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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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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呢?快叫医生出来救人啊!”

    “废物!一群废物!都他妈干什么吃的?现在就算是给我掘地三尺,你们也要提王老四的脑袋来见我,不然就拎着你们的脑袋来见我!”

    “慕家家主,慕少爷的事我们深表歉意,这次是我们第七狱的失职才让那些垢者从第七狱里逃了出来,接下来我们会全力抓捕逃犯,如果在接下的治疗中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

    “儿子!儿砸!快醒醒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呜呜呜。”

    “老弟啊,大哥去抓逃犯去了,没时间来看你你也莫怪。其实二哥我挺羡慕你的,从一出生就脱离了圈外,脱离了这种深不见底的漩涡。可惜造化弄人,你还是被卷了进来。”

    “慕……算了,说了你也听不到………”

    ………

    “滴,滴,滴……”

    在一处干净的病房里有一个病殃殃的人躺在床上,床头是绽放的艳丽的花朵,床边是拿着本子记录的护士。

    那人的身上满了管子,身边的医疗仪器在不断的闪动着,发出滴滴滴的声音证明着床上的人还在静静的活着。

    不知是眼睛花了,今天值班的护士竟感觉自己好像看到这在床上躺了快半年的的人手指竟然奇迹般的有了动作。

    先是大拇指在不断的颤抖,那本是盖着被子的胸腔肉眼可见的起伏着,干净又细长到完美的睫毛微微闪动,这一切的征兆就像是某种生命正在慢慢的复苏着。

    “周医生?周医生!”

    护士惊讶的捂着嘴巴,看着那不断跳动的心率仪又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惊讶的喊着走出了病房。

    可她没有看见的是,她在离开病房的那一刹那,躺在床上的男人却已经睁开了眼。

    “这里?哦,我到医院了吗?”

    睁眼是洁白的天花板,那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空气,以及耳旁不停滴滴作响的声音让他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

    “嘶,头好痛。”

    一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一个萝莉?一个可爱到完美的萝莉?

    一只手?一直泛着绿色带有猩红血液的手?

    一堵墙?不是,那是一个越来越大的天花板!

    “哟,你可算是醒了?兵器。”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这安静的房间中响起。

    他迟疑的看向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穿着jk制服的少女,胸口是硕大的能量,精致的面容以及那丹青色的瞳孔,无不显露出那青涩的青春。

    “不对,不对。我肯定是在做梦。”

    慕少安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的浑浊在那一刻清澈无比,收回目光甩了甩头,嘴里默念着一二三又紧的闭眼。

    再次睁眼,精致的面容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近到每一个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只软到像是没骨头的手轻轻的触摸了他的脑袋。

    “看样子是完全融合了呢。”

    少女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满意的看了他一眼。

    “我都说了不可能!病人我都接手了快半年了,她现在的状态就算是有可能清醒也是十几年后的事了。”

    慕少安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中满是不满,像是发牢骚一般不由得让慕少安扭头看去。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不然我也不会来喊医生你啊。”

    “行吧,行吧!起都起来了,看眼再说吧!”

    首先进来的是那个护士,她指着慕少安床跟着身后的人不断解释,跟进来的是个男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眼里满是疲惫的男人。

    “那行吧,我来检……我靠!”

    那男人进来前还漫不经心地说着,无意之间往病床上漂去,却看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顿时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

    那护士还没有明白情况,也顺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在她的目光注视下,那躺在床上病殃殃的男人经缓慢的坐了起来。

    “嗨!”

    空气有些凝固,慕少安看向两人惊讶的目光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哇!”

    刺耳的尖叫声划破天际,两人像是见鬼了模样抓着手机冲出了病房。

    慕少安一脸愕然的看着跑出去的两个人,有些不自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我真的,丑出天际了吗?”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还在不自信的摸着自己脸发愁的慕少安似乎听到了一大片整齐又嘈杂的脚步声,下一秒,一个美丽的妇人推开门冲了进来。

    “儿子!”

    那妇人哭的梨花带雨,那保养到白皙的手不停的抚摸着慕少安无措的脸,恨不得发这张脸狠狠地记下,嘴里在不停的嘟囔着醒了好啊,醒了好啊!

    紧接着跟进来的是一大片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处于懵逼状态的慕少安被他们像是木偶一样的,这里摸摸那里捏捏。

    慕少安当时也懵了,可能是大脑宕机太久,还是没从自己丑出天际的颜值中缓过来,一时间愣在那里不动,只好将自己的身体任由他们处置。

    慕少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直到自己父亲郑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时,他才不禁感叹这不是梦境。

    “少安啊,是不是还有些不舒服啊?”

    那是一副慈祥的面孔,慈祥中带有一丝威严。

    都说男人到了中年身体会发福,但眼前的男子却长着一生让年轻人都羡慕的身材,中等长度的短发被打理的干干净净,目光炯炯有神,男人长相普通,但身上流露出的气质是无数人都无法匹敌的。

    “爸。”慕少安目光在这一刻清澈,身体慢慢坐直道。

    没错,此时在慕少安面前的正是慕家当代家主,慕少安的亲生父亲,慕天良。

    “嗯。”慕天良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孩子语重心长的说道,“看样子是没事了。”

    “嗯。”

    “清醒了就好,清醒了就好。”

    慕天良重复着话语,顿了顿起身看向身后那苍劲有力的大字,背对着慕少安重声说道:“少安啊,你知道为什么这四个字总是会出现在属于我们的每一个角落吗?”

    慕少安抬头看去,这是父亲的书房。

    在记忆中,慕天良永远对他永远是那么的仁慈,就像是这书房,年少时的他曾因为贪玩不小心点着了这父亲最珍重的地方,那时的父亲只是一笑而过,还开玩笑地说着多烧两个,可谁又曾知道他的两个哥哥却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书房中的景象。

    请君入瓮

    这四个字不知道伴随了慕少安多少的岁月,他自然是熟悉无比,但其中的来历与道理却不知一二。

    “不知。”慕少安道。

    慕天良在这一刻突然转过身来,表情庄重,“那你可知,我慕家为什么这么多代都长盛不衰吗?”

    “不知。”慕少安道。

    “那你……”慕天良郑重地说着,慕少安却在这一刻打断了他。

    “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我不想知道,也可能是和那个人说的一样,我没有到达那个能知道这一切的地步。但是这次,我想,我应该准备好。”

    慕少安抬头时露出的坚定的目光,让慕天良惊讶,这个在记忆中只知道玩耍的孩子,头一次露出了这种恍如隔日的目光。

    “呼~”

    慕天良欣慰地笑了,他长呼一口浊气,大笑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种嘛!”

    大笑后,随即收敛笑容,郑重地看着眼前的慕少安道:“那好,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要一丝不差的记下来,听到了吗?”

    “是!”

    不知从何时起,天地之间出现了一批拥有不知名力量人类出现。

    他们有的能腾驾雾,有的能搬山移海,点石成金只是最常见的能力,自在化形只是过家家的本领。

    一时间奇人异事风靡了当时的朝代,无数的信仰在那一天如泉涌般出现,妖魔鬼怪,道神法佛遍布各地。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名字,一个流传千年的名字。

    垢者

    经过无数岁月的冲刷,无数垢者也在时间的洗礼下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的出现不是必然,是世界的需要,也可以说成是世界的抛弃。

    垢者的存在在近百年来开始逐渐销声匿迹,不是因为它们都藏了起来,而是因为生命的使然。

    垢者,垢者。

    即世界污垢于一身的存在,生命短暂是必然,生命残缺也成了他们一生都甩不开的噩梦。

    垢者的生命很短,除了部分特殊人物外,几乎活的最久的也不超过五十,当普通人还在羡慕他们那几乎无穷无尽的神力时,垢者却已经走向了末路。

    慕家是近百年来突然崛起的家族,也不幸的进入了这永远无法逃离的漩涡。

    慕家最辉煌的时候,当朝皇上都要亲自前来叩见,天下百姓见了其仆人都要三叩后行。

    而自从世界各地的官方组织出现,散漫的垢者也逐渐意识到了时代的变化,抱团取暖,自立门户的人很多。但当时的官方组织是何等的强大,以强大又不可匹敌的力量将那浑浊不堪的垢者界中的毒瘤一一剔除。

    剩下的都和当地官方组织达成了共识,保证不再犯事后才被放过。

    慕家当时的家主也顶着骂名被埋葬在了慕家最底层的墓碑中。

    垢者无处不在,不多也不少。

    可能身边的朋友,同事,又或者自己养的花花草草,宠物什么的都有可能是垢者的存在。

    而许多至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其实都是由垢者出手干预的,为了不影响普通人的生活又被官方以各种原因理由所掩埋。

    例如最著名的大三角,死亡岛,神农架等地方,其实都是垢者抱团的地方。

    而发生死亡的原因,以及垢者伤人的原因也很简单。

    垢者的死亡也不是不可以缓解的,当自己缺失的部分被弥补的时候,死亡的脚步也会逐渐停缓,这本来就是自古以来所有垢者经常干的事情,而自从官方组织的嵌入后,一切都被禁止。

    要么坐等死,要么铤而走险,所以才出现了一幕幕残忍的犯罪现场。虽然官方组织在不停的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但还是无法阻止部分的事情发生。

    而自从的出现,才逐渐将这种事情缓解了下来。

    ………

    在书房呆的这一个小时中,慕少安的三观也在这一个小时被打散拼凑,踏出书房的这一瞬间恍如隔世,迷迷糊糊的看向窗外的景象,不禁感叹:“啊,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啊!”

    “哦,原来这就是你们的世界啊!”

    身后传来俏皮的女声,慕少安猛地回头看去,少女这笑眯眯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自己。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慕少安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女,结巴的说道。

    “我,我吗?”少女指了指自己,“我一直都在啊,你不知道吗?”

    “有吗?为什么我没看到你?”慕少安道。

    少女捂嘴笑了笑,摆摆手说道:“那是你的修为太低了,我一直站在你旁边你都没察觉到,懂了吗?兵器。”

    “那刚刚……”

    “听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世界的确不怎么样,只能说还瞧得上眼。”

    少女站在那笑着,慕少安却有些大气不敢出,因为他不敢忘记那时的场景,搬山填海之态应该也就是那样吧。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别拘谨嘛,我可是大度的人,不会和兵器计较的。”少女像是察觉到慕少安的异样,拍了拍那富含能量的胸脯说道。

    慕少安讪讪的笑了笑,心里吐槽道:“谁信啊?动不动就掀房子?我能信你?”

    “对了,小安子,你应该已经可以纳气了吧?”少女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

    “纳气,什么纳气?不是说只有炼气的垢者才能纳气的吗?”慕少安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道,“再说了我又没觉醒,怎么纳气?”

    “说你低级还是真的低级,我不知道你们这的情况,但是有我在,怎么能让自己的仆人这么没档次呢?”少女傲然的说道,又大步向前迈去,“走,小安子,本小姐我带你去见见市面。”

    “小安子,你才小安子,你全家都是小安子。一下叫兵器,一下叫小安子,姑奶奶,你可真会取名字。”

    慕少安终于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原来在自己不经意之间,眼前这看起来比自己还小了少女竟然给自己取了个太监的名字,心里暗骂着:“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把你奶瓶子打翻了。”

    但心里骂归骂,身上的动作还是娴熟的哈要跟了过去。

    “了个k,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