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小花之后，你有什么计划，还是继续留在青岛。”

    “确认它现在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后面打算回以前住的乡下老家看看，如果它不喜欢现在的主人家，就带它一起走，给它在镇上找户合适的主人家。”

    在罗茂茂的帮助下，阿汪很快学会了开车，并准备下个星期去考驾照。一个月后，阿汪通过考核顺利成为某平台的外卖员。

    在每天载着各种食物往返与大街小巷的日子里，阿汪接触到了许多看似迥异的人类。他们大多都是忙忙碌碌。再拥挤的人群中，也只一闪而过的身影，就像是不经意间露出的情绪，很快便收拢于内心深处。

    每天送完最后一单回家的路上，会想起以前和主人每周六去镇上寄快递的时候。主人在前面蹬着三轮车，初步包装的木刻堆在后车厢，秋崽坐在里面，四周都是淡淡木质香。

    明明是早已远去的时光，如今想起，却恍若昨日般清晰。

    今天接到的第一单是宠物生日蛋糕，配送地比较远，之前也没去过。阿汪在等店员打包蛋糕时，瞥见蛋糕顶层的翻糖小花猫，和没秃之前的小花还挺像的。

    按响门铃后，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大叔，他身后传来清脆的孩童声“爸爸，是花花的蛋糕到了吗？”

    只见小女孩跟在她父亲身后，怀里抱着的正是阿汪一直在找的小花。如今的小花应该是被主人家送去医院治疗过，所以身上秃掉的地方也重新长出了皮毛。许是闻到曾经同伴的气味，小花猫从小女孩怀里探出头对着门口的人‘喵喵’叫。

    看到小花和它的主人在一块儿过得开心，阿汪也就放下心。既然已经确认小花生活一切都好，或许也是时候离开青岛，下一站去哪呢？

    电梯门关上后，阿汪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手机接单，而是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只剩五官未刻完的木雕人像，拇指轻抚人像的手。

    走下楼，阿汪站在摩托车旁，阴雨连绵了小半个月，今天小区楼下都是出来晒太阳的人。一家人坐在一起，主人牵着宠物散步，老人围在一起下棋……

    阿汪抬头看向楼宇间久违的阳光，眼睛有些受不住强光刺激，伸手揉了揉眼眶。

    以前抬头仰视，视线里只能看到一个人，可她就是自己世界里唯一，也是最重要的光。

    如今抬头，可以看见更多从未见过事物，但却感觉心中一片荒凉，没有中心，没有可以停留目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