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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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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这样一前一后行着。

    眼看,常安城已近了。

    第二日,行至一关前。天茫茫,地也茫茫。

    此地,称”萧关“,要想入关,只有一条路可走。且两方都是高崖,前后又远。

    若在路中被伏击,可谓进退不得。

    疤脸汉子饮了晨露,又取了山间一二果子饱腹,便是径直入了关内。

    稍迟些时候,张赵二人也到了关前。

    ”此处天险,应多加小心。“赵一刀下了马,正在关口四处查看着。

    正此时,疤脸汉子驾马,已到了路中。

    ”嗖嗖嗖“几只冷箭,猝不及防地从两侧山石孔洞中射出。

    这一招阴毒,疤脸汉子纵然是暗器高手,在疾驰之时,也无法悉数躲开,背上中了一箭。

    张赵二人闻之,立刻将马藏在一旁,暗中观察。

    要说中了一箭,是小事。可是箭尖有毒。

    疤脸汉子只觉眼前缭乱,便是摔身下马。

    马也中箭,吃痛不已,朝着出口狂奔。

    疤脸汉子轻功不到家,死活追不上马,又受毒性影响,跑了一二十步,便是倒在一旁。

    张赵二人还潜在入口处,只能远看。若是进谷,恐怕自己也被伏击,小命不保。若是不进谷,岂不是把神剑拱手让人?

    即使遁走,失了神剑,何门主怎会轻饶了二人。真真是进退两难。

    二人犹豫之时,一个身高六尺的男人从山石之中显身。

    原来是暗藏在石后,放了一干冷箭。

    弓收在背上,此人面容平淡,并未穿着绿袍,并非临风手下。想必也不是武林之中的一流人物。

    想来也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除了临风,当今谁敢劫何绝的货?只有这种无名小卒,才敢干得出这种事。

    此人快步到疤脸汉子身旁,弯下腰,翻找一二。拾起一黑袋,面露喜色。

    想必是得了信,知晓这一关是送剑的必经之路,提早就埋伏在关内了。

    张赵二人并不知情,只是眼看神剑已经失手,自然是保命要紧,谁知这人还有没有其他机关,谁知关内还有无他人。

    张赵二人,本性并不坏,也未犯什么杀戮,投靠何绝的三绝门,也只是顺势而为。更是生了悔意。

    眼下,再纠缠已没有意义。最关键的,是记住此人模样,赶紧回到常安城内,将这一消息报了门主,再尽早脱身,退出三绝门。

    张赵二人,已然是没了为何绝拼命的激情。看古逸那般样子,自然也知道何绝并非善类。

    二人商议妥当,驾着马,飞也似地,便一左一右,绕了关去。

    背弓男人根本并未察觉二人存在,解开黑袋,双眼不能移。

    这剑,长相非凡,似如神剑中帝君。但恍恍然间,似又与普通剑无异。

    男子将剑取出,单手握之。看架势,便知并非练剑之人。

    只一挥,剑未触及山壁,但岩石纷落。再一挑,剑痕嵌入石中。

    ”这一来,倒是神剑无疑了。“男子道,欣喜异常。

    疤脸汉子药性过了,一翻身起来,双手夹满各式暗器。镖、针……

    男子一看,漫天暗器袭来,躲无可躲,退无可退。

    只得架起手中神剑,向前便是一挡。这一挡,激起了关内风。

    不知为何,谷内风势突起,将暗器纷纷弹开,落在石壁上,缝隙中。竟未伤到男子丝毫。

    疤脸汉子惊异中,对方已是持剑杀来。

    他并非善近身之人,谷内空间又狭小,只一交手,被男子破开。

    再一刺,剑尖从疤脸汉子胸膛后钻出,睁大了双眼想要言语,却说不出话来。

    男子干脆利索地一拔剑,肩头的大洞朝天。疤脸汉子血流如注,喷如泉涌,就要死在这萧关之中。

    新红的血,染了山,染了风,染了剑。

    却说这常安剑,本是银色,似普通铁剑般。

    这一剑插入胸口,恍惚间,剑上咒文映出,若隐若现。

    有神异感如气如雨,忽又消散。

    男子号称”百箭“,善使长弓。

    眼看疤脸汉子已然将要咽气,百箭把常安剑抽出,裹好,并未发现剑上咒文的异样。黑袋挂在胸前。

    这一时的风,已凉了几分。

    百箭行走至关口,过了这出口,离常安城,就不远了。

    出口,藏着一匹马。百箭翻身上马,却不小心摔了一跤。

    ”怪了。“地上恰好有石头裸露,划破百箭右手,血流不止。

    往日里,他是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简单处理了下。

    再次翻身上马,百箭一拉缰绳,便是朝着苏州城,去了。

    几日后,常安城内,这一日天气变幻。

    何府,城中最好的宅子之一。

    大小院落三十多座,房间三百多间。每院三进四合,又有各自独立的厨院、书院、花院……

    上下左右相通,又独立成章。

    奇怪的是,院落中有一座废弃的假山。已经布满苔藓,却无人修建。

    一间屋内。

    雕花瓷瓶内,是一束兰花。

    墙上有挂画,屏风乃是虎啸龙吟图。

    一人战战兢兢,双腿抖如筛糠,递上一纸。

    这是一只白嫩的手,手指细长,根节分明,没有任何粗糙的地方。

    却毫不客气,缓缓折开纸。

    默了一阵,道:”这信,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声音清灵,却吐字清晰,中气十足。

    ”这,这是在,在大门上取下来的……“

    下人诚惶诚恐,生怕惹了这人。

    再看,此人身穿暗色绣金龙纹袍,头戴冠上镶有血钻。

    斜斜地,躺在玉石床上,眉眼间慵懒,却俊美至极。

    只是,一头白发如雪。

    ”我已知晓。“何绝细语:”下去吧。“

    下人一躬身,轻推开屋门,侧出身体。

    到了屋外,再合上门。

    下一刻,身体爆散开来,血肉横飞,不成人样。

    何绝摇了摇头,右手一提,便是拉上来一团猩红色的东西。

    似水,却不流。似气,却又凝实。

    ”欺。“何绝道了一个字,右手青筋暴起,那团东西碎裂开来,掉落在地上。

    刚掉在地上,转眼间消失不见。

    再看纸上时,落款写着“张、赵“。

    这二人显然是压根就没打算回三绝门,也怕何绝迁怒,只是写了封信。

    信中详述了剑的模样,另有附上夺剑之人样貌的画像。

    ”罢了。不忠之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