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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他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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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街道,只有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依旧亮着灯光,似乎是这漆黑如墨的城中村里最后的亮光。

    便利店一位少女正坐在柜台内,托着腮呆呆的望着便利店门外那熟悉的街景。

    少女五官虽不算出众,但却有着一种邻家小妹般的清秀与温柔。

    “都半个小时了,这家伙不会忘了要来接我下班吧?”少女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叹了口气无奈道。

    这时便利店的店门被推开,一位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的美女走了进来。

    少女看到美女进到店内,连忙站起身来说了声“老板好。”

    美女稍稍点头,随后来到柜台前问道:“李恩曦你怎么还没有下班呀?”

    “等人来接我呢。”李恩曦语气有些无奈道。

    “等人啊。”美女老板做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坏笑问道:“是不是等你的小男朋友啊?”

    李恩曦听到这话,脸刷的一下红到脖子根,连忙摇头摆手解释道:“不是男朋友,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也可以发展一下别的关系的嘛,你们都还年轻,可要趁青春还没结束,好好的放纵一回哦。”美女老板特地将哦字拉长,末了还向李恩曦抛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哎呀,老板你就不要作弄我了。”李恩曦只觉得羞人,连忙坐下将脸埋到手臂里,不再理会这个做弄人的“坏老板”

    “哟~小男朋友来了?”美女老板见状,朝着空无一人的便利店门外说道。

    “来了?”李恩曦连忙抬头,却发现便利店里依旧只有她和老板二人,瞬间意识到老板又在作弄自己。这下把脸埋的更低了。

    美女老板被这如此可爱的举动逗笑了,在柜台前笑的停不下来。

    半响后止住笑才说道:“不逗你啦,人家真的来接你了。”

    “不听不听,你就知道欺负我。”李恩曦不肯将脸抬起来,埋在手臂里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真的来了,我骗你的话这个月我给你双倍工资。”美女老板说道。

    “真的?”李恩曦稍稍抬起头,露出一只眼睛朝门外看去,果然一个少年正站在便利店门外,此人正是刚从城中村跑过来的莫桦。

    李恩曦不想让莫桦多等,急忙拿起早已收拾好的书包走向门外。

    “怎么这么久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李恩曦略有不满的说道。

    “哎呀,路上出了点事,处理了一下嘛。”莫桦主动拿过李恩曦的背包,陪笑着解释道。

    “你还能有什么事,说,是不是又跟人在外面打架了?”

    “没有的事,再说了从来都是我打别人,哪里有人会打得过我呢,那只能叫单方面的殴打,不叫打架的啦。”

    “哼,就你借口多。”李恩曦也懒得跟莫桦计较,二人就这样并肩朝着城中村的方向走去。

    “那个,恩曦啊。你想不想喝奶茶啊?我们要不找个奶茶店坐会。”莫桦突然开口问道。

    “你神经病啊?现在都晚上一点多了,那还有奶茶店开门哦?”李恩曦给了莫桦一个看弱智的眼神。

    “那吃宵夜呢,你看你都上了一晚上班了,肯定累了吧,我请你吃宵夜怎么样?”莫桦还不放弃,继续问道。

    “也行,不过我想吃糖水哎,晚上吃宵夜好油腻,好容易胖的。”说到这里李恩曦有些发愁,自己最近也不知道咋滴,竟然胖了好几斤。

    “嗯,你说吃啥咱们就吃啥。”

    巷子里一间不起眼的商铺,二人随意的坐在店外的位子上。

    一位穿着汗衫的老人将两碗甜点端到二人的桌上。

    “一碗姜撞奶,一碗冰的双皮奶。”老人说道。

    “谢谢爷爷。”李恩曦朝着老人道谢道。

    “不客气不客气,你们慢用哈。”老人说完后笑着回到了店里。

    就在二人吃到一半的时候,莫桦从兜里掏出那没猎魔戒和恩佐的名片推到李恩曦面前。

    “这是什么啊?”李恩曦不解的问道。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莫桦说道。

    看到名片上猎魔总局的lg,李恩曦皱眉问道:“你怎么和猎魔总局的人扯上关系了?”

    对于莫桦的情况她李恩曦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莫桦在九龙区地下这一块还是有一些知名度的,也算是叫的上号的人物。

    不过这点知名度和猎魔总局比起来可就没有任何可比性了。

    李恩曦可不认为莫桦这样的社会人士,问题学生牵扯上猎魔总局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再看到座子上的猎魔戒,李恩曦瞬间想到什么不好的情况,脸色立马变得煞白。

    半响后才支支吾吾的问道:“你……抢了猎魔师的猎魔戒?”

    莫桦听到这句话惊的将嘴里的双皮奶喷了出来,这丫头是真敢说啊,这要是被巡逻的警察听见,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看到莫桦这番举动,李恩曦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连忙同背包盖住猎魔戒和名片。凑到莫桦耳边轻声说道:“你疯啦?猎魔师的主意你都敢打,你知不知道这要是被抓住了得多严重?”

    一想到莫桦可能要坐牢,大把美好的青春就要在监狱里度过的时候,李恩曦那晶莹的眸子竟然泛起了一阵雾气。鼻子一酸眼眶一红,竟然记得快要哭出来了。

    “哎哎哎,你怎么还哭上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莫桦被李恩曦这过强的脑补能力逗笑了,连忙掏出纸巾擦去她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这是我爸的猎魔戒,还偷猎魔师的东西呢呢?亏你想得出来。”

    “莫叔叔的?莫叔叔还是猎魔师?”

    李恩曦愣住了,自己和莫桦从小就是邻居,对于莫桦的家庭情况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只不过在她的印象里,莫叔叔一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就是跟自己老爸喝酒喝醉了也是一声不吭的说过去,从来不说一句胡话的人。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说罢莫桦边吧今天遇到恩佐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听的李恩曦一愣一愣的。

    “你是说,他让你去当猎魔师?”李恩曦问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咋想的,我连考不考得上猎魔师学院都是个问题呢。”莫桦低头扣着桌子说道。

    看着莫桦不同于之前的表情,李恩曦敏锐的捕捉到莫桦有别的情绪。

    于是起身拉起莫桦的手说道:“走吧,该回家啦,都好玩了。”

    一路上二人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李恩曦率先开口问道:“我猜你纠结的不是自己考不考得上猎魔师学院的问题吧?”

    半响后莫桦点了点头说道:“我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他,我刚才有查了一些资料,发现了我爸确实是国家第一批对抗恶魔的战士,而且据我查到的功绩就不少,可以说是军功累累。”

    “可是我有的时候有会想,他如果当年没有去参加那场战争,这样我就不会失去我唯一的亲人,我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被人笑话是孤儿……”

    莫桦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将脸扭到一边,不再与李恩曦对话。

    从小被霸凌一直是莫桦心里的伤疤,虽然有着李恩曦和另外一位发小的陪伴,可莫桦总是会被指指点点,说他是扫把星,出生害死了妈妈,还没长大就害死了爸爸。

    更有甚者的家长都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和莫桦一起玩耍,怕晦气。

    李恩曦知道莫桦扭过头去肯定是不行让自己看到他眼眶发红。

    于是李恩曦拿过莫桦提在手里的背包,来到莫桦面前,抓起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问道:“你还记得莫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不爱说话,爱喝酒,做饭蛮好吃的。”莫桦说道。

    “我记忆里的莫叔叔和莫桦记忆里的不太一样哦,他不想我爸,无论是走路还是坐着都和军人一样笔挺的,因为这个事我妈还不止一次说过我爸呢。”

    “莫叔叔和你一样,很喜欢打抱不平。有一次啊他路过见到我妈妈被买水果的小贩做假称讹钱,立马过去了解这个事情,最后一把拿起那个称的托盘,指着下面贴着的铁块说这是什么。我小时候都觉得莫叔叔就是我心目中英雄的形象呢。”

    “真的假的?哪有这么夸张?”莫桦没有再怎么低落,笑了笑说道。

    “肯定是真的,你呀,简直和莫叔叔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比起莫叔叔你不那么聪明就是了。记得幼儿园的时候啊,几个高年级的小朋友因为嫉妒,踩坏了我带来的新玩具,你二话不说就上去给了人家两拳,最后还不打过人家,被人家高年级按在地上让你喊爸爸,你那个时候骂的那叫一个脏啊。后来幼儿园的老师都和你爸说从来没见过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可以说出这么难听的脏话。”

    说到这里二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李恩曦更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么久之前的事情你都记得啊?”莫桦问道。

    “肯定记得啊,那可是我第一次听见别人说脏话,还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李恩曦不知何时拿出那枚猎魔戒,小心翼翼的替莫桦戴上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吗,嫉恶如仇,从小就这样。表面上是九龙区大哥,其实背地里教训了不少校霸。我知道你心里有芥蒂,介意猎魔师这个身份夺走了你的爸爸,夺走了莫叔叔。可是如果没有莫叔叔这样逆行的人,有怎么会有我们普通人正常的生活呢?”

    “如今有怎么一个机会放在你的面前,我不希望你会因为一时的芥蒂而不能好好的想清楚自己要不要接过莫叔叔的衣钵。”

    “而且我相信,这么多年了,你的正义行为,莫叔叔在天上一定会看得见的。”

    “他真的看得见吗?”莫桦望着手上的猎魔戒,喃喃自语道。

    突然一道温热闯进了莫桦的怀里拥抱着他,莫桦低头一看,发现李恩曦也在用十分坚定的眼神望着他。

    “他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