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丁一飞来说,最大的难点就是理综了。
从文昌塔拜完文昌菩萨回来,丁一飞觉得自己好像就变了。
至于是哪一点变了,他也说不清,道不明,就是觉得自己的整个精气神是好了起来。
回到家里,他就什么都不顾,一头扎进他的书房里,叫他的奶奶妈妈都不要干扰他,除了吃饭之外,其他什么无关紧要的事都不要找他,他要做习题。
现在他明白以前他之所以成绩提高不快,是因为他的努力方向太散了,就像是天女散花一样,结果只撒到小鱼,大鱼都没有撒到。 这样下去成绩如何能够提高很快?
高考必考,常考题型方法。
对,他现在要努力的就是针对这里,像个锥子一样狠狠的扎进去。
比如说以前他也认真听课,上课的时候老师讲的他也能够理解,可是一旦做习题的时候往往也就似是而非做不对,这就是自己的思维方法老是不开窍。
如果说是他的脑子笨他不承认,如果是脑子笨的话,他的数学怎么能考出不错的成绩呢?语文就更不用说了,那是他的常胜将军。
除了数学和语文这两门大课之外,其他的成绩好像没有什么能够特别能拿出手的,比方说占150分的英语,他怎么也提高不快,甚至还不如于江和杜莎他们。
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现在离高考这么近,要像天女散花什么东西都要复习一遍,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看来只有针对性的来了,只有赌一把,不赌是不行的。
就是他确定的重点突破,其他的东西也不拉下,紧紧跟进。
同样的习题,同样的人,但是这一次他真的感觉有些不一样,它拿来了往年一些理综的高考试题做,特别针对一些比较分数高的一些题目,他做起来现在觉得很轻松啊,以往怎么没有这个情况出现呢?他也感到奇怪,他是不相信迷信的,可是现在看来又不得不信了。
他觉得这不是迷信,这是开启了他的窍智,他的大脑某个部位现在正在被开发,一点一点的被开发出来。
现在他很期待上理综课了,期待和物理老师乔老师做一次正面的亲密接触。
有很多人都不喜欢他们班的物理老师, 这个老师姓乔,乔老师40多岁了,看上去像50多岁一样,说60岁别人也会相信,不是说他胡子拉茬的,相反乔老师把自己修理得很干净,他总是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夏天也穿一件黑色的褂子和黑色的裤子,脸也是黑脸,加上他整天板着一副面孔,阴沉沉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窖里挖出来的一样。
这个乔老师还喜欢为难学生,背地里同学把他称作灭绝师太。他总喜欢在课堂上出一两道与众不同的难题,为难为难学生,然后把同学们难倒了,他这才开心的笑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物理课的时候,这位乔老师又出了一道难题,能量守恒定律,这应该不是很难的,一些成绩好的同学应该难不倒的,但这位乔老师别出心裁,不知从哪里弄出来的一道试题写在了黑板上,让大家做。
一时大家还真的被难倒了,还真的无从下手,比方说张朝霞做出来以后,老师摇摇头说不对,余生做出来的乔老师也说不对。
这两位成绩最顶尖的学生都做不出来,大家真的一筹莫展。
一时大家都咬着钢笔在那发呆,思考着究竟怎么能够做出来呢?
以前丁一飞想都不敢想,但是现在他敢冲刺一下了,他试了两种方法,结果都不对,突然他灵光一现,沿着另一种思路做下去,结果他真的把做出来了,他感到很意外,余生张朝霞都做不对,但是并不能代表他也做不对。
乔老师似乎要点名了,他的目光在所有同学的头上已经一一掠过,乔老师的目光看到谁,谁就会心虚的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最终他把目光落在丁一飞的头上,然后和丁一飞的目光相碰。
乔老师的目光带着玩味,似乎把丁一飞当成了一个笑话。
“丁一飞同学你也来做一做,你觉得你这把这道题做出来了吗?”乔老师这样问。
丁一飞站了起来,说:“老师我做出来了。”
全班的同学起码有近一半哄地笑了起来。
乔老师也笑了。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丁一飞同学,他没有笑,他觉得自己把这道难题做出来了,而且做对了。
乔老师指着黑板,说:”那你上来,上黑板把这道题做出来。”
丁一飞觉得自己底气足,他不怕,上来就上来,有什么了不起。
刚才在课桌上,他确实把这道题在纸上解出来了,现在他上黑板,他还记得那个解题的整个过程,他一点都不怯场。
丁一飞有一手漂亮的粉笔字,他不假思索在黑板上,刷刷刷,点点点,一路流畅的写了出来。
丁一飞做完告诉老师:“老师,我做好了!”
乔老师没有开心地笑,他觉得这道题真的做对了,他现在该怎么说呢?这一次他并没有把丁一飞难住,相反却成了他的表演场,成了他个人表演的舞台。这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他阴沉着脸,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但在教室里却是那么的响亮,似乎有些不屑。
应该承认,这道题丁一飞同学真的做对了,而且做得非常的流畅,班上所有的同学都看明白了。
“丁一飞同学,这道题真的是你做出来的吗?”乔老师低声的反问道。
丁一飞同学愣住了,课堂上的同学也愣住了,心想老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说丁一飞是抄袭的不成?
如果是抄袭的话,那丁一飞抄袭谁的呢?
对呀,他抄袭谁的呢?全班其他的同学都还没有做对呢。
但是乔老师不相信,他认为丁一飞是一个理综成绩最差的同学,在班里成绩垫底,他怎么可能做对了,他如果要做对的话那就怪了。
因此他的目光就非常的不友善起来,并把刚刚坐下的丁一飞,又叫了起来,问他:“你这道题目抄袭谁的?”
丁一飞也有些生气,他据理力争道:“乔老师你有没有搞错,你让我上黑板做题目,我做对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你说我抄袭了,那么我问问你,请问哪一个同学做对了,如果有一个同学做对了,那么我就抄袭他的好了!”
乔老师觉得丁一飞在顶撞他,他就有些愤怒了 ,他气的结结巴巴,有些说不出话了:“那……好……好好,我跟你们班主任……讲……”
下课后,好几位同学都出来跟丁一飞走在一起。
其中就有余生张朝霞于江杜莎等同学。
余生说:“我觉得这个老师莫名其妙哎,明明丁一飞做的是对的,为什么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呢?”
张朝霞说:“丁一飞的整个解题过程让人佩服,板书写得好,过程也无懈可击!”
杜莎也愤愤不平的说:“灭绝师太以为成绩差一点的同学就永远的差,他太瞧不起人了!”
于江也非常生气:“他以为丁一飞解不出来,让他上黑板出洋相,哪知丁一飞做对了,他又以为丁一会是在抄袭别人的,我们课堂上有谁做对了呢?正如丁一飞所说,如果有哪个同学做对了,那我就是抄袭他的好了!”
丁一飞忧心忡忡地说:“一会儿乔老师要跟班主任打黑报告了,我呀,就等着张佳老师给我穿小鞋了!”
余生说:“你怕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