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孤行起床就来到了大街上。江湖之大，哪里不是人间繁华？这会终于自由飘荡，那么舒服畅快！

    凭他的嗅觉，这个地方有大大的疑点，去找找原因，非常有趣，——反正不缺钱财，堂堂正正，行侠仗义而已。

    转着，转着，就到了此地的一个茶楼前。木质的两层楼，一张茶幡迎风微展，“盛宾茶楼”！

    进楼，一层大厅落座，点上一壶茶，两份点心，只等闲人送来蛛丝马迹。

    早茶，人数不是非常多，但是也坐了个七七八八。临近叶孤行，一张桌子上坐了五个人，皆是衣着光亮，没有半点寒酸。

    “今日仙姑定要施与我等新谣！”说话的人耀武扬威，好似有十分的优势。

    “奉仙之钱准备了吗？”其他人对“仙姑新谣”频频点头，有人提起钱财。

    “已备。”

    “已备！”

    几个人一致回答。

    喝茶的人，吵吵嚷嚷，叶孤行不再多理，心里已经有数，这几个公子哥会把他带到想去的地方。

    2

    一处巨大的圆形高墙之内，在最北面建有一个宽阔的高台，高台上空有个伸出的遮蔽，四周围着大约半米高的木栅，后面留有直通其上的台阶。

    此刻，高台三面围满了人群。衣着光亮，油头粉面的，占据最前面；衣着简朴，形容暗淡的，在后面挤挤压压。

    人声嘈杂，个个有所期待。三刻之后，一群十岁出头的男童手捧灯烛，分列两队走上高台。随后一名红衣，红鞋，带着红色面罩的年轻女子飞腾上台。

    裙裾起落，女子如一朵红花，开在台上。

    “仙姑！”

    “仙姑，渡我！”

    人群魔怔了一般，见了红衣女子，伸展双手，虔诚祈求。

    有男童出列，在高台中央将手中灯烛一举，大家马上安静下来。

    “行礼！”女子开始主持仪式，嘴里念念有词：

    “善哉，红莲！濯污除乱，皈依纯念，福寿延年！”

    “圣士红莲，千年万年！佑我洙泗，无灾无难！”

    “圣士红莲！我心所愿！”这是个既成的仪式，台下的人群在红衣仙姑念完之后，自动跟念。

    “红莲教！”“妖魔鬼怪！”叶孤行知道秘密就在这里面，继续看下去。

    行礼完毕，女子回身冲后面一扬手，一个青年男子带着四个彪形大汉上台来。每两个大汉抬着一口巨大的木盆。一个木盆里装满了乳白色的液体，一个是空的。

    把木盆放好，四个大汉站到旁边，担当守护。下面的人群开始骚动，争着抢着要上台。

    这就是所谓的“仙谣”？叶孤行一点不信！他要看看这些液体究竟是什么，闪转钻挪，迅速排到人群前列。

    “不要挤，排队上台！每个人都能领到！”男子开始主持发放仪式。

    人们听话，闹闹腾腾之后，拍成了队。

    这些人忒大方，走到空木盆前，解下腰间的钱袋子，不管多少，尽数把钱倒入。

    而后，走到装满液体的木盆前，张嘴，领受一小勺液体……

    神奇！那些喝完液体的信徒，走下台，或近或远，半颠半狂，眼神迷乱，陷入神往，——好像，修行百年的高僧，见到了佛祖金身，匍匐，跪拜不止。

    魔怔！叶孤行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