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仔拉着他媳妇来到了村委会,见到村支书李维新后,便把水旺的丑行跟李维新说了。李维新听了也十分气愤,他说:“这种流氓的行为,可以交给公安机关处理,把水旺判个流氓罪,把他关十天半月。”
发仔听说只是把水旺送给公安局关个十天半月,这哪里能消解他的心头之恨,而且在监狱里有吃有喝有住的,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不行,那样的话,我就太吃亏了,我一定要让水旺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发仔咬牙切齿地说。
李维新想了想,又跟其他几个村干部商量了一会儿,大家都认为水旺应该受到惩罚,因为他败坏了社会风气。在这个村子里,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丑事,一定要把水旺拉出来示众,以引起人们的重视,对村民也有教育意义。于是,村支书李维新带着发仔和几个村干部向水旺的家里走去了。
那水旺知道自己闯了祸,连挖木薯也没有心思了,他收齐东西,忐忑不安地往家里走去。刚走回家里,没多久,发仔就带着几个村干部找上门来了。
发仔恶狠狠地说:“水旺,你个畜牲,今天我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是人。”说着走过去抓住水旺,他们几个人一起把水旺五花大绑了起来。水旺他娘吓坏了,赶紧跑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其中的一个干部说:“你儿子他摸了人家的媳妇。”水旺他娘一听,不禁老泪纵横,她一边哭一边痛心地说:“水旺啊,你是不是想气死你娘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畜牲的事来啊?”
水旺没有挣扎,也没有哼声,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便任由发仔他们把他绑了起来,拉到了村口的那棵大树下,他被光着身子绑在了那里,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什么。
人们都围观了过来,都想看看这场戏到底怎么演。只见发仔抽出裤腰里的皮带,他愤怒地盯着水旺,接着便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皮带往水旺光溜溜的身上抽了过去。水旺痛苦地叫了一声,接着又是一皮鞭、再一皮鞭……没多久,水旺身上已经到处都是血痕了。
发仔还不解恨,拼命地把他往死里抽。发仔的头上青筋暴起,看得出他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他一边抽一边说:“看你还敢不敢?”水旺被抽得“哇哇”地叫,此时,他后悔得恨不能跳进大海里,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当时就不会如此冲动了。很多年以后,当水旺从村口的这棵大树旁边经过时,他仍然心有余悸,心里充满着恐惧。
围观的人都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他们都喊道:“打死他,打死这个畜牲。”
血,从水旺的身上流了下来,混着汗水,在阳光的暴晒下发出一阵恶臭。发仔足足抽了半个小时,累得他筋疲力尽了。而水旺的身上也已经是伤痕累累的,他奄奄一息地耷拉着脑袋。这时,村支书李维新怕闹出人命来,命令发仔住手,发仔才停了下来,他往水旺身上吐了一口唾沫,恨恨地走了。围观的人们也都陆续散去了,只留下水旺一个人仍然被绑在那棵大树上示众。
太阳渐渐地从西边下去了,晚霞映得天边像血一样的红。几只乌鸦尖叫着飞入了丛林中。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风吹得树叶哗哗哗地在响,好像有谁在哭泣似的。
晚上,水旺他娘摸索着来到了村口,她解开了水旺身上的绳索,嘴里喃喃地说:“苦啊,苦啊!”眼泪忍不住哗哗地往下流。回去以后,水旺的娘一病不起,一个月后就死了,水旺在他娘的跟前哭得死去活来,捶足顿胸地说:“娘,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