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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惨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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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风高,秋风萧瑟,虽然还没入冬,但沁入骨髓的寒风已经提前开始在旷野中四处肆虐了。

    此时已近三更,万物寂寥,世界早已陷入了一片沉睡当中。苏府门前正当值的两个侍卫也都佝偻着身体,不住的朝有些冻僵的手哈着气。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以打发着令人煎熬的时间。

    “咻咻”

    突然两道乌光闪过,门口的侍卫只来得及发出两声闷哼,捂着已经流出乌黑血丝的脖子瘫软在地。

    “咕咕”

    府外的树丛里传来一阵夜枭的啼鸣声,似乎某种信号一般,一个个黑影纷纷越过苏府高耸的院墙,潜入了府中。

    “什么人,胆敢夜闯我苏府,吃了熊心豹胆了不成?”

    一声暴喝,将人们从睡梦中惊醒。正在院子里四处巡逻的侍卫们听到声音后,一部分朝着后宅家眷们的地方跑去,剩下的一部分则朝着刚才发出声音的主院行进。

    “哈哈哈,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动手!”

    一声令下,从苏府各处阴影角落中突然冲出许多举着火把黑衣蒙面人,这些人迅速将手中火把点燃后,拋进了附近房舍的窗户里。不一会儿,整个府宅便化作了一片火海。惊慌失措的家眷和仆人纷纷冲出房舍四处逃散,然而等待着他们的是屋外早已出鞘的片片刀光。一时间,烈火,浓烟,惨叫声连成了一片,整个苏府都被化为了一片火海下的修罗地狱。

    苏煜看着好端端的府苑遭此劫难,作为苏府的当家主人,心中正在不住的滴血,恨不得生啖活吞了面前这个蒙面人。但刚才两人不过才交手不到百招,苏煜握剑的肩膀上便被那蒙面人一剑刺了个窟窿。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已经染遍了他的半边身子。虽然及时封住了附近的穴窍,止住了气血的流动,但这条手臂显然是已经无力再挥剑了。

    看着在在火海中哀嚎逃窜又最终一个个倒下的家眷,苏煜只觉整个人都被这熊熊烈火烧得炙热,双眼赤红的盯着面前这个一身火纹饰锦服的蒙面人。

    “为什么?我苏府一直与人为善,不知何事得罪了下,让下如此忌恨。若不介意,还请言明,好让苏某下去做个明白鬼。”

    半空中凌空而立,背负双手低着头的锦服蒙面人似乎正在欣赏一件精美的画卷一般。多年来的夙愿今天终于就要实现了,即便一向冷漠的他也不免有些得意。

    “本座便告诉你也无妨,今天我要的就是当年苏盛留在这里的东西。你们苏府拥有那东西已经整整十年有余,全府上下四十多号人,却只有你一个人达到灵寂期,说你们满门皆废物也不为过,东西落到你们手里实属暴殄天物。这些年要不是有那张大人在暗中庇护,我们早就将那东西夺了过来了。大千广界,自古以来都是仙缘宝物有缘者得之。今天你还是乖乖授首,免得多受这皮外之苦。”

    说起苏煜的修为,这已经成了他多年来的心病。自从他的孩子出生后,他的修为便已经停顿在灵寂期十多年了。这样的痛苦让他每次想起当年苏盛的风采时,更是心如刀搅。倘若当年弟弟苏盛的脾气能稍微隐忍一些,恐怕苏府早已不是今日这般模样了,更怎么可能会出现今天这等局面。如今这幅局面只怪自己身怀秘法,修为却毫无寸进,最后徒遭人觊觎,让整个苏府都跟着遭了殃。

    不过现在想这些已是无用,苏煜清楚自己不是面前这人的对手,要想阻止现在苏府发生的一切,只能寄望与外力了。刚才蒙面人提的张大人他曾也听苏盛在他面前提过,当年赵王宫宴上的一场比斗,让这位张大人一直对苏盛欣赏有加,曾多次向刑律司引荐苏盛。如今只希望这位张大人能看在当年苏盛的面子上,对苏府伸出援手。只要还在大秦的疆域上,就没有人敢无视刑律司的威严。

    想到这,苏煜也不再迟疑,手腕一抖,忍着剧痛将三尺青峰朝着面前的蒙面人投掷过去。随后头也不回,转身跃入夜色中,如同一只巨大的夜蝠一般趁着夜色发动遁术,确认了刑律司的方向后飞遁而去。

    蒙面人只见一道剑光直直的朝着面门飞来,旋即脚步交错,肩膀微拧便躲过了飞驰而来的飞剑。甩手抖了抖赤火剑尖上的血珠,看着已经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蒙面人清楚苏煜此时心里的打算,当即毫不停留的发动遁术,如同一片烧得通红的火一般席卷而去。

    “苏煜,本座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张大人今天恐怕有些事情,脱身无暇,管不上你这苏府的事情了。还是乖乖停下授首与本座,兴许本座高兴就放了你这苏府满院妇孺了呢。”

    屋顶上两人的离开,并没有对苏府内的杀戮有丝毫影响。府中的侍卫早已在一开始便被这些黑衣人斩杀殆尽,整座府宅犹如被人褪去了坚壳的鸡子,毫无还手之力的呈现在群狼之前。

    一片火光和废墟间,一黑衣疤脸汉子正带着几个人在后院的厢房中搜寻。这些人遇到因为惊慌失措到处乱跑的人后,都会仔细辨认一番后再被砍翻在地。

    后院里的一处假山内的密室中,一个男人正握着一个十二岁小孩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的孩子,正依依不舍的和他告别。

    “少爷,您先藏在这里,待老李出去将那些人引开后您再出来。在隔壁院子的花园的深处,有一个隐秘的地道可以直通府外以南三里外的河边。您只要到了河边,便沿河流一路南下,大概十里左右就能到一个叫李家庄的村子。你拿着这块玉佩在村里我那不成器的孩儿,他叫李牛儿。到时候只需将这玉佩交给他,就一切都明白了。老仆伺候小主十几年了,一直看着小主长大。如今看来老仆的福分到此为止,不能再见到小主娶妻生子的那一天了。还望小主日后珍重贵体,老仆这就先行一步了。”

    这密室中的两人正是苏府大管家李远和公子苏典。只见李远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块青田白玉,将它塞进了苏典的手中。转过身去,擦了擦眼角留下的两道泪痕后,便起身打开了假山密室的门,回头看了一眼苏典满脸惊恐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便重新从密室中钻了出去。

    可是等他才走出门口,李远就和那个疤脸汉子撞了个正着。疤脸汉子抬手一挥,身后便有一几人举着火把将李远和假山团团围住。

    “早就听闻苏府的管家李远性格忠烈,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整个府宅都这样了,李管家居然还没往外套着。看您刚从这密室中出来,莫不是那苏府唯一血脉苏小公子就藏在这里不成?”

    李远见行迹已经败露,也不愿和面前这伙凶徒多费口舌。只是些留念的看了眼身后的假山后,便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朝着疤脸汉子撞去。

    “狗杂,无缘无故入我府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天爷爷就算是死也要从尔等恶鬼身上咬下一块肉带到下面当下酒菜!”

    一阵刀光一闪而过,冲过来的身躯带着余势跌了下去,李远怒目圆睁的头颅如同滚地葫芦一般,滚落到了那汉子的脚下。 舔了舔溅到嘴角的血沫,疤脸汉子面无表情收起刀身,静静的看着李远出来的这座假山,阴沉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即将成功的喜悦之情。

    “找几个人给我将这密室的门给我砸开,不过小心点,别给我伤着苏家公子了。山爷的话是务必要捉活的,要是掉了半块毫毛,老子剥了你们的皮!”

    那刀疤说完,又喊来身边一个亲信吩咐道:“你速速前去府外,将山爷请进来。就说苏典已经找到了,可以带弟兄们进来收拾财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