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了操场之后，发现黑仪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

    操场上除了他们，还有已经集合完毕的班级，穆历猜测他们就是光明学院的学生，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桀骜不驯、骄傲的神情，毫不做作虚伪，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

    他们有资本，有能力做出这样的表情，因为他们所代表的是永恒的光明，是元国上下无比崇尚的光明能力，他们是天之骄子，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不是元国未来的栋梁。在任何一个家族中，质为光的孩子总是受到过度保护和宠溺的；在社会中，能力和光相关的更容易找到工作；甚至在恋爱中，“光”也是加分项。

    在温暖的午后阳光照耀下，穆历只觉得后背冰凉。

    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黑仪也是如此，但他的目光看起来更加深邃。

    那群学生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笑容下是坚毅的脸庞，无论男女都充满了青春活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羡慕。”白羽突然感慨道。

    穆历不由得点点头，而一旁的徐借月却若无其事，表现得和他们不一样。

    “再看看我们，唉。”白羽不禁伤感，“本来我也有机会的……”

    穆历好奇得地看着他，白羽却没有往下说，看来他有不愿提及的故事。

    黑仪沉思一会儿，平静说道：“你们和他们一样，只有能力上的差异。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把你们培养得比他们更强大，但是你们要付出数倍于人的努力和汗水。你们愿意吗？”

    “愿意。”白羽脱口而出。

    穆历也附和道：“我也愿意。”他本来就希望自己变得更强。

    徐借月则低头不语，穆历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肩膀，示意她回答，而借月不为所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内。

    “我的能力除了黑暗，还有种子，所以我到现在为止都在开发种子的作用，很少注意黑暗的能力，所以这方面我很弱。”徐借月小声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黑仪笑了笑，“因材施教也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把你们变成一模一样的三个人，而是让你们成为自己，能完全掌控能力的自己。”

    听到此话的三人再一次陷入沉默，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光明学院的学生离他们四人不远，大约有三四十人，开始朝他们的方向慢慢移动。穆历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带领他们的是一名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更像是一名学生，但他穿着老师的统一服装。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黑仪面前，他伸出手，脸上露出善意的笑容，“你好，我是他们的老师韩天明。”

    “你好，我是‘黑暗研究组’新来的老师黑仪。”黑仪握住他的手，两人颇为友好的握手，随后松开。

    “好帅。”

    “这个老师好帅啊，如果他不是黑暗那边的就好了。”

    “不是又怎样，你还会追求他？”

    韩天明身后的女生开始议论纷纷，男生则有些骚动。仔细端详黑仪老师的相貌，确实是朗目剑眉，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杀伐决断的气息，身材也与韩天明不相上下，可以说是少女梦中情人的模板。

    韩天明笑嘻嘻地说道：“黑老师，你既然是新来的老师，那你应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规矩？”黑仪眉头紧皱，自己从未听说有所谓的“规矩”。

    此时穆历发现白羽目光躲躲闪闪，不愿看着他们，而是低头，双手插在口袋中，把自己的半个身体藏在穆历身后。

    韩天明一指穆历身后的白羽，“他知道，他去年就知道了。”

    黑仪他隐约间明白了一些，脸色有些难看，但没有发作，问道：“白羽，他所谓的规矩是什么？”

    白羽看着黑仪，说道：“是……切磋，新生之间要进行相互切磋，比拼实战练习，去年只有我一名新生，所有只有我出战了，但是我不擅长战斗，所以……”

    黑仪看到白羽的身体不住颤抖，再结合他的话语，心中清晰了几分，简单来说就是白羽去年被人欺负了。穆历和徐借月也很快明了。

    “他们把你怎么了？”徐借月问道。

    白羽露出委屈的表情，“他们把我打到在地，我的…我的老师也没来帮我，我就一直被他们……打到。我站起来就被推倒在地……”

    穆历可以看到白羽的眼角处已经有几滴泪水，想必他的滋味很难受。他握紧拳头，愤愤说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子！”

    韩天明身后的同学们听到白羽的诉苦后哄堂大笑起来，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学长学姐还有如此的光明事迹，而他们也要继承这个“光明”传统。

    韩天明咄咄逼人，“两个学院的新生间相互切磋就是规矩，这已经是数十年的传统，我们要继承才是，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不算什么，主要是让他们得到锻炼。黑老师，您说是不是呢？”

    “是。”黑仪的语气显得坚定有力，“既然是传统，那我们就开始吧。你们谁有实战练习的经验？”

    白羽已经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而且他是留级生，于情于理都不好让他出战，黑仪的目光自然落在穆历和徐借月身上。

    实战是教学环节中重要的一环，每一名考上帝国第二大学的学生都要求有优秀的实战成绩，但穆历是“走后门”进来的，黑仪不确定他的实力水平，况且徐清大人曾嘱咐过自己要照顾好穆历，自己不愿看到他受伤。

    而徐借月的能力根本不适合实战，可以说情况是雪上加霜。

    但黑仪不想拒绝切磋，一是想测试三人的真实水平，二是如韩天明所说的那样，锻炼自己。黑仪不禁想起自己作为“影子”时的经历，比他们残酷许多，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现在受苦远比以后受难好，自己也是为了他们，希望他们能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穆历看到白羽心有余悸的惨状，心中不忍，心跳也越来越快。他不好战，但此时的穆历想战斗，他也知道徐借月能力的不便之处，所以主动请缨。

    “我！”穆历举起自己的右手，“我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