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流被一阵山风吹醒了,抬眼一看,已经天色发亮,秋寒烟早已不在床上。
“寒烟姐,你在哪里?”李东流急忙大喊道。
“我在做饭,东流弟弟。”
李东流急忙跑出门,就看见秋寒烟在厨房忙活着。一股股香味随着晨风在院子里飘荡。
“寒烟姐你起床怎么不喊我一声,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东流弟弟你起来了,我这不是看你睡的香么。你昨晚也没睡好,所以就没打扰你。快去收拾下,一会吃早餐。”秋寒烟说道。
“嗯,好的,我这就去。”
简单的吃了一顿早餐,两人就去前边打开了茶馆大门。然后,准备好开水点心,等着客人上门。昨晚的经历,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两人的胸口,使人喘不过气来。但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这是相依为命的姐弟俩,早就懂得的道理。
这不刚开门,小胖墩就跑了过来。没进门就喊:“东流,今天怎么开门这么晚。”
“小胖子,今天我心情不好,小心我揍你。”李东流作势欲打。
“好了,东流弟弟,不要欺负向家小弟了。”秋寒烟劝说道。
“寒烟姐早上好,还是寒烟姐好。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打人,真为寒烟姐你将来担忧。”小胖墩反击道。
这时只听秋寒烟继续说道:“旺财,你也要听话。不要没事就去逗东流。”
听到这声旺财,小胖墩脸都绿了。见此情景,李东流轻轻一笑,心中的阴霾都消散了几分。
“寒烟姐,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晚开门,东流怎么总臭着个脸。”小胖墩问道。
“没什么事,他啊有几天就这样。”秋寒烟道。
“什么叫没事,今晚的事怎么办?”李东流接口道。
“什么今晚的事,这到底怎么回事?”小胖墩很是好奇。
于是,李东流就把昨晚发生的事给小胖墩讲了。他也不是要小胖墩帮他,而是有些事不说压心里很难受。
“这可怎么办,不行,我得回家告诉我爹看他有什么办法。”说着小胖墩就跑了出去。
“唉,说出来只会给大家添麻烦。”秋寒烟愁道。
“我也知道,可是……”李东流没有说下去,他是第一次感觉这么的无力。
“走吧,东流弟弟。我们去看看娘亲。”
“你去安全吗?”
“他不是说了嘛,要给我们一天时间。如果是真的,那我更应该去看看娘亲了,今后唉……”
“好,咱们进去收拾一下,就去祭祀母亲。”李东流赶紧说道,他怕秋寒烟继续说下去会更加悲愁。
不一会儿,两人换好衣服出来。
李东流一身白衣,好似冬月寒梅,傲世而立,但怎么也遮掩不住眉间的那一缕忧愁。
那边屋子又走出来秋寒烟,她头戴百花钗,脚蹬白莲鞋,白衣绿裙。好似那花中牡丹,娇艳欲滴。又似那月宫嫦娥,驻临人间。
她手里挽着一个竹篮,里面是香烛纸钱,瓜果酒水,都是祭祀用的。站一起真是一对人间仙侣,羡煞旁人。
“寒烟姐,我们走吧。”
两人落锁离家,向着山上的桃花林走去。路上鲜花遍地,蝴蝶双飞。一眼望去,近处有袅袅的炊烟,随风飘荡,远处遍布着麦田。
“寒烟姐,你看那块麦田,是不是小时候母亲带我们出来玩的地方?”李东流说道。
“是啊,那时咱们一家三口常出来玩,多么辛福。母亲走了都快五年了。”秋寒烟有点伤感地说道。
“是啊,五年了。一转眼就过去这么久了,过去的事情还如昨天一般,我们都长大了。”李东流感叹道。
两人携手并肩,谈论着往事,没多久来到了秋大娘的坟前。
一片桃花林印入眼帘,显得清幽雅静。山间的桃花总是落的晚一些,初夏时节还在盛开。两人将香烛瓜果摆在坟前,跪在地上。
“母亲,我和东流弟弟又来看你了,这些年我们俩过得很好,东流弟弟也十八了。”秋寒烟含泪说道。
“是啊,母亲。我已经成年了,明年就能娶寒烟姐了,您就是放心吧,到时候我准第一时间告诉你。”李东流看秋寒烟哭地伤心,故意说道。
“呀,东流弟弟。你在乱说什么,谁,谁说要嫁给你了。”秋寒烟满脸红霞的嗔道。
“这可由不得你,寒烟姐,难道你要在母亲面前悔婚?”李东流装作激动地说道。
“谁说要悔婚,你不要胡说,东流弟弟。”秋寒烟急忙说道。
“哈哈,逗你的,寒烟姐快擦擦眼泪,别哭了。”李东流劝说道。
“哼,就知道欺负我。答应我,今晚不管发生什么,东流弟弟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秋寒烟红着眼睛,盯着李东流一字一句道。
“好,我答应你。”看见秋寒烟那倔强的眼神,李东流只能答应。
突然,李东流回头喝道:“谁?出来。”
“别紧张,少年郎。” 这时,一位头戴斗笠,看不清面貌的女人,从二人旁边的大石头后走了出来。
她全身笼罩在蓝袍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窥我们?”李东流质问道,经过昨晚的事,他对陌生人特别警惕。
“我只是过路之人,看见有人在这,准备问问路,怎么说是偷窥了,老太婆我也一把年纪了,怎会做偷窥这种事。”蓝袍女人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老婆婆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李东流蹙眉说道,眉目好似两轮山月。
“请问这里是桃源镇吗?去凤天城走哪条路?”蓝袍女人问道。
“这里就是桃源镇,婆婆你从这下山就到了。到了大路就见一条小河,顺着水流动的方向走一直向前走,就能到凤天城了。”李东流回答道。
“噢,是吗,那真是太谢谢少年郎了。那老太婆我就先走了。”蓝袍女人说完便下山去了。
“东流弟弟,你真的相信她吗?我觉得情况不对。”秋寒烟小声对李东流说道。
“寒烟姐,我怎么会相信她。她身姿挺拔,走路来去无声,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还有,那个老年婆婆会问路问到这,下面就是人家。咱们这到郡城要一千多里地,靠双腿,一个老年人要走到何时。”李东流答道。
“那你还给她指路。”秋寒烟笑着说道。
“我这不是怕她对咱俩出手。昨晚的事你忘了?谁知道她是什么人,还是赶紧打发走她。”李东流回答道。
“对了,寒烟姐。你刚才发现没有她脖子上皮肤白皙,没一点皱纹。”李东流见秋寒烟一提到昨晚的事就情绪低沉,就急忙岔开话题。
“呀呀呀,好疼好疼,寒烟姐快松手。”李东流大叫道,原来是秋寒烟揪住了李东流的耳朵。
“你小小年纪眼睛往哪里看了,不学好,该打。”秋寒烟瞪着眼睛说道。
“寒烟姐,快放手,这里不安全,咱们先回去。”李东流急忙道。
“哼”秋寒烟松开手就去收拾篮子,准备下山了。
山路上已经不见了蓝袍女人的踪迹,只有桃花树随着山风摇摆。但在远处有人低声道了一句“好有趣的少年郎”。
只是,李东流秋寒烟二人都没有听见。
山风吹空林,飒飒如有人。
李东流和秋寒烟踏风而归,刚到家门口就看见门口围了好多邻居街坊,小胖墩也在里面。
“快看,东流回来了。”
“诸位叔叔伯伯们,你们怎么都来了。”李东流急忙走过去道。
“东流,这么大的事你怎能不告诉我们,有什么事,我们帮你想办法。”一位中年书生说道。
“就是,常书生说的对。”
“诸位长辈,诸位街坊,大家请进去说。”秋寒烟打开茶馆的门说道。
于是,李东流和秋寒烟将一众长辈街坊请进了屋里,由于人太多,好多人只能站在外边。
“大家都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几个老不头子在了,有什么事,我再通知你们。”看见这个情况,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转头说道。
“那镇长,东流寒烟,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就通知我们。”
“好,谢谢大家了。”李东流有出门谢道。
“东流,你先进来给大家说说情况,小胖墩没说清楚。”镇长道。
“好的,张爷爷。寒烟姐,你快给大家沏壶茶。”
“张爷爷,我那里没说清楚了。”小胖墩走过去撒娇一般的说道,李东流听了这句话就一阵头皮发麻。
于是他急忙打断小胖墩的话,给大家详细说了一下昨夜的情况。
“这么说,东流你和寒烟没见到那人,也不知那人是男是女了。”一个武士打扮的人说道。
“是的,陈叔叔。”李东流答道。
“那依你陈师傅的看法,那人有多厉害,你可是咱们镇上武艺最高的人了。”那位常书生对着陈姓武士说道。
“没有见过来人,我也不清楚他的武功到底多高。”
“要不我们直接报官。”一位穿着皮衣的壮汉接着道。
“铁匠叔叔,他警告我和寒烟姐,如果报官,镇上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这桃源镇。”
“好大的口气!”张老镇长拄着拐杖道。
“镇长,您说怎么办。”
“唉,老夫也不知怎么处理了,这人在咱们镇来去自如,大声说话咱们也没有听到,很是邪门。要不让人骑着火焰驹去报官?”老镇长不确定的说道。
“不行不行,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办。我不能拿各位叔叔伯伯的性命做赌注。”李东流赶忙拒绝。
“谢谢大家对我们姐弟的关心,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诸位长辈请先喝茶。”秋寒烟提着茶壶走了出来。
“这怎么行,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抓走,谁知道他会怎么样对你。”陈铁匠道。
顿时,大厅里一片死寂。李东流只恨自己不够强大,为什么不早早修行。到头来空有元印而没有一点修为,都保护不了秋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