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来到始皇陵上空的陈颜赢问二人早已经没有管皇陵外诸多相继到来的势力交集。
而是随着赢问小手飞快动作的同时,一圈圈唯独二人可见的金蓝色法阵开始升起,然后包裹着“陈颜”飞快的转动起来,在一阵流光中消逝在了天际。
寥寥大空,瞬间归于沉默。
而皇陵外那位霍格沃茨的白发老人则是捏着胡须看向他们离开的地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样子。
老人缓缓扭头看向后方。
“空间波动很大,是华夏独有的传输法阵无疑。”其身后的那位黑油头发黑曜石色的眼眸的长脸黑衣中年男人看向老人冷冷开口道。
老人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豁的扭转。
在不远处的阶梯下,又一家势力来了,老人嗤笑了声。挥了挥手,以其为首的霍格沃茨众人向着学宫弟子所在处而去。
浩浩荡荡的一众西方魔法师来到学宫之人近前,互相看去。
川英经过医峰一脉的一位名为王怡的女弟子倾力治疗下很快便就重新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他一个甩手,朔光化作流光,似淡芒般点点的消失在了空中,而后大步起身来到那位老人身前双手抱拳恭敬道:“华夏学宫弟子,川英见过阿不思校长。”
“很优秀的年轻人,昔年我年轻的时候有幸曾在你们学宫见过一次祖龙皇帝留下的视频影像,其手持杀剑杀伐力之骇人至今仍令我记忆犹新。”
年岁经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的邓布利多显然是不止一次来过中国的,其流利的文如果光听声音的话是根本不能发现是一个外国人的。
“虽然最后是仙剑留情,但是你的这份勇气换做是我来,也不敢说能够似你一般勇往无前挡在师弟们的身前。”邓布利多看着眼前一身素衣,站的笔直的年轻人笑个不停,和蔼的就像个邻家的老爷爷一般。
哪里看得出是一位位高权重,足以领袖整个西方魔法界的强大魔法师。
川英本想继续交谈但却随着另一方来自于长白山的势力的到来而不得不停了下来,学宫,霍格沃茨两拨人齐齐看向新到皇陵外的众人。
那领头人看上去是一位中年男人的样貌,但修道者之岁数绝不可以用样貌来概括,看上去一个不过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兴许就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
要知道,即便是灵力封锁的如今,修士就算是在外界毫无灵气的地方已久可以靠着自身的供给活相当长的一段岁月。
“怎么,西方都来人了么?这位衣衫褴褛破破烂烂的该不会就是川英川大首席吧?”
男人先是看向霍格沃茨众人皱了皱眉,随后看向川英满脸阴笑道。
那中年男人名为张勋,是长白山张家之人,张家亦是自上古年代便传承至今的少数几个家族,包括张家在内的五个家族几乎算是入主了长白山,终年都不会出山一两次。
而学宫等正统道场面对长白山等地的割据却也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在修行界中也有老人曾说,秦后所新兴的家族老祖几乎都是由学宫走出,一些家族的创立甚至还是得到学宫的支持的。
但伴随着岁月的流逝,正统与非正统便显得好像无关紧要了,甚至还会在争夺一些东西上发生矛盾。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一旁的川英刚想说什么,却被魏晓拉了拉衣袖,随后便听其在耳旁轻声道:
“学宫回信了,让我们不必追查皇陵之事,更不得去追查仙剑行踪,当下首要之事是将霍格沃茨之人带回学宫。”
川英冷冷的看了张勋一眼,随后扭头看向众人,沉声道:“学宫之人,随我回宫。”
川英回头望了望邓布利多等一系列学院之人随后两者同时点头,看来汉宫早就知道了邓布利多等人来到华夏的事。
川英冷漠的轻藐了张勋一眼随后与同样示意众人离去的阿不思两人同时升空,一众魔法学院的弟子也是被那位黑衣中年男人法杖轻点长袍挥舞间全部带走。
一行两拨人在长白山一脉,及接下来刚刚到来的蓬莱方寸等势力的注视下迅速升空,随后化作流光,向着西部而去。
“走了才好,人越少,分的才多呢。”张勋舔了舔舌头,率先一步跨入皇陵而其身后少数几人也是紧跟而上,在一阵炫光中消失不见。
随后几波势力皆是如此,由领头者为首,几位年轻人相随而去,不过半个时辰,光是来的势力就已经不下七家,在如今这个年代,是非常难以见到如此景象的。
要知道,如果加上先前离开的霍格沃茨和学宫之人,今天在始皇陵处出现的修士势力便已经有了九家。
“哎,这可是始皇陵啊,我们却只能在外面守着。”一位方寸家的年轻术士看着最后一位进入皇陵的人不由的捏紧了拳头。
“得了吧,门就在那儿呢,不甘心有本事你去闯啊。”张家一位同样留守在外的少年冷声嘲笑道。
始皇陵由嬴政亲自督造而成,里面据说是宝物,修行资源应有尽有。
但是进入其间却需要得到始皇帝自己留下的印记的认可,而被认可的主要因素其实就是天赋,唯有真正天才才有机会进入。
非其主动认可者而贸然闯入的话,几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在其存在的漫长岁月里,真正闯之而过的不过三人。
而最后,那三人也确实靠着其千年难寻的大毅力成功做出了一番事业,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一位佛教佛陀,那位开辟苦行僧之脉的金身佛陀。
且显然天才是少数的,作为被选中而来到皇陵的众人其实天赋都已经在门内算是拔尖的人了,否则也不会被选上。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并不具备进入始皇陵的资格,在还没出发之时便被门内老人多加提醒绝对不要擅自去闯始皇陵的禁制。
如果擅闯失败了,那么所付出的代价将会是生命。
在一阵须臾唉声叹息中,一位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在人群中咬了咬牙齿,他来自巴蜀剑仙所属的一处洞天福地内。
出行之时,同样有长辈三番五次提醒他千万不能擅闯始皇陵,安生在外面候着,在这个年代发生大规模战斗的机会几乎没有,平安归家便好了。
可如果放弃这次机会,自己还有什么机会翻身呢?如何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
少年想着,随后蓦然抬头望向皇陵门口,大步迈出
始皇陵外诸家势力汇聚的同时,先前汉宫所派出去寻找弟子的荷华也终于回到了华夏学宫之外。
所同行之人还有一位看上去年纪相仿的青年,由于荷华其独特的身份,即便是学宫守卫见到了外人也并没有询问,两人在青墨色小雨中一路畅通无阻,直往一处书斋而去。
由于相隔宫门算不得远,不过片刻,两人便来到了书斋之地,荷华微笑着示意那青年候在原地,随后轻敲竹门,跨步而进
学宫另一处并未向众弟子公开的隐秘之地。
一头灰头发的年幼少年静坐在小桥下的一处石台上,双脚浮空轻淌着溪水,丝丝小雨密密麻麻的落下,落在发间,落在肩头,落在少年的眉角。
一路泪痕,顺雨而下。
“先生,堇沁想你了。”
静卧良久,名为堇沁的少年终于起身,一个仰身如鲤鱼打挺翻身起来。
他嘴角轻轻扬起,冲着小雨中打着一把比自己还高的小伞,一路小跑而来的紫衣小女孩轻轻挥手,大步迎去。
“哥哥很难过?”紫衣小女童睁大了眼眸,水汪汪的直望着堇沁。
堇沁正想措辞却见小女孩对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和眼睛。
小女孩粉粉嫩嫩的撅着小嘴俏生生的说道:“桃桃心里知道哥哥难过,眼睛这里更是看得清的。”
堇沁无奈的挠了挠头,轻笑了生,用内衣擦干手掌,一手接过雨伞,一手摸着小女孩桃桃的脑袋,遥遥远去。
“夫子让你来的?”
“是的是的,荷华哥哥来了,还带着个没见过的大哥哥。”
“多大啊?”
“只比哥哥差一点那么大。”
“那就是很大很大了啊。”
一大一小,一灰发一紫衣,在小雨轻踩着青油石板的厚重声音中缓缓离去,言笑晏晏。
直到回到学宫见着了面,堇沁才知道桃桃说的很大是什么意思,这来人起码都及冠几年了。
老夫子少见的露出笑颜,轻捻着胡须指着灰发少年向那青年介绍道:“堇沁,道家楼观派祖师关喜的关门弟子,现在稷下学宫少数几个保存下来的年轻种子。“
堇沁望了望荷华,看着那一袭青衫的俊逸儒生缓缓将那青年带到近前点了点头。
“堇茶如饴,沁人心扉。”青年微笑轻语,“人如其名,果真令我这般俗人也如沐春风啊。”
这青年一身外界衣裳,看起来整个人也是毫无出彩之处,是那种丢进人海里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类型,并且从气质来看也很明显非是洞天中人,是那外界来人。
此时行着半生不熟的君子礼看得桃桃两个小酒窝又挂在了脸颊两个小手捂着嘴巴轻声笑着。
那青年自己也觉尴尬后,笑了笑摇了摇头。
“你好,我是路南天。”青年立直了身子缓伸右手,笑颜不减半分“这是外界的握手礼,从此我们便是同窗了。”
堇沁望了望老夫子得到肯定后,笑容灿烂,握手轻挑嘴角笑道:“学宫欢迎你。”
两人一阵言语过后,
一阵繁杂事宜在堇沁的主动要求陪同下一件件条理有序的做完后,令路南天本就对这灰头发的道家身份儒家模样的少年印象极好后更加开怀了,慢慢的也就显得不那么拘束了,越来越放的开。
两人笑谈起了外界诸事,最后留下了一句。
“去他娘的科学。”
路南天躺在一处草坪,咬着青草望着一望无际的恢宏古朴学宫,心中无限感慨。
但青年却还是对着二人缓缓二谈外界的趣事,列如有电影可看,游乐园可去,各种数不胜数的食物,当然也有数不清的课业,种类繁多,数不清的,难免就会时不时骂下娘。
堇沁只是静悄悄的听着,一旁的桃桃却是充满了好奇,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像个瓷娃娃一眼。即便听到了骂声,却依旧对路南天印象不错。
由于先天所具有的特殊能力,她是能看到路南天的心里是阳光的,很灿烂的金黄色,夫子说只有一身正气的人才有这种大日悬空的景象的。
“你是文始真人关尹子的弟子吗?”路南天吐掉青草好奇的问到“他的修为高吗?”
堇沁点了点头,笑了笑,说自己其实也不知道先生的修为,只知道先生的学问很大。
“道祖老爷爷可都夸先生学问高得很哩。”桃桃没心没肺的笑着,一问三答的和好奇宝宝似的与路南天细聊着。
堇沁只是笑着看着,时不时指出小女孩的错误,加以修正,并且道出路南天提出而桃桃不能解的疑问。
“先生还说了哥哥的学问以后一定高过自己,说不定能达到道祖的高度,不,一定能,还能更高!”桃桃大声的向路南天吹嘘堇沁的种种古代传奇事迹。
当然比道祖还高那句话自然是她自己加上去的,可路南天觉得却没有什么不妥。
堇沁也罕见的没有反驳,所谓志比天齐可不可说的自己这种少年人呐。
随着先生的不断提起,不知不觉间,堇沁脑海中那个一袭道袍,孜孜不倦拿着拂尘教导自己的先生形象越发清晰了。
远处学高层,老夫子笑容满面,望着三人只觉后世未来不再迷茫,绝望。
一旁的中年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何老师会对这次荷华所带来的一个外界人这么激动,甚至把堇沁都介绍其认识,兴许自己要多个小师弟咯。
“可不是我要收弟子,是文武庙那里面的老家伙们看上了他,未来堇沁几人兴许会多一个不可多得的帮手。”老夫子何等老练,一眼便看出了弟子所想,当下便解惑道。
而一旁的荷华则是不由的微弯嘴角,在初次遇到那个名为路南天的青年的时候。
那不过是在一个小镇上,还相隔数百米远时,汉宫赐下的宝物便反应剧烈犹如复生一般,希冀于靠近那个少年。
他认为这个名为路南天的少年不仅仅只是成为一个帮手那么简单,便是汉宫内所谈的抗旗者,又为什么不可能呢?
中年人惊讶得张开了嘴巴,后世以来灵气稀薄这外界人早已经难产生几个仙苗了。
百年来加上那场举国之力的战争所致也不过才出了数人,其中便有他都自比不上的,却依然没有惊动文武庙中一位圣人。
“敢问老师,是哪几位圣人?”中年人理清了思路,随即问到。
老夫子摇了摇头,脸上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向一旁的荷华轻轻点头随即笑了笑,转身下楼而去,缓缓回声道:
“从武庙开始数,左边开始,右边出来,然后文庙也一样。”
“就这些,没了。”
中年人的一脸见鬼样,从最开始的伸出手来准备开始数,到后面的浮夸模样,再到最后的承认事事,可谓翻脸比翻书,他转身望向那草坪中,正抱起桃桃的青年,砸了咂嘴。
好个文武道子,这是把文武庙里的圣人一口吃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