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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重游天昭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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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昭,取天理赫奕,圣道昭昭之意,天昭陈氏向来以天命在吾自居,但势力庞大,旁人不敢置喙。幅员辽阔,北临原姜,西靠妖脉,似长城连绵护住了东南一众小国。

    传闻久远前愿土妖邪奸宄横行,愿土大多都纷纷往释境,仙界避难。唯有以陈姓氏族,号召乡里之人奋起反抗,亦有不少释境和仙界之人加入。约莫百年,终还愿土太平,于是陈姓氏族之长尊之为帝,以“天昭”为名辟下一片国土。

    易瞑一行在文嵚崎引领下来到天昭都城---知天都。

    知天都一如易瞑印象中那般森严,哪怕如今并无多少人入城,仍然也要被驻守城门的卫兵盘问一番。得亏了文嵚崎,只是亮了他老师给的牌子便大开方便之门。

    知天都不比其他地方,毕竟天子脚下,一城划作六区,分别为:士、民、官、商、兵、工,而天子皇宫坐落在六区中央。

    而万步阶的府邸便坐落在官区,较为隐蔽的一角落,官区住的基本都是达官显贵,也不乏修道人士落脚,但寻常平民百姓几乎不能踏足此地。所以较为清冷。易瞑师徒三人跟着文嵚崎七拐八拐,在一片绿荫遮蔽的小巷停下脚步,里面便是万府。

    文嵚崎擦了擦额上汗水,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仍是要把礼数做足,一脸温润地对易瞑说道:

    “十分抱歉,前辈,家师不喜张扬,所以居住的宅落也不是那么好找。”

    虽然从觉海一路来到天昭的途上,文嵚崎和刘玄韩沈二人倒是一见如故有说有笑,可面对易瞑仍显拘谨,不敢失了礼数。

    易瞑倒是不怎在意,似乎早已了解万步阶的性情一般,挥手道:

    “我知她性情,你不用这般抱歉。”

    文嵚崎点了点头,正要向前敲门。府门似有感应,无人自开。寻常达官显贵的府邸一般都很豪阔,而万步阶的宅邸却丝毫没有予人这般感觉,反而显得寂静淡雅。

    易瞑等人随着文嵚崎一路往里走去,只见庭院内,假山乱堆不显突兀;花枝招展不显妖娆;池水清清不显浊污,这主人家布置的倒是别有格调。

    行至书房门前,文嵚崎朝内作辑道:

    “老师,易前辈已经在门外了。”

    书房传来一道声音,清晰悦耳:

    “我知晓,小文辛苦了,不如你带着易道长的两位弟子去商区游玩一番吧,费用全记在我账上,虽说知天都没庐山那般钟灵毓秀,但这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仙界不常有的。”

    文嵚崎听完,再朝内院作辑,便要引领刘玄韩沈二人去客厅。易瞑叫住他两个徒弟:

    “慢着!你们二人初来天昭,一些特有的人情世故你们要学学,切莫生事。”

    说完,从袖口里掏出两张定位符,给了刘玄韩沈二人。

    “且将这两张符拿去,若真有事缠身,便用此符唤我。”

    刘玄韩沈二人随即应声,便随文嵚崎离去。不过一会,又传来笑语欢声一片。

    易瞑深吸一口气,晃了晃脖子。

    “辞心,易某进来了。”

    推门而入,一股淡雅幽香从屋内传来,安神凝心,一扫先前劳顿。只见一人端坐书台前,专心在台前览书。易瞑见此,不禁一笑:

    “故人来访,没成想反倒打扰到主人清闲,易某人在此赔个不是。”

    说完,便朝前深深一辑。只听耳畔一阵轻柔笑声,易瞑抬头看去,主人正默默看着他,似笑非笑。主人一身简朴素衣,外披黑袍,容貌昳丽,双眸如竹翠绿,一宛若芝兰的女子,起身离开书台,向易瞑款款走来。浑身由内而外散发的淡雅,令人心生好感。

    “秋水,多年不见,仍是如此幽默,倒让辞心忆起昔年在学宫同窗的日子,几砚昔年游,于今成十秋。”

    说完,便示意易瞑一旁的椅子,淡然笑道:

    “我们坐着聊吧,让你干站着,反倒是我主人家失了礼数。桌上还有一壶香茗,还冒热气,自便吧。”

    未等易瞑回应,便自己坐在椅子上,倒了两杯茶。

    “昔日你我世靖雍和四人在学宫可说是交情笃深,每当你在堂上瞌睡的时候,雍和都会在你脸上画花,你醒后必会与雍和打闹,而世靖则会出言劝和,我则在一旁默默看着你们偷笑。我曾想日子若是停留在那时该多好,不想短短数十年,我们便因志向不同理念不合而分道扬镳,一个离文昭赴庐山,一个远庙堂隐山林,一个离都城赴边疆。现今回想起来,也只有在学宫的那段日子是最为温馨。四人再聚也不知要是何年何月才能实现。”

    易瞑拿起余辞心给自己倒的茶水,一饮而尽,端的是甘醇润喉。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悲欢离合是人世常态,辞心何来这般多愁善感呢。我知你一向喜静,如非必要,很少与人来往,不知是什么事情倒要你主动邀我来天昭一趟。”

    余辞心满脸微笑,瞳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似是世间一切与她无关。

    “昨日朝上,朝中重臣们为着一条流言吵得不可开交。”

    易瞑稍微愣了一下,脑中忽来灵感,激得他一身鸡皮疙瘩,放下说中茶杯,目光低垂并未看向余辞心。

    “辞心啊,易某现在是修道之人,不闻朝事,庙堂之上的机要怎能与我这外人说道一二呢。”

    “也非机要,因为这条流言也与你们庐山有关系。”

    易瞑心中了然,他倒没想到那人办事效率如此之高,只一天的功夫就传到天昭了,也不知现在在庐山举行仙试的恨穷途得知这流言作何番表情,想必十分精彩,便对余辞心拱手道:

    “那还请辞心指教一番。”

    “坊间流传,觉海魔印似有松动,恐是人为影响,想必是有魔域奸细暗藏于六界之中,犹以天昭,庐山最是可疑。为此朝上对此事议论纷纷,誓要把这流言背后的阴谋者揪出来正法以儆效尤。”

    余辞心见易瞑并无任何情绪表露,一瞬间千思百转,淡淡笑道:

    “秋水似乎毫不奇怪因何有此流言。”

    “现今世上天昭和庐山势大,乃维持现今世道的安稳两大因素。暗中妄图颠覆世道的阴谋者自然会将脏水毫不犹豫泼向天昭和庐山,这点无甚奇怪。只是不想堂堂大国,竟要将此事拿到庙堂议论。”

    “秋水你远庙堂而隐世问道太久,自然忘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山雨欲来的前兆,千里之提,溃于蚁穴。事事小心,事事谨慎,才能免祸缠身。”

    “哦?这也是你的为人处世之道吗?”

    “这只是辞心浸淫宦海多年的浅陋之见,倒让秋水见笑了。”

    “辞心言重了,我只是没想到贵国不去追查这魔气踪迹,反倒是这流言似乎被踩了痛脚一样。”

    余辞心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掩面饮下:

    “秋水还请慎言,一码归一码,流言自然是要谨慎待之,而魔气早已有人去追查了,听传讯说在天昭东北边界一带似有魔气肆虐迹象。。”

    “那易某斗胆问一句,是谁主持调查?”

    “哈,秋水一听到这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易某人失言了。”

    “罢了,你知又何妨,也是你的老熟人了。”

    易瞑听了,心中由来一种低沉的情绪,并不是因为刚刚自己的失言,而是心里坚信将从余辞心口中得知的这个人绝对是他这辈子最不想见的那个人。

    余辞心似并未察觉易瞑表情一瞬的变化,继续说道。

    “文溟文雍和。”

    易瞑听罢,默默闭眼,用力按了按两侧鼓动如心跳般的太阳穴,抑制住自己一时的心血来潮。自离开天昭后,他许久没有这般感觉,也只有听到这个名字才会令他产生莫名的戾气与一时的冲动。

    或许先前他的猜想恐有错漏,此番魔印松动料定也有他这位好同窗的手笔。

    易瞑这一连串表情的变化倒是让余辞心莫名其妙。

    “秋水…你无碍吧?”

    “无妨,原来是雍和兄主持调查啊……看来天昭还是十分重视的,以雍和兄的才能想必能查得水落石出,当年在学宫之中年年考核他都是独占鳌头那位。” 说完,易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此时的茶水已温,但茶香仍是浓郁,倒是冲淡了心中的那份莫名的焦躁。

    “秋水这次出来也是为了魔气一事吧。”

    余辞心并未顺着易瞑的话往下说,自顾自问道。

    “秋水,我可否以昔日同窗身份问一下,流言和你有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对你很重要吗?”

    余辞心目光落在易瞑的脸上,想要读出对她有利的东西,只可惜易瞑除了一脸揶揄的表情外什么都没有。

    “损人不利己是你的风格,我在想如果这流言和你没有丝毫牵连是万万不可能的。”

    易瞑并未立即回答,自顾自给自己再斟满一杯茶,茶水已经变凉,入口皆是难言的苦涩,易瞑甘之若饴。

    “天下间作风相同的人不止我一个,是辞心你坐井观天太久了不知道沧海的辽阔。你为何不拓宽一下思路,兴许是有人意图让庐山与天昭生乱,在暗处兴风作浪,毕竟两个庞然大物在世间太久了,自然有人希望他们挪挪位。未曾想时过境迁,辞心仍是这般看我,易某寒心啊。”

    余辞心起身向易瞑福了福身。

    “秋水这番话倒是让辞心如梦初醒,辞心便在这赔个不是,还望方才之言勿损你我之间的情谊。”

    “哈,我岂是那般气量狭小之人。不知辞心可否告知我,雍和兄现今在何处,我也好去寻他。”

    “这嘛……”

    “辞心,三百年封魔一战,天昭庐山同仇敌忾,我想在与魔域相关的信息上面大家应该互通有无,况且以易某的才智想必不会拖累那雍和兄的调查进度吧?”

    “秋水你倒是想多了,我只是单纯忧心你们俩会再起干戈,我可是记得你从天昭出走的原因有部分是因为雍和。”

    易瞑略一扬眉,心里颇有不忿,总觉得同窗之间虽说有百年不曾相见,但偶尔也会有书信互通,无奈余辞心仍是把他当做是一个无甚气量的人,可她哪知,他是对文溟当年行事风格极为反感,就连文溟的处世理念也难以认同。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又何苦为难自己与理念相悖的人共事呢,索性一走了之。至此,心思莫名活络,思维亦变得通畅,易瞑可以大胆肯定魔气泄露之时绝对和文溟逃脱不了干系,无论如何,必须会上文溟一会。

    “我自不会因私而废公,雍和兄自也作如是想法,诚如辞心之前所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想一同调查定能事半功倍。”

    他如果能不暗害我,那我就烧高香了,易瞑如是心想。

    “好像是去了天昭东北一带去了,想必已经到了祥城附近。”

    刚刚好还可以途径祥城回返庐山,易瞑敲定主意,站起来对余辞心拱了拱手。

    “易某知晓了,事不宜迟,那我现在出发。感谢辞心今日之邀,来日我们再叙。”

    辞心福了福身,未做言语。

    此时,易瞑忽感神识一震,一道微弱遑急的声音传入脑海。

    “师尊,我等三人回返路上,遭到数名邪修围攻,身困邪阵。师妹为护我和文兄身受重伤,还请师尊速来……”

    易瞑眉头微蹙,心中暗叫不好,迅速确认了三人位置后,也不管礼数,直接化光而去。

    如若徒弟有个三长两短,他这师尊自然是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