
”来大干一场吧。“格雷森终究还是露出了笑容。
”所以我们现在是个团队了？“
”嘿，等等。“肯死死地盯着旁边的垃圾桶：”那是巧克力味爆米花吗？“
”噢，该死。“格雷森逃出了影城。
……
周六下午，正是美术馆对外开放参观的时候之一。
肯和爱德华从公车上下来，混进了买票的队伍里。
负责卖票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戴着很厚的眼镜，自言自语地念着什么。
”你好？两张参观票，谢谢。“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证件。
”阿尔法h,k，05……“
”什么？“肯多看了他一眼。穿着无聊工作服的年轻人。一看就是那种常拿奖学金的人。
”真抱歉。“他接住肯的证件：”嗯……索尔和，凯文？“
在肯后面的爱德华道：”是的。“
”好的……“青年操作了几下，两张票被打出来：”给你。“
肯取走了票：”怪人。“
”我不叫怪人。我叫威尔斯。“青年道。
肯扭了半个头：“谁管你。”
……
两人买了两份热狗，站在美术馆的门前。
旁边有一个很大的牌子，写着”周一展出真迹“等等。
”我不该要辣的。“肯在抱怨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我爱死这蛋黄酱了。“爱德华正享受着。
”是我。“肯接了电话：”没。我们还没进去。“
格雷森在电话那头，道：”记得注意观察摄像头和任何奇怪的装置。咱们手上的建筑图纸可没有标明这些。“
”等下，为啥让我俩来做苦力活？“肯有点生气，一口咬下一半热狗，给爱德华看傻了。
”人们都爱胖子。“格雷森挂掉了电话。
肯深以为意地点头，吞掉剩下的热狗。
”去找点乐子吧。“肯注意到了一辆，车身上写着‘美术馆展览专用’的大巴车。
看起来有几十人。正是混进去的好时候。
……
”我还没吃完……“爱德华遗憾地和热狗分了手，跟在肯后面。
从卖票的亭子里，有一双厚厚的镜片，暗中注视着二人。
”k，13，h。“威尔斯把视线移到了面前的固定电话上，伸手按了三个键。
”喂？我要报案。是的，美术馆。即将有事件要发生，地址是……“
……
另一边。
格雷森用手肘支在桌子上，托住脸：”你怎么想？“
”我为你高兴。做喜剧团的团长，一直是你的梦想……“男人在本子上记下一笔。
”谢了，托德。“格雷森长出一口气：”只是现在一切都还很难。“
托德点头：”刚开始时，一切都很难。我相信你能挺过去的。“
”可能吧。“格雷森拍了一下桌子：”具体的登记就……“
”不用了，我会帮你弄好的。“托德在纸上写着什么：”都交给我吧。“
格雷森看了他两眼，站起来：”谢了，老兄。要是没有你……“
”我知道。“托德抬起头：”剧团的名字？想好了吗？“
”十五年前就想好了。“
”是什么？“
格雷森秀出标志性的笑容：”funny seys。“
……
肯和爱德华混在一群老年人中，挤进了美术馆。
”对了。“肯道：”格雷那家伙，到底拿了你什么东西？“
爱德华压低了声音：”我不知道。“
周围有点嘈杂，肯看向他：”什么？“
”我不知道。我本来是受命，从他身上拿走一件东西的。但不知怎的，他反倒拿走了我的东西。而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
肯笑起来：”当然了。他可是全达州，不，也许是全世界最牛的神偷。“
爱德华有种无奈：”可能吧。“
”可是你都不知道他偷了什么。那你怎么断定他偷了呢？“
”直觉。小偷的直觉。“爱德华站在窗前：”哦，不妙……“
两辆警车停在美术馆的前门，下来几个警察，头也不回地朝美术馆来了。
”糟糕。“爱德华跑起来，肯也跟在后面：”也许只是来查……空调的。“
”不会。“爱德华并不停下脚步：”是冲着咱们来的。我的直觉从来没出过错。“
两人穿过了许多展室，跑到后门去。可后门早就被锁定了，不可能打得开。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