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是异常闷热,天上传来低沉雷音,天色也慢慢暗淡下来。
枫默起身,望了一眼病床上爷爷以及趴在一侧的奶奶,向天外看去,天际处,层层乌笼了过来,很急,一会,就将整个天空布满,一条条银色闪电来回穿梭,天威如斯,雷鸣震魂。
休息室门口,罗兰拉着紫燕走了出来,看到走廊上的枫默,即使常常看着这幅面容,在狂风吹拂下,她仍觉得惊艳,直到枫默一声轻唤,才将罗兰唤醒。
“枫默,我忽然觉得,你可以考虑当明星。”罗兰说道,“别在这呆着了,到时大雨飘下,可不管这小小屋檐,快进来。”她拉着枫默走进病房。
漂泊大雨倏忽而下,视线处,蒙上了一层白纱,无尽雨滴在半空借助风力,近乎横线滑动着,‘啪啪’大雨点击打在两侧窗户,乌黑天幕极速撤去,露出一片白芒,尽是雨声。
病床上,原本静睡的爷爷猛地睁开双眼,整张脸庞不自然扭曲,痛呼着,右手紧紧握着膝盖,额头上全是汗水。
枫默第一发现异常,念头一动,床沿按钮响了起来,一会,医生护士赶到,将爷爷推进医疗室,大伯大伯母他们立即赶了过来,面色沉重。
暴雨还在猛下,哗哗水声听得让人急躁,望雄急的不断转圈,但越转越烦,还是小将他拉住,按在座位上。
枫默走至窗前,纯净玻璃上,全是流水,从口袋掏出一只纯金手镯,‘这是爷爷给未来孙媳妇的’又将手镯收起,凝视天边惨亮。
这场暴雨波及面很广,一座中学大楼,赵灵峰呆呆看着飘扬雨点,一串串水链穿下,近乎连成一块水幕,从口袋掏出手机,黑色屏幕映出胖胖圆脸。
一月以来,他更胖了,手臂肥肥的,似乎能捏出水来,眼睛细长,双眸忧郁、暗淡。
转身,望了一眼李岚,又看了一眼枫默座位,脑中想着被李岚指责场景,心中悲凉,直接走下楼,也不带伞,顺着无人处,胖胖身体攀过不高围墙,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手臂划破,鲜血在暴雨冲刷下,融进水流,进入下水道。
他从没有这般无助,街道上也不见人,两排绿树极力抵抗着暴雨侵袭,瑟瑟发抖,希望大自然能够网开一面,将手机取出,走至下水道,右手手指一松,一声脆响。
暴雨猛烈下着,他不由大笑着,在风雨中,尽显张扬,也幸好无人,更无雷电,薄薄衣服贴着皮肤,雨水不住下落,脸上满是雨水。他此时,仅想回家,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用想。
运动鞋湿透,走一步,能带起一片水花,眼幕全是雨滴,除了跳动的心脏,他似乎喜欢上了这磅礴大雨,家有五公里,就这般慢慢前行着。
心中悲伤着,他尝过爱情的甜润,现在便是无尽苦楚,或许就输在容貌上了,走至一条刚成的小溪,右脚被一石头绊倒,整个人落在水中,双手撑着,不让整个身子进入水中,胸前一碎纹玉佩从胸口钻出轻晃着。
站起,将玉佩取出,“幸运玉佩,幸运个屁。”大嚷着,将玉佩砸向身下石头,刚好,落在石头尖锐出,碎成十几瓣,一滴浅红圆珠浮在半空,直接遁进他的额间,呆呆地往家赶着,头脑全是空白。
“灵峰,你怎么了?怎么湿成这样。”一胖妇小跑过来,眼中满是担心,面容与赵灵峰五分相像,挽了个发髻,一古代簪子插在上面,很古朴,簪头镶嵌着一朵盛放牡丹。
“妈,我想换学校。”
“好,换学校,等我跟你爸说。”妇人忙说道,用毛巾擦着灵峰脸庞雨水。
“先去洗个澡,别生病了。”
赵灵峰躺在宽床上,外面,暴雨击打着窗户,发出‘砰砰’声,他脑子很重,沉沉闭上眼,呼声渐起。
“这是哪,我在哪里。”眼中情景一变,一间宽广华丽宫殿呈现眼中,到处金光灿灿,即使他对老爸传他的古董一窍不通,但光看金光闪闪,也知这是金子。
一转身,一座金龙椅竖立洁净抛光地面上,无尽威严,没错,他感受到的就是威严,直入心底,压得他不能喘息,似一瞬又似许久,娇弱软糯声音响起,才让他顷刻回神,转头,一威严中年人龙行虎步走进,但眉宇间仍见愁容,丝毫不减英气。
“下去。”中年人不容置疑道,坐上龙椅,双眸微眯,双手抚摸着宽大扶手,磨砂着,片刻,又是一睁眼,注视身前两宫女,见两人不为所动,眉宇一皱,“找死。”将挂在墙壁上的一柄黄龙宝剑摄取而来,剑光一闪,其中一人臂膀摔落。
两宫女面色苍白,身形退后,其中身形完好女子手中提着一柄软剑,剑身呈青,透着寒芒,此时,剑身一道残痕,近乎断裂,三人凝视,空气都冰冷了。
“陛下,谁惹你动怒了。”
一青袍中年人,面容英俊,身上透着血煞,走了进来,平静说道,一华贵美妇跟了进来,看见龙椅上人,双眼满是泪花,一张娇艳与清纯共存脸庞流下一串串泪珠,当真梨花带雨,桃花含春,让人忍不住想用心呵护。
赵灵峰也忘了身在何处,不知觉向美妇人走了过去,双眸失神,双手触在美妇眼角,不着力,如一处空气,仍试着将美妇眼角泪珠擦去,一遍又一遍,直到美妇拥在龙袍英气男人怀中,才让他醒悟过来,但似失魂般。
青袍人将两宫女挥退,立在一角落,静静等待,直到之前美妇双眸微红走到他的身侧,“还请皇后退避,想来陛下也不愿。”
龙椅上,皇帝早已站起,看着美妇离去,心中悲痛,强如坚石心脏也不免柔软,雪亮剑身倒映着英气面容,宝剑归鞘重新挂在墙上,“成都,朕的药呢。”双眸俾倪,身上金龙辉辉,在灯火中身形遨游。
“陛下,可还有后事,臣下若能做,定会做好。”宇文成都跪在地上,大理石一压,出现了一凹洞,但不见裂纹。
“输了,还能有什么留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