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吃完晚饭,陪我爷爷奶奶聊了会天就走了。
因为明天还要上课,我回到家登了企鹅,看没人找我聊天就下线洗澡去了。
光头和我一般礼拜一都会跑去金元绪宿舍抽烟,在这之前还比较顾忌高振,怕他告老师,但现在我们真是一点顾虑都没有了。
我起了个大早,到楼下随便买了点早饭就去学校了。
这次我还特地放慢了脚步,但是校门依旧还没开,所以我又是压点去的。
我没在校门口看到光头,猜都不用猜这小子肯定又钻狗洞了。
学校没有规定住宿生必须要礼拜天到,有的住宿生就选择礼拜一早上让他们爸妈送来,所以这时候宿舍大门是敞开着的,是个人都能进。
我和光头佝偻着,生怕被宿管发现我俩不是住宿的。等离开宿管视野了,我们直接一溜烟跑了上去。
但是奇怪的是金元绪并不在宿舍。问起高振,高振说他昨天就没有来。
那时候流量是很稀缺的东西,我们几个人之中也就猴子有能力用用了。所以我们就给金元绪发了个短信,问他在哪里。但是等我们抽完烟了他都没回我们。
等我们见到金元绪的时候已经上了两节课了,不仅如此,他来的时候头上还裹着这纱布,纱布上还隐约透着血渍。
我们以为是矮子搞得,第三节又正好是副课,我们也顾不得上课了,赶紧让金元绪跟同学换了个位子,询问起了他。
事情是这样的,金元绪家住在村子最里面,最近黄梅天经常下雨,家里的老人出门不便,既然村里不肯修路,那就寻思着自己出钱自己修。
这一来方便自己,二来也方便大家,本来应该是桩好事才对。然而就在开工第一天,这工程就被迫停止了。
住在金元绪家正对面的邻居看了图纸之后就不干了,说这条路挡到他们家菜园了,搬了个小板凳原地一坐怎么都不让施工了。
金元绪爸妈没办法,就说拿点钱给这个人,就当是花钱看清了这家人算了。
老话说得好,一碗水端不平。村里别家听说了这件事,也都学着第一家人那样搬了个板凳坐在这不让人干活。
哪怕是猴子家也禁不起这么造啊,于是金元绪家大人当场就不干了,说自己这是便民的,路建好之后大家走的都方便,也没有碍着谁,说他们这样干不厚道。
这事到这里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理解的,但偏偏就有这么几个不明事理的张口就来,说什么路是公家的什么,总之就是一大堆歪理。
其中最凶的就是那几个平时就在村里混日子的小瘪三。他们就指着这事敲诈一笔呢,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
于是见金元绪家不肯给钱,直接就叫来了五六个同村和邻村的人,拿着扫帚就杵在那不让工人开工。
他奶奶都半跪着求他们了,好话坏话都说了,但他们就是不干,说今天见不着钱谁都别想动。
金元绪的妈妈有个智力残缺的妹妹,也就是金元绪的小姨。
他小姨睡醒起床看到这一幕,以为这群人在欺负她奶奶,于是随手抄起路边一块砖,趁人不注意狠狠的砸了过去。
傻子下手没有轻重的,也扔不准,硕大的砖头没砸到那群小瘪三,倒是砸到了前面奶奶的身上。他奶奶人都七十多岁了,受不了这么一下,直接就晕了过去。
金家人看到这魂都吓掉了,他妈妈一把就抓住了为首的那个瘪三,然后招呼着他老爸说要报警。
那群小瘪三看事情大了,虽然跟自己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总归也是因他们而起的。而且他们都知道金元绪的小姨是个傻子,警察来了也不能拿她怎么办,所以都给吓跑了。
后来,他妈妈给金元绪打电话,说奶奶出事了,然后就有了后来金元绪接了个电话匆匆赶回家的事了。
我们看着他头上这伤,又问道:那你头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金元绪摆了摆手,悻悻的说道:害,别提了。我得知这件事之后就要帮家里人出头。结果不知道谁他么把尿装啤酒瓶里了,老子顺手抄起来举过头顶,那尿都差点留到我嘴巴里了。
我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一般是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
金元绪白了我们一眼,继续说道:当时我特么手忙脚乱的,直接就撞到人家窗台那个尖尖角上了,好家伙你们是不知道当时那血是哗哗的流啊
这小子讲的实在是太激动了,到后面直接一只脚跨到了凳子上站起来讲了。而我们听得也比较入神,忘记这会是在上课了,也没拦住他。
后面要不是那老师好说话,又看金元绪是伤员一个,不然我们几个今天又要去卢颖办公室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