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和小花猫相处的两年,阿汪已经在城南高速服务区生活了快三年。与被捡后又被丢弃的白猫不同,阿汪自有记忆起就是和主人待在一块。主人总是穿着一件浅绿色细条纹衬衫,发间别着一枚深蓝色的发卡,和主人的绘画本封面上的图样很像。
那个时候的柴犬并不叫“阿汪”,而是一个很可爱、很温暖的名字,就像是主人一样。它还记得主人微笑着看着它喊“秋崽”的模样。不管是晴天,还是雨雪,每次主人叫它的时候,秋崽都会感觉像是置身在秋日午后的阳光里。隐约能听懂主人的话,也正是在一个秋日的午后。
上午陪主人上山摘板栗,午饭后躺在院子一角晒太阳小憩的秋崽,听到扫地声睁开眼,看见主人正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扫落叶,微风吹过主人的衬衫,他突然想起了每次和主人站在山脚看的森林,任凭风再大,树木仍旧牢牢伫立山头,只有微微波浪起伏。
就是这个午后,此时的柴犬也就是秋崽,开始发现自己似乎会记住发生的事,不再是凭本能行动。他开始能分辨主人的笑容是开心还是难过,甚至自己也感受到了人类的眼泪似乎并不是雨滴,而是一种沉默的情绪,或是快乐,或是悲伤。对于能听懂主人说话、看懂主人表情这件事,秋崽很开心。他觉得这样自己就可以离主人更近了。
从他有记忆起,主人就是主人了。听隔壁大黑狗说,他是在主人和已故的郑奶奶在某次赶集的时候上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