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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犯罪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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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人谋虑不如天算计。

    齐天本打算买完东西,再找个落脚地方,即刻着手修炼大计,一想到自己即将开启一个全新人生,内心就无比期待。

    待他结完最后一笔买卖,才发觉事情竟有些不妙。

    站在扶梯上,齐天猛然发现,原本人声鼎沸的一楼,眼下却是安静异常,就连营业员向顾客推介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空气中,一股肃杀气息让人无比压抑。

    侧耳倾听之后,齐天大惊失色,再往门口处观瞧,一颗心刹那间掉进了冰窟,便心里沮丧道,这好日子还没开始,怕是要打上句号了。

    齐天多想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又将是全新的一天。可是,耳之所听却掺不了假:

    “目标灰狼出现,上身黑色恤,下身蓝色牛仔,正从二楼扶梯下行,所有人员即刻做好抓捕准备。最后强调一点,目标齐天不是一般嫌犯,他可以飞镖伤人,甚至夺人性命,若遇违捕就地格杀。”

    其他人似乎明显愣了一下,才纷纷回道:

    “一组收到”

    “二组收到”

    “收到”

    “……”

    眼之所见也骗不了人:但见不少影子在玻璃墙外小心攒动,这些人身着便装,手里都握着把54手枪,个个像上满发条的闹钟,只等一声令下便会倾巢而出。

    齐天顿时明白了一切,心里便有些追悔莫及。他本可以将车子偷偷摄入空间,再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便什么后果也不会有。由于他太过托大,以为廖三理亏,不敢对他不利,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想来那廖三不但报了警,还想将他置于死地。正所谓:打蛇不死反遭蛇咬。早知如此,真不该对那廖扒皮起仁慈之念。他发誓,这次如果可以逃出生天,以后绝不会再如此托大。

    表面不动声色,他脑子里却在高速运转,苦苦思索脱身之法。

    实施本次“猎狼行动”的组长李刚,是hk市公安局刑侦一队大队长。从警20余年来,李刚历经多次大风大浪,不说别的,光是大毒枭,栽在他手里的已不下数十人,这让他一步步成长为一大队的顶梁柱。

    李刚接到命令,立即动员了30几名好手,均是荷枪实弹。为保万无一失,他还调了一名狙击手过来压阵。对于这次行动,李刚信心满满,可以这样说,有他参与的抓捕行动,从没有哪个猎物,在他的手里跳上一跳。正因此,副局长钦点了他的将,命他无论如何,也要将那猖狂至极的抢劫案犯罪嫌疑人齐天缉拿归案,甚至撂下狠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组听我命令,我数到一就冲过去,趁他做出反应前将他控制,二组应对突发情况,狙击手做好兜底准备。”

    “收到”,“收到”……

    李刚布置完,开始倒数:

    “三……二……

    “呃……”李刚突然惊出声来,其余队员也跟着一阵骚动。

    李刚作为队里的灵魂人物,事前把接下来的可能性都一一想过,并做了多手准备。本以为万无一失,结果并没有如他所想。

    没曾想,那嫌犯没有继续走向出口,而是冷不丁收回左脚,接着左手发力,借传送带支撑,双腿甩过隔离区,眨眼间去到了一旁的上行扶梯。这时,李刚口中的“二”已被骗出了口。待他惊异出声,嫌犯几个窜跳,就到了上行尽头,再身形一转,竟从视野里消失了。

    眼看到手的猎物,眨眼间逃之夭夭,李刚有些混乱。他想不到嫌犯竟如此狡猾,便大声怒道:“所有人听我命令:一组分出五人严守2号出口,二组分出五人严守3号出口,三组留下死守正门,狙击手立即就位,其余的随我上去搜捕,所有人员看到目标立即开枪射杀。”

    布置完毕,李刚率先冲向二楼,十几名队员紧随其后。这阵势,直把扶梯上的所有人吓得心惊胆战,场面乱成一团。

    李刚上到二楼,搜个遍也没发现齐天身影,自言自语说了声:“小子,看你长了几双翅膀,能从我眼皮下溜掉。”

    说完,便领着队员径直踏上三楼扶梯。

    这商场共有八层,李刚一层层搜查下来,却没有任何线索,目标似蒸发般遁了行迹,这令他更为气恼。

    忽然,李刚大吼一声“不好“,只道中了那嫌犯的金蝉脱壳之计,急冲冲带人直奔一楼而下。十几号人刚到二楼,发现个身影,正混在人群里,慢悠悠往正门处走去。仔细分辨,正是换了打扮的齐天。

    一想到凭自己久经沙场,竟被个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还差点被他钻了空子,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扯嗓子喊道:“拦住他,他是齐天!”

    留守正门的人听到喊声,呼喇喇将身形堵住门口,又出来四五个上去拦截。见那人也不躲避,竟朝他们直撞过来。几人笑骂了声‘不知天高地厚’,正要出手拘拿,猛觉一股力道直透后背,正是齐天凭着强悍体魄,把他们撞了个七荤八素,一个个躺地上,捂着肚俯、肋骨等部位呻 吟起来。

    李刚见此情景,怒气又多了几分。此时,搜捕人员离出口还有一层距离,顿生鞭长莫及之感。他本想开枪,眼下却是人潮汹涌,乱枪中怕是没个准头,只得沉声下令:“狙击手准备,务必留下目标,后果不论!”

    狙击手曲鹏是个老辣之人,多次出色完成狙杀任务,从不过问原因,只晓得服从命令。待李刚下了死令,曲鹏早将宝贝大狙搁架妥当,只需目标露出脑袋,他便有信心一枪爆头。

    此时,曲鹏正居高临下,关注着对面门口动静,见目标将几人撞翻,加上人群阻滞,气势去了一半,身形变得艰涩起来。饶是如此,几个呼吸过后,又几个守门之人倒地。那人终于将身体挤出大门,眼看就要夺路而逃。

    “就现在了”

    曲鹏紧抓时机,下意识将风速心算完毕,吸气屏实,快速调整枪口,将准星对着目标眉心就是一枪。

    扣下扳机后,曲鹏呼出一口浊气,心道‘妥了’。按照以往经验和临场感觉,嫌犯定然要挺尸当场了。在他信念里,第二颗子弹纯粹就是浪费,不但浪费财政,更延误了战机,以往哪个目标他不是一枪毙命?

    曲鹏抬眼验收战果,习惯性找寻李刚打出的‘k’手势。下一刻,惊得他差点把大狙掉落在地。

    非但曲鹏一人,在场人员都被惊得瞪大了眼,合不上嘴,却也包括齐天本人。

    此时,齐天正被红色光雾罩了全身,见不到外面情形,听得却是真之又真。但听枪声响作一团,想必一群人发现异状,一起开动了手里的家伙,却没有子弹可以打穿这雾气。几息过后,雾气开始收拢,化作条红色大龙,将齐天盘绕的密不透风,欢快的龙吟不绝于耳,齐天直觉得呼吸越加急促,过不多时便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少光景。

    一丝熟透果子的香甜气息,化作缕缕香风而来,肆无忌惮地逗弄着人的鼻翼,齐天耐不住,使劲吸了一口,慢慢睁开眼睛。

    这里的世界,似乎和他的记忆产生了极大错位。

    只见视线所及:

    山连着山,峰叠着峰,峰峦叠嶂之际,怪石横生,群山蜿蜒之处,披青挂翠。再看那一座座山,高矮参差,各不相同,有的直入霄,像一柄锋利巨剑,有的辗转疾行,似一群脱缰野马,还有的百转千回,如一条盘旋巨龙。山坡上林子里,长满了不知名的香果异草,不时有几只无名小兽出没其中,想来是奔着熟透的果子而去。

    凝神向远处听去,隐隐间似有瀑布撞击大石的轰鸣之声……

    这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齐天冷静下来,开始整理事情的头绪。大型商场,躲避追捕,红色光雾,大龙盘绕……一幕幕场景在他脑海里翻滚不息。

    切身记忆为他解开了疑惑:当时他觉得危险临近,便下意识运行起《九宫诀》,竟歪打正着,触发了空间里的穿越通道……

    似乎只有这样,这一切才解释的通。

    现在的他,可谓喜忧参半。喜的是:这次意外穿越,让他逃脱了生死大劫,重获新生;忧到深处,却令他剑眉深锁,星眸紧闭,慢慢把脸庞埋到草里——他想家了。

    也许,他再也不能走一走那条熟悉的小路;再也不能拍响大门,喊一声:妈,我回来了;再也不能坐在父亲对面,来一盘让他痴迷了一辈子的将帅仕相;再也不能和儿时玩伴聚在一处,尽情开着永不过时的玩笑……

    “唉!”

    一声叹息,令四周的空气都伤感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

    齐天也只能拿这句话安慰自己了。在了解这个陌生世界之前,他打算先谋生存。或许,待他有了足够实力,就能参透这一切谜团。

    齐天拿出面包啃了几口,忽听得百米之外似有细微响动,便透过草丛观瞧,登时发现一群野狼模样的东西,正向这边靠近,足有二十几只。

    说它们像狼,却比狼高出许多,健壮许多,一双双铃铛大眼迸射出道道绿芒,一排排锋利獠牙散发着瘆人寒光。一只浑身披着银毛、个头大得多的家伙,正用各种动作眼神向狼群发出指令,应该是它们的首领了。

    怎么办?齐天微微措乱,脑子开启了高速运转模式。

    伏身草丛之中,齐天的耳朵和眼睛,自是提高了十二分警惕。待狼群靠的近了些,他便深提一口气,顿觉汩汩热流由气海向四肢流窜,身体霎那间膨胀了一圈有余。真可谓:拳似砂锅大,脚比蒲扇宽,胳膊腿儿登时蓄满了爆发之力,动一动,只听得关节处咔咔作响。又在空间里取出把铁板手,正是那天在奥迪车里搜刮得来。

    就在二十几米处,狼群止住了身形。头狼望了齐天一眼,身体快速扑向齐天。

    齐天晓得是在试探,道一声来得正好,所谓擒贼擒王。遂将上半身高抬稍许,左腿登脚下石棱,右腿向前疾迈,身体似炮弹一般疾射而出。

    其时,头狼正好扑身而至。它本想趁齐天不备,给他个突然袭击,没曾想,那‘猎物’反而猝先发难,不禁露出蔑视的神情。

    头狼借着前冲惯性跳起身来,想咬穿他的喉咙,齐天侧身闪过,顺手拿铁扳子给狼下巴来了个撩天式。两者相撞,顿时传出沉闷的金属之声。

    齐天顿觉右臂似触了麻筋,眼下怕是抬不起来了。再看狼群首领,下巴吃痛之下哀嚎几声,身体打个趔趄便止住了身形,倒是毫发无伤,自己的铁家伙却折了个弯儿,脱手在地。直惊得齐天泛出一身白毛汗来。

    头狼昂首吼叫几声,远处狼群似得了命令,不约而同往这边包抄过来。

    齐天心道不妙,若被它们包圆哪里还有我的好果子吃?撒开脚丫子掉头就跑,头狼则领了狼子狼孙在后边紧追不弃。

    就这样,一场围猎大戏拉开序幕。

    但见:这一个前面跑,那一群后面追,前边尘沙开道,后边百足齐飞,要追的张牙舞爪,要逃的魂离九窍,直累得齐天呼哧带喘,一群野兽也是气喘连连。

    二者一追一逃,不觉间转过一座小山,进入一片密林,林中雾气弥漫,视野逐渐狭窄起来。

    齐天正自发愁,忽听不远处似有交谈之声,随即大喜过望,扯喉咙大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