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树林里有一小茶馆。茶馆够小,茶馆除了小小的茶楼外,几个竹竿搭的架子,外加不知名的藤蔓匍匐蜿蜒而成的藤了,虽然简陋,但余暑未消。茶客也乐得清凉。
藤下有几个茶客,再往前有一说书先生,坐一案前,手拿惊堂木。只见那说书先生,对着壶嘴狠狠的啄了一口凉茶。惊堂木一拍,中气十足道:“咱们书接上回,话说那亚索,保护长老不利,使那长老重伤垂死。一时间那疾风门也是自乱了阵脚。有弟子去找医生,有弟子传内力,有弟子只能眼巴巴的围着那长老,不知所措。”
“众看官,常言道:’这大病之人,要用温和药医治,那垂死之人,要用猛药重药去医治。“这时一汉子打断说书先生那话。“唉,那先生。大病要用温和药医治,反而垂死之人要用猛药医治,是何说法,莫不成是那重病之人反不如垂死之人能活?”那说书人闻言也不恼,反倒笑骂起那汉子来:“你这小子不当人子,从小到大没出过家门,不懂其中道理。这常言到:‘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重病之人,以养病为主,忌猛药滥医,以养为主。反观这垂死之人,能活全凭这一口不上不下的气,以吊这口气为主,重点不一样。这治法也就不一样。”那汉子忙憨笑赔不是。对案前拱一拱手。那先生也不计较。
”啪“惊堂木再响,那说书先生才要开口,只见远远现一身影。远看魁梧,近看削硬(本想写面容痩削,线条坚硬的,但觉得跟前面不太工整,又怕大家不懂我生编硬造,所以解释)。不似凡人。那说书先生忙拱手朗声道:”老兄。“
众人忙看,只见那人生的怎生模样一席蓝衣,手握长剑。众人知他从过军,知道他肩上有军式护臂,却不知是何方军式护臂,偏一身蓝衣,长发有说不出的灵动与飘逸,众人皆道:”不似此间人。“
只见那人也对案前拱一拱手,算是回礼了。点了茶水点心,对那说书先生道声抱歉,”先生继续,那亚索怎么了?“
那说书先生,讪笑道:”坊间传闻,不足为信也。“
那人笑道:”无妨,无妨。我也只是此间赶路,累下歇息片刻,还望先生不要怪罪。“遂将点心分与临近众人。
”啪“,惊堂木再响,众人才要聚神细听后事如何,偏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明明离得还远,却似近在耳旁,众人细看时。此马是好马,骨骼高大,肌肉丰满,气宇轩昂,那马离此地还有十丈时,偏人已到了众人面前,众人皆差异。那马似有默契十丈之外,遍止步不前。众人皆道:”好马。“在看那人时,竟皆移不开眼睛,汉子们还好说,偶尔侧眼,偷瞄。几个愚妇,竟是挪不开眼睛。
此时已是秋,虽偶有几股暑意,但不持续,偶有几股寒意蚀骨,但胜在爽快,只见那人怎生打扮,右肩护臂,左手提着镰,偏那左臂与镰刀说不出的怪异。上半身竟不着寸缕,脊背蜿蜒而光滑,竟没有一丝伤疤。听声音是个富家公子,偏一身怪异的打扮加泛血光的左眼,竟是个邪异的美少年。
那说书先生有些无奈,干咳几声。见众人仍有不时偷瞄那美少年,那美少年偏恍若未觉。微笑着靠近刚才那点茶水点心客人的那一桌,不待招呼,边自顾自的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茶是粗茶,点心也无特别之处。那美少年很自然的从那点心盘里拿出一块点心,放在嘴里细细品尝。
看到这里,那说书先生只得暗暗叫苦。那还看不出来这邪异美少年来着不善,向旁边的小二哥,悄悄打个眼色准备结束的时候,突然听到那美少年说:”先生可以继续,不必在意。“
那先生苦笑回应,想来是说不成书了,却也不曾走。
那美少年见半晌无话,却又见大家都在盯着自己看,朗声到:”其实,这糕点有不同的吃法。“
那说书先生奇,笑:“哦?怎么说?”
那美少年回:“这糕点,讲究味美,型满而意足?不知先生知不知道艾欧尼亚的都城里的天香楼?”
那说书先生讪笑,却也不说话。
那美少年似自问自答:“那天香楼,有两位糕点师傅,做的糕点天下一绝,这两位师傅分别是亚索,永恩。”
那说书先生怪,道:“没听说过永恩,亚索是天香楼的厨子呀。”
少年人哈哈大笑:“这厨子做菜也一样,天下厨子讲究味美,型满,偏这两位厨子能做到意足。”
“何以见得?”
少年人:“这两位厨子,每当奉上饭菜,必当舞剑助兴。一顿饭吃的是宾客是意足心满。你说神奇不神奇。”
那说书先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似乎又说不上来。却又听到那少年人叹息到:“我以前有幸吃过一次,可惜以后在也吃不到了。”
“他们封厨了?”
“不,他们有一次舞木剑助兴下饭,谁知亚索竟不小心的失手,杀了他的哥哥永恩。你说好笑不好笑?”
众人脸色怪异,那说书先生更是一甩扶尺,怒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美少年学着说书先生的口吻问道:“何以见得。”
“我们只当,你是讲什么奇事逸谈,谁想你确是耍我们。”
“其实,你们想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可以找个人来作证?”
众人道:“谁?”
只见美少年一拍桌子,转头向旁边的,先前蓝衣提剑的那人问道:“你说我说的是不是亚索先生?”
只见那亚索轻轻捧起茶碗,慢慢细泯,慢慢品味,竟露出听客似的意犹未尽,遗憾道:”不知道。“
亚索面前的茶杯里的茶水竟似湖面泛起道道涟漪。
忽然那美少年巨镰挥舞而下,却见那说书先生眼前一亮,重兵器挥舞越快,破风声越响。那挥舞巨镰却没有破风声,狭小空间里,灵活的像条长劲蛇。
只见桌子啪一声巨响,被巨镰挥舞成两段,再看亚索时,亚索早已在豆棚凉亭三丈之外。
众人做鸟兽散。
那美少年挺近欺身,过不过数招,亚索空划一剑,那美少年似有所感,低头躲过,远处豆棚确化成一片破烂。少年趁亚索划空那一剑,继续欺身。忽觉,左肩冰凉,凝神一看,左肩不知什么时候,鲜血淋漓,大惊。回神时,却见亚索那一剑直挺挺的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