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老祖——钱实一脸和善的看着钱悦,没想到这个一无是处的败家玩意有一天竟能为钱家带来这么大好处,董大意指那些身份里面,每一个都是钱家望尘莫及的存在,也是钱家迈出汉川郡的重要一步,或许在不远的将来钱家还能进入青阳大陆世家的行列,一想到这,钱实觉得钱悦越看越顺眼,甚至有点自责,为什么没有早点传授钱悦一些武技。不过没事,先留住陆羽二人几日,将钱家的家传传承一下就好,只是钱家家主的继承问题就要提上日程了。
欲哭无泪的纪年如此也只能算了。
“我家富贵能得纪小友高看,认为隶属,实为大喜,今夜老夫大摆宴席,正式宴请二位小友,不知二位小友能否赏光?”
陆羽点点头。
“秦书他们也过来行吗?”
“既然是陆小友的朋友,自然是可以的。”
“可以的,我先带纪年回去休息一下。”说完,陆羽带着纪年原路返回。
“董大,你实话告诉老夫,陆羽他”
“你别问了,他的身份连我都无权查问,但是可以确定,老头子愿意为他再刷一匹马。”
钱实一时间竟忘了呼吸,这世上还有人能让那人再刷一次马?大齐圣上有资格吗?不不不,钱实立马打住了想下去的念头,不敢再分神。
“那纪年?”
“他现在是你家钱富贵的老大,这个就可以说了,她是泰安侯的小女。”
“什么?泰泰安侯?那个温玉夜罗刹!?”
“嗯,就是那个小白脸。”说完没董一郎不屑的哼了一声,跳窗而去。
夜罗刹的女儿!?钱实猛咽了一下口水,这个人也不能多想啊。
“钱松,把西夏商行的事完完整整的给我叙述一遍,记住,完完整整,一个呼吸也不许落下!”
叙述整件事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而钱实却用了两倍的时间去消化。
启灵境连画三道鬼语而不力竭,而每道鬼语的威力更是不在八阶启灵且经验老道的吴大师之下,纪年全程并未出手,但陆羽所做的每个举动似乎都因纪年而起,而且重点是陆羽和纪年二位似乎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是真正的不可估量的少年。
“我觉得纪年和陆羽身边应该还有一个存在,否则仅凭纪年的性格,这一路上早就被人黑掉了。”钱实若有所思的一句将钱连山和钱松二人吓个半死。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那西夏商行的事”
“董大也说了,素不相识各为其主。”
“虽说陆羽和纪年二人是被牵连进去的,而且背后还有存在,为何不第一时间出手,反而让秦书那个奴隶出声呢?”
“这就是世家的残忍了,不到万不得已,背后的存在是一定不会出手的。而且,你们忘了陆羽。”
“陆羽怎么了?”
“他可是乞活的人,而纪年是大齐侯爷的子嗣,这两个人凑到一块去,你以为泰安侯会不留心吗?”说完,钱实长吁一口气
幸好之前没有太大冲突。
“其实我很好奇,陆雨到底是什么身份,董一郎会不会在诈我们?”
“诈我们?至于吗?虽然董一郎大多时候给人感觉阴险狡诈,但对于乞活他可是死忠,而且他对于我们钱家多少有些感情,否则也不会把我们这种臭名远扬的奴隶贩子家当作落脚点。”
“可是,我真没有想到有哪个人可以让那老头刷马的,那得”
“就此打住,”
钱实打断了钱连山的喃喃自语。
“我们只需做好分内的事,让陆羽和纪年记着我们钱家的付出就行,更何况钱悦,不,钱富贵已经成功走近纪年,说不定钱家会再往前迈一步,你们作为长辈的可不能拖后腿啊。”
钱实交代了一下晚上宴会的事情,就起身离去,钱连山和钱松赶忙起身行礼。直至钱实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那头,钱连山都没有起身。
“二叔,妖兽的事不如就算了吧,权当做给富贵换了一个前程。”
“罢了,昨夜商议之事你就当没听过。”
“二叔,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放心,老夫不会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说完,方才起身离开。
“来人,按照老祖宗的吩咐,将汉川郡最特色的美食准备着,若是让钱家客人不满意,哼!”钱连山唤来之前屏退的家仆,以最快的速度吩咐着。
与前厅热火朝天截然相反的是西北厢房,一夜没睡的秦书二人还在悉悉索索的说着话,秦书记得很清楚,这是他们分别三年六个月零四天之后的见面,即使在这之前,他们有想过再次见面的场景,但没有一个像现在这样简单,幸福。仿佛原本感觉错过一生的时间,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而那些深夜里辗转反侧的难眠,不过是一场梦境中的另一个梦。
“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吃得饱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奴隶主是不是经常打你?”魏莱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第几遍问秦书同一个问题,而秦书一点也不烦,就是笑,然后又重复的回答。
“很好啊,吃的不是很好,但是能吃饱,大家伙都很友善,奴隶主不太爱打人,只会吓唬我们,就是农活不好干,都是荒地,不过我有的是力气。”
秦书回答完就看着魏莱傻笑,他一次提问也没有,因为他知道声色犬马的地界是魏莱一辈子也不愿意回忆的地方。
“其实春桃姐对我很好的。她从来不给我戴首饰,天天让我干粗活,而且天天逼着我吃芥菜和的黑面,就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吃的那种。一开始我觉得我又一次掉进冥渊了,每天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直到有一天老妈子来春桃姐房间里看我,发现我丑的一塌糊涂,转身将准备带我走的小厮叫走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春桃姐是不想让我变漂亮,不想让我出,她想保护我。我开始特别听春桃姐的话,但是春桃姐就开始打我,疼的我每天哇哇叫,但是第二天我的伤就没那么疼了。我知道,春桃姐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在故意做给别人看。”
说着说着,魏莱又开始哭了。她很感谢春桃姐,感谢春桃姐这种用别人看来最恶毒的方式保护自己。秦书拍拍肩,示意不要太难过,而魏莱拍掉安慰自己的手,
“我知道你过得一点都不好,你浑身都是伤,你都瘦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能说吃得饱?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你又骗我,说好的会照顾好我,结果把自己卖了,你知不知道那个答应过你照顾好我的人,在你给他钱的第二天就把我卖掉了!?”
魏莱哭的撕心裂肺。
秦书听得手足无措。
那个曾经答应自己,会拿着自己卖身钱给魏莱在平武买一个院子的老太婆,竟然会把魏莱也卖掉了,若不是前几日另一个奴隶跟着奴隶主到齐水城买种子,他根本不会想到魏莱出了事。那一刻秦书除了悔恨就只有悔恨。他想着就算死也要将魏莱救出来,似乎上天也在帮忙,那几日的连绵大雨给了秦书最好的逃跑机会。
“我错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我以后会赚很多很多钱,买很多很多牛羊,买上很多很多的芙蓉花,然后和你安安静静的生活。”
“啧,见识太短浅了,怪不得会被骗。”
纪年的声音从窗户的另一侧传过来,将正在闹别扭的二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谁偷听了,我正大光明的好不好。”
“你!”
“你什么你,我是来给你送好消息的。你再对我凶,你信不信这个好消息立马变成坏消息!”
“什么好消息?”
“嘿嘿,你先求我啊。”
“你!”
“你的奴籍还有一个月就取消了。”陆羽有些不忍心,抢先一步说道。听到此话的魏莱二人僵立当场。
“哎!陆羽,你和谁一伙的?”纪年不满道。
“真的?”魏莱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透亮,就像是春雨里洗过的太阳一般。
“嗯,是真的。”
“谢谢你,陆羽。”
“谢他做什么?是我帮的你们好不好?你是我赎回来的,他也是我要回来的,你们真的很忘恩负义啊。”
“也谢谢你,纪年姐姐。”
“哎,这句姐姐我听着舒服,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的小脸蛋,来,让小爷我亲亲。”
魏莱还没有适应纪年男装的样子,本能的躲了一下,倒在秦书的怀里。
“呦,这么快就躲进情郎的怀抱啦?”
“谁是我的情郎!?”
“秦书啊。”
“他不是啊,他是我堂哥,我叔叔的儿子。”
“啊!?”这回轮到陆羽和纪年二人僵住了。
“可是你姓魏,他姓秦啊。”
“我叔叔之前过继给我爷爷的一个朋友,所以秦书和我的姓氏不同。”说完,魏莱对着陆羽微微一笑。
纪年见状直接横在陆羽的视线前,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家人团聚啦。”说完,拉起陆羽就走。
“哎,陆哥哥,不留下来说说话吗?”
“陆羽和我还有事,就先走啦。对了,今天晚上钱家正厅,一起过来吃饭。”一溜烟的跑掉了。
“干嘛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们?”
“纪姐姐他们是好人。”
“坏人不会吧坏字写在脸上。”
“秦书你怎么会这么想?”
“从得知你被卖掉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
魏莱叹了口气。
“秦书,你我二人现在有什么值得纪姐姐图谋的吗?”
“没有,但是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把我赎出来需要一大笔钱,而这笔钱估计到我人老珠黄都还不完,至于你的奴籍,更不是钱能办到的事。纪姐姐都为我们办到了,你觉得她会图谋你多久的以后?”
秦书没有回答。只是用力的攥紧手。
“温柔以待。秦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