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邪性?那刚才这群人还去干什么?”秦川问道。
“谁知道,不过看领头的是个老道士,说不定是那村子闹鬼,失踪的人都是被鬼给吃了。”
秦川微微皱眉,年轻人看他的样子以为他不信,连忙接着说道:“你还别认为我是胡说,我这都是有根据的。”
“什么根据?”秦川问道。
年轻人四下看了看,然后悄悄说道:“前几天我们这还来过一帮人,他们也是去的倚秋村,只不过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上次进去的那群人一个都没回来。可人回不回来我们管不着,生意还得照做,房费到期那天老板让我去收拾屋子,把他们剩下的东西全堆到杂货间好接客人,我才搬了没几样,公家就有人上门了,他们把所有的行李物品全部封存带走,还给我们店里所有人下了封口令,说是谁敢在外面造谣生事,就送他去看守所过年。”
“都下封口令了,你还敢告诉我?”听完年轻人的话,秦川不由问道。
“嘿嘿,我这不是憋不住了嘛,再说了,我这是实话实说,不算造谣。”
秦川一乐,原来是个兜不住秘密的主,前面还在说人家村子里闹鬼,你这不是造谣是什么?但想归想,他不可能去跟人家计较这个。
“那个倚秋村在什么位置?”
大致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年轻人口中的上一群人应该就是会议上说折在里面的先头部队,没想到事闹得这么大,都到了封村的地步了。
“怎么哥?你也要去那个地方?”年轻人惊讶地说道。
秦川点点头,年轻人说了一个大致位置后接着追问。
“我不是吓唬你,那地方现在邪着呢,你一个人进去打算干什么啊?”
这小子问题真多,秦川不耐烦的掏出一百块钱扔给他,边走边说道。
“我是写灵异小说的,进去找找灵感行不行?”
年轻人在后面嘟囔了几句,秦川懒得理会,按照这小子给的路线开始行进,顺着这条大路走两公里不到,就能看见倚秋村的轮廓了。
在泥泞的道路上走着,中途一辆车都没有看见,看来公家不只是封村,为了保险连这条主路的通行都给限制了,越往前走,路上的泥浆就越多,深一脚浅一脚的很不舒服,秦川很纳闷,从木口乡出来后就感觉这条道路越来越潮湿,走到后面已经完全没有干燥的地方,到处是泥水横流,这也没下雨,从哪来的这么多水淌下来?
随着走得距离越来越远,秦川的鞋子和裤脚已经完全被泥水浸湿,脚和鞋垫摩擦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撑着膝盖喘了几口粗气,一个村子的轮廓终于在视线尽头出现。
现在天已经大亮,前方标注倚秋村的路牌清晰可见,只是让秦川没想到的是,那路牌下面居然立着一顶帐篷,帐篷前面还有两个人站在那里,看样子应该是负责不准人进出的看守。这下难办了,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这个,既然是封村肯定会有人守着,现在想溜也来不及,他看到人家的时候人家也看到了他,其中一个正甩着手往他这边过来。
“你是干什么的?”来人警惕的看着秦川,大有一言不对就拿下的态势。
秦川脑中思绪百转,他要是说自己是游客对方可能不会为难他,但是进村子是不可能了,大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想要进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虽然花点时间应该可以从别处翻山进去,但他能想到人家也不傻,难保别处会不会也有人守着,到时候被抓住更说不清楚。没办法,只能赌一赌了。
“我是上面派来的……”秦川随口瞎掰道。
这人一愣,下意识说道:“专事组的?”
秦川闻言赶紧就坡下驴。
“对,我是专事组的。”
“不对啊,专事组的刚才就全部进去了,也没说还有人在后面啊。”这人小声嘟囔道。
秦川一听暗道有戏,赶紧继续编瞎话。
“来的时候车坏路上了,没赶上大部队,只能一个人过来。”
这人也精,脸上带着怀疑的神色说道。
“既然如此,证件摸出来看一看。”
证件?这下轮到秦川傻眼了,他哪里有什么证件,在身上摸摸索索半天也掏不出来,看来忙活半天还是得去翻山碰碰运气,正准备找个理由脱身,就见一直在路牌下没动的那个人也走过来了。
完了,这是看出不对,打算把我拿下?秦川心里想着脚下准备随时抹油,谁知另一个人过来问了情况后,当时就给了同伴一巴掌。
“你个二货,专事组哪来的证件?你为难人家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有不怀好意的人混进去吗?”前面问话的人抱着头委屈地说道。
“你怕个求!那里面是有金疙瘩还是银花花?还有人进去偷是怎么着?”
秦川这下听出来了,敢情前面是诈自己呢,靠,差点上了他的当,就说这群见不得光的人,什么时候能有证件了。
“你好同志,专事组的领导已经给我打过招呼,说他们还有一名队员在后面,是你没错吧?”后来这人说话就客气很多。
“应该是我。”秦川摸着鼻子回答。
“那行,你可以进去了,希望你别跟我这同事计较,他这人平常就喜欢开开玩笑。”
“不会不会,他也是尽忠职守。”
在原地互相客气了几句,总算有惊无险的混进村里,进去以后,秦川先大致看了看四周的地形,村子倒不是很大,几乎一眼就可以看清全貌,所有房屋依山而建,呈阶梯式不断向上,大致数了数也就几十户人家,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可让人在意的是,整个村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湿润感,就好像是常年浸泡在水里一样。秦川让开身子,脚下涓涓细流不知什么时候流淌而来,顺着地上的泥泞,源源不断的向村外淌去。
这是哪里的水管爆了?秦川摸着下巴,明明没下雨,从哪来的这么多水?顺着望过去,好像还是从村子里面淌出来的。
一路避着泥水往里走,到第一间屋子门前,正准备休整一下,一股巨力突然就从身后抓来,秦川心口一跳,还没来得反应,整个人就被拽进了屋内。
“哐”的一声,秦川进屋的瞬间房门被重重关上,一只大手狠狠捂住他的口鼻,他就像一只小鸡仔一样,被人家死死抱在怀里。大脑经过短暂的空白期后终于有所反应,秦川开始剧烈挣扎,但对方力气大的惊人,面对他的反抗一双手居然纹丝不动。体内的空气越来越少,秦川深知在这样的险境中昏迷是非常致命的,拼命扭动身子,一把锋利的军刀从上衣口袋落入手中,秦川紧握刀把,狠狠往这人手臂上刺去。
“卧槽。”一声低骂吼出,随即就感觉对方力道减弱,秦川抓住机会猛地挣脱,一个野狗滚地翻出去,等稳住身形再看的时候,心都凉了大半截。狭窄的房间中,一盏烛火微微晃动,数十个人影在火光映照中,不断向自己包过来。
“抓住他!”被刺伤那人左手抱着右手,大量鲜血从指缝里冒出,看来被秦川那一下捅的不轻。
面对十几个人的包围,秦川的狠劲也被激起来,手里握着军刀,声音沙哑地说道。
“有事说事,别逼老子动手。”
“嗯?”
这群人后面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随即人影晃动,一个瘦长的身影举着蜡烛走到秦川身前,看着秦川在火苗映衬下狰狞的脸,这人非常吃惊地说道。
“我去!怎么是你小子?!”
秦川闻言一愣,这声音耳熟啊,抬眼看过去,不是疯子这货还能是谁。
“我说你……先等等。”疯子本来一肚子话想问,突然发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于是转身对着一群人说道:“好了好了,这是我兄弟,没事了。”
众人闻言一脸疑惑,但谁都没有后退的样子,疯子脸一黑,说道:“怎么?你们这是想动手啊?”
见了亲人,秦川本来以为没事了,这心才刚刚落下来,对面的举动又不得不让他提起十二分精神,就算加上疯子,这么多人冲上来只怕也够呛。
“呵呵,事关重大,就算是小陈的朋友,也得让我们先验验身份吧?”
老道士举着一支蜡烛从另一边走出来,看见秦川时他眼神不经意间一变,但很快就被他隐藏下去。
“呵呵,原来是你,我记得在会议上我们还见过面吧?”
“对,当时你老人家还替我解了围。”见对方还记得自己,秦川赶紧拱手道谢,目的也是为了缓解眼下的局势。
“好了,都是一个地界上吃饭的,退回去吧。”
老道士话很管用,这些人闻言纷纷退回墙边坐下,能不动手对他们来说当然最好,但有一个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怎么?就这么完了?那我手上的口子怎么算?”马老三一脸不爽,合着你们有说有笑,我被捅了自己活该?
“那你想怎么算?”疯子毫不在意的问道,他压根就没把这傻大个放在眼里。
“好办,让我也捅他一刀。”马老三眼中狠色尽显,他和疯子本来就不对付,秦川自然而然也被他归为讨厌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