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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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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冷风顺着墙壁的缝隙吹了进来,棚顶有些黑污的秸秆也随风摆动。慕鸿紧紧的用那已经有些发霉的被子裹住全身,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可夜间的寒冷似乎还没有过去。

    厚重的麻袋包把四周堵个严严实实,只留下中间的一铺小小的火炕,这也是这里农家特有的一种方法,一个防止粮食被偷,再个挡风。而且还能随时烘干粮食,据说还是慕鸿的爷爷发明的,如今整个村子都在用。

    小炕虽然不大,但却烧的火热。只是偶尔有一丝寒风,透过被子。让慕鸿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也略微的清醒了一点。

    一丝轻微的争吵声,沿着微微开着的门缝。一丝不差的传到慕鸿的耳朵里。但没过多久,就变成了母亲嘤嘤的哭泣,和父亲那铜锅旱烟杆种种敲击这地面

    慕鸿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三十好几了才有的慕鸿。因此格外的疼爱这根独苗。慕鸿倒也争气,十岁便跟随父母下地。十三岁的时候,便干和大人一样的活。田地里的把式样样都行,周围四邻羡慕不已。近来说媒提亲的也有几个。慕鸿的父母也满心欢喜的答应了,可到慕鸿这里,死活都说不过去。倒不是人家姑娘不好,各各都是排的上号的美人胚子。只是慕鸿一直想在城里开个买卖,不想那么早成家。

    只是慕鸿的父母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眼里,踏踏实实的种庄稼,然后取房媳妇,延续香火。这辈子便是圆满了,至于其他的。都是不着边际的妄想。

    其实慕鸿的家族也颇为富裕,只是到了慕鸿爷爷这辈。才开始衰弱。慕鸿的远方三叔,就在城里开了一家书铺。据说是替一个叫凌幻的门派开的。每月有十两银子的月供。偶尔也会得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自己没有子女。就全都给了慕鸿。

    每当三叔给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的时候,慕鸿就一个劲的羡慕。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三叔一样,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还有零钱。让那些嘲笑自己的本家,好好的看看。

    “楞啥呢,家里快没柴火了。”

    慕父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麻袋包,传到慕鸿耳朵里。虽然有几分火气,但还是压制住了,等慕鸿爬出来的时候,一个劲的对着慕鸿挤出勉强的笑容,手里拿着刚烤好的半个地瓜。

    “吃了,你妈刚烤好的”慕父的表情带着一种老农特有的羞涩和厚重。眼睛一直盯着慕鸿把这半个地瓜吃了才回屋。

    灶台地下只有一缕淡淡的灰烬,和一些没有烧干净的树皮,尚带着一丝余温。

    门外的风雪顺着门缝吹进来,正好吹凉了刚才那个带着温度的树皮。叹了一口气,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往山上的方向走去。

    到了中午,风雪渐渐的平息下来,带着一点温热的太阳正融化着房檐的积雪,融化的雪水滴落在厚厚的冰层上,慕鸿背起带着一点潮气的木材,一瘸一拐的往家中走去。一人高的柴堆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等发下手中的柴火,天阳已经微微西斜,家里竟然冒出了一股浓浓的肉香。

    “鸿儿~~~,你三叔来了,快点的”慕鸿的母亲在一旁拾倒着一些下水,一边乐呵呵的看着屋内。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慕父那粗大的嗓门,和三叔那略带儒雅的声音,两人似乎都喝了不少酒。满屋子尽是浓浓的酒精味。一张破旧的小炕桌,满满的摆了一桌子肉,也没什么盘子碟碗。直接用最大号的盆。

    慕鸿刚进屋,就被满屋的酒气呛了一嗓子,虽说平时父亲也喝点。但不似今天这样,每次都是二两的量,甚至有几次都是先兑了点水在喝。即便这样,母亲也成天埋怨父亲浪费钱。

    整理好了木材,兴奋的冲屋里跑去,小声的喊了声三叔,便自己盛了一碗饭,在一旁安静的吃起来。

    三叔嘴唇微微笑了笑,不住的点头。慕父咕咚咕咚的灌着酒。随即爽朗的大笑起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谈着,慕父一个劲的点头,嘴角似乎和不上了,慕鸿想问点什么,却又插不上嘴,只得在一旁安静的吃饭。

    不知是太久没吃肉的缘故,还是走了半天山路。只觉得今天的饭菜比往日的都要香甜可口。没吃几口,便觉得腹内发胀,望着满满的一盆肉,和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重重的咽了咽口水。

    “着急干什么,以后有得你吃”三叔摇了摇手里的筷子,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块桃木做的令牌。慕鸿也层读过几年私塾,能辨认出上面的两个大字‘外门’。

    “我刚成为内门弟子,我的书店就无人照看了。我父母年事已高,这些亲戚中。唯一值得信任的就是慕鸿这个小家伙了”三叔夹起一块精瘦的后腿肉,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紧接着把那块木牌戴在慕鸿的脖子上,油腻的大手蹭了慕鸿满脸都是油。

    慕鸿不可置信般的看了看三叔,又看了看在一旁喝酒的父亲。没有多言语,跑到一边欣喜的抚摸这那一块令牌。虽然做工异常的粗糙。但却覆盖着一层薄膜一般,入手无比的顺滑。

    从父亲和三叔那三言两语的谈话中得知,自己以后的工作就是照看书店,不仅自己可以吃饱,每个月还能给家带十两银子,甚至以后会像三叔这样,跟仙人学法术。

    慕鸿的母亲虽然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但却看到儿子去城里享福,也就没多言语。把慕鸿能穿能用的东西,都装起来,看着门口等待的马车,不住的掉眼泪,气的慕父直瞪白眼。儿子是去享福去了,你哭什么。

    慕鸿虽然也有几分不舍,但是想到每月能给家里带一些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也就没有太多的伤感,毕竟隔得也不远。自己可以随时回来看看。

    马车不住的颠簸着,但却没有半分的不适,可能跟长期干农活有关。车内被淡粉色的轻纱笼罩呢。看上去就像女孩子的闺房一般,慕鸿挠了挠头,没敢多问。拘束得透过窗外看着沿途的风景。

    车内的空间极大,甚至有一张大床,各样的家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许多慕鸿没有见过的物件,奇形怪状的,抹在手上就像出血了一般。在慕鸿看来,没有半分作用。

    听着三叔的介绍,慕鸿渐渐明白,自己将要去一个叫梦虚古城的地方,那里比村子大上许多倍,有各种各样的修真者,也有各色美食。更绝妙的是,一到夜晚,凌幻的守护大阵便会发出微弱的光芒,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漂亮。

    美食对于慕鸿来说,最多就见过猪肉,自然对三叔说的那些美食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各色的修真者,引起了慕鸿的兴趣。人竟然能在天上飞,而且还能喷火吐水,这一切对慕鸿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三叔看着慕鸿那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双手不知捏了一个什么手势,一股火苗从手心串出,吓的慕鸿急忙坐到一边,但却带着一丝好奇的看着在三叔手心舞动的火苗,那炽热的温度烤的慕鸿两个脸蛋红扑扑的。

    “三叔,这火苗怎么不会烧到你啊”慕鸿咽了咽口水,看着一副轻松表情的三叔。显得十分的惊讶,一股火苗,怎么会凭空在人手上出现呢。

    “这叫仙法,你三叔我修了五年才修成的,那些真正的修真者,上天遁地,无所不能。书店里也有不少修真的书。自己好好学,你以后也能修行仙法”三叔随手扑灭了火苗,整理了下衣衫,两腿盘坐在一起,默运着真元。

    可在慕鸿的眼里,三叔就如同神仙一般,似乎没有人能胜得了三叔,任什么才狼虎豹。都逃不过三叔的烈火。等自己学了仙法,那些看不起自己的本家。一个个的迟早要还回来。

    在那里静坐的三叔,永远也想不到,自己这个不经意的举动,竟然引起了后来修真界的巨大动荡,也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