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即便并不富裕,却很温暖。
我的生父是名科学家。虽然工作很繁忙,他却总是会抽空来陪伴我。即使很劳累,他却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露出过疲劳带来的憔悴。每当我问他时,他总是会说“爸爸在女儿的面前怎么会累呢?”然后总是面带笑容。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他倾尽了毕生的精力研究出能够治愈人的细胞。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
他说“我见证过无数个家庭因各种事故支离破碎。很多时候人虽活了下来,可却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全身不能动弹。”
“人活着比一切都好,不过是个谎言。现在社会有多少个女人会愿意养个不能工作的男人呢?有多少社会愿意养个没有用的残疾人呢。”
“可现在科技不是发达了吗?人们可以装机械铠啊。”
父亲只是无奈一笑,说道“人心是很丑恶的。他们只会把那些不同于自己的人认作是怪胎,以那种嘲笑的目光看着他,欺辱她。所以,很多时候,人虽救下来了,心却救不下来。”
“别人关我们什么事呢。我只要你陪着我。”我一头钻进父亲怀里撒娇。
“因为社会的丑恶,所以才需要有人来救赎啊。”
父亲真是既温柔又伟大,以那颗医者的心包容世间一切丑陋。
“那爸爸一定要加油呢。”我仰视着父亲笑道。
他将我抱起,摸了摸头。那手掌,温暖,厚实。“爸爸会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说完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每当我想找父亲玩耍的时候,总能透过门缝,看到父亲在那埋头苦思。
他不是圣人,不会总是保持冷静。每当工作没有进展的时候,他也会狠敲桌子,不停地痛骂自己。
即便是深夜,他的工作室也会泛着微弱的光。
父亲审美不是很好。但父亲给我买衣服的时候,总是喜欢买粉色与白色的,他说“这两种颜色与女儿最搭配。”
我从小便下定决心,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穿这两种颜色的衣服。
有一次,他突然在那大笑了一整天。
“爸爸,什么事你这么高兴啊。”
“工作有了大进展,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了。”
“爸爸的愿望快要实现了呢。”
“是啊,对亏了我可爱的林夏的鼓励。”
父亲抱着我不停地转圈圈。
“对了,林夏,下周日可就是你的生日了,悄悄告诉爸爸想要什么。”
我用手掩着嘴巴,对父亲悄悄地说。
“父女两说啥悄悄话呢,还吃不吃饭了。”母亲在一旁用铁勺敲着锅说道。
“好好,林夏说的爸爸一定办到。”说完对我的脸颊亲了一口。
“我家的林夏就是可爱。要是将来哪个傻小子娶了,可真是便宜了他呢。”父亲哈哈大笑道。
我生日的那天,所有人都在等候着父亲的到来,但许久不见父亲的踪影。
“妈妈,爸爸呢?”我牵着母亲的手。
“乖女儿,爸爸也许是太忙了,让我们等下他,好吗?”
“嗯。”
半个小时后,传来铃声。
“爸爸!”我飞速奔向大门。
“林夏,跑慢点,别摔着了。”母亲在后面跟着。
打开门后,只看到两位穿着白袍的陌生人。
我前看看,后看看,没有父亲的踪影。
“叔叔,我的爸爸呢?”
高个子那个蹲了下来,对我说道,“小姑娘,你妈妈呢?”
“我在这。”
不知道当时他们对母亲说了什么,她整个人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瘫在了地板上,眼中充满了泪水。
“妈妈,妈妈,爸爸呢。”
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我痛哭。
“林夏,爸爸去了个遥远的地方。”
“我不要他去遥远的地方,我只要他陪我过生日。我要爸爸!”说完我推开了母亲,跑到了自己的房间。
“爸爸你个大骗子,说好的要陪着我过生日呢。”我躺在床上痛哭。不知哭到了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新闻报道“科学家林哲浩因实验失败被感染,已去世”。
到了学校后,一群男生大喊道“林夏没爸爸了”“林夏是孤儿”。
“才不是呢,妈妈说爸爸去了遥远的地方。”
“你妈妈骗你的,你爸爸已经死了。”
就连往日的那些朋友也离我远远地,跟瘟神一样。那种眼神,没有任何同情与理解,有的只有嫌弃与厌恶。
桌上也写满了诸如“林夏没有爸爸”之类的话。一群男生在那大笑。
只有崔天昊,没有像他们一样,在那大笑。
“吵死了,都他妈闭嘴。”
“崔天昊,她是孤儿唉。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呢。”
“你们他妈吵着老子看书了。谁他妈再吵我让你今天见不到你父母。”
“看你是大哥才对你说话客气。早就看你不爽了”一个体型比较高大的男生对他说,“兄弟们,揍他。”
“你们来试试。”
那个体型高大的男生拎着他的领子,崔天昊上去就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
剩下的男生似乎是被激怒了,一起上围殴了崔天昊。
打了几个人之后,他也因为体力不支,开始软弱无力。被人一拳打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在用脚踢他。
“你们不要打了。”我喊道。
“孤儿说什么话。”围观的女生突然坏笑道。
接着一个拽着我头发,变成两个,四个。。。。。还不停撕扯着我的衣服。我哭着求她门停手,却只是徒增她们的兴奋感。
最终,一个鼻青脸肿,一个头发杂乱不堪。我们两坐在台阶上。
“谢谢你。”我对崔天昊说道。
“我只是嫌他们吵着我看书了。”
“可你被打都是因为我。。。”我抽泣着,哽咽着,觉得很对不起他。
“关你屁事。我被打都是因为我太弱了。总有一天我要把他们通通打趴在地上,跪着求饶。”他攥紧了拳头。
我抱着被撕扯的剩余的布料,不停地打着喷嚏。
“你拿走吧。”他把自己的衬衫脱了下来,给了我。
“可你不就光着膀子了吗”
他什么也没说,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说了句“走了。”
回家后,母亲看着我的模样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只说了句“骗子”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当天晚上,母亲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便为我签了转学手续。第二天,我就去往了新的学校。
高一的时候,在新班级里又看到了他,我感觉很高兴,心里想道“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他一定是我命运中的那个人。”
他认出了我,态度却很冷淡。
“都是我的错。”我暗自谴责着自己。
在那之后,我无论怎么跟他搭话,他却总是不理不睬,或者说了句“别妨碍我。”
我的心里十分难受。
终于,在20八0这个圣诞节,我鼓起了勇气向他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