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结界。”
    王铁柱眯了眯眼，道：“西南角的能量最薄弱，从那里突破。”
    三人押着赤牙绕到山体背面。
    在瀑布的轰鸣声中，剑明剑指一划，水流被霜纹冻结成冰梯，透过渐渐消融的冰面，可见青铜门上的蝰蛇浮雕正吞吐着猩红信子。
    “退后。”
    白璃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蛇眼。
    一瞬。
    浮雕突然活了过来，蛇身扭动着缩进门缝，露出一条幽深甬道。
    下一秒。
    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带着腐烂血肉的味道。
    赤牙突然剧烈挣扎，“不能进去！他们会把闯入者喂给蛊母……”
    “聒噪。”
    王铁柱一掌劈在他后颈，混沌之气封住经脉。
    此时甬道墙壁渗出墨绿色的黏液，每一步都像踩在腐烂的内脏上。
    剑明的冰魄剑亮起微光，照亮前方三个岔路。
    每条岔路尽头的青铜门都刻着不同的图腾。
    左门是百足蜈蚣，中门是九头蛇，右门则是人面蜘蛛。
    “走哪条？”
    剑明看向白璃。
    赤牙突然抽搐着指向右门，“蜘蛛……人面蛊母在那边……”
    但白璃的骨刃却转向左门。
    “他在说谎。”
    白璃用刃尖挑起赤牙的衣襟，露出锁骨处正在溃烂的蜘蛛形烙印，“当你体内的子蛊感应到母蛊，印记就会发烫，而你现在拼命遮掩的，是左边这条路的灼伤。”
    王铁柱的诛星刃瞬间架在赤牙咽喉：“最后一次机会。”
    “中……中路！”
    赤牙额头渗出冷汗，“九头蛇密室藏着禁术卷轴！”
    听到这话，王铁柱神力一荡，混沌青莲突然暴涨，七层莲瓣如刀刃切开右侧青铜门。
    轰隆！
    腥臭的脓血喷涌而出，数百只拳头大的蜘蛛幼崽潮水般涌来。
    飒飒飒！
    白璃当即甩出三枚虎牙镖，镖身炸开的星辉将蜘蛛群烧成焦炭。
    “看来正确答案在左边。”王铁柱拎起瘫软的赤牙踏入左门，“你该学学怎么把谎话编圆。”
    随着几人进去。
    门后是巨大的溶洞，钟乳石上挂满蚕茧般的卵囊。
    每个卵囊里都蜷缩着昏迷的人形，脐带般的肉管连接着中央的肉山，那是一只足有三层楼高的蜘蛛形怪物，腹部的人脸正发出愉悦的轻吟。
    “三百童男童女……”
    白璃的骨刃剧烈颤抖，“他们用活人喂养蛊母！”
    “新饲料来了？”
    蛊母的人脸突然转向众人，嘴角咧到耳根。
    “真够恶心的！”
    剑明的冰魄剑悍然劈下，霜纹在地面蔓延成冰。
    王铁柱的混沌青莲也化作九道虚影，封住蛊母所有退路。
    噗呲！
    白璃的骨刃精准刺入肉管连接处，腥臭的汁液溅在石壁上蚀出深坑。
    “心汁液有毒！”
    王铁柱挥袖卷起罡风，混沌之气将毒液蒸腾成紫雾。
    蛊母发出刺耳尖啸，腹部喷射出粘稠的蛛。
    剑明闪避不及，左臂瞬间被黏住，霜纹竟沿着蛛反向侵蚀。
    “断！”
    白璃的骨刃划过，剑气斩断蛛的刹那，冰魄剑突然脱手飞出，将蛊母的人脸钉在石壁上。
    王铁柱趁机跃至半空，诛星刃裹挟混沌青焰贯穿其天灵盖。
    肉山轰然崩塌时，赤牙突然暴起。
    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周身经脉在禁术下暴涨，竟强行冲开混沌封印。
    王铁柱回身拦截，却见赤牙狞笑着撞向溶洞石壁。
    那里正刻着一道血色符咒。
    “以我精血，献祭蛊母！”
    整个溶洞开始震颤，卵囊接连爆裂，尚未成型的蜘蛛蛊虫如雨落下。
    赤牙在血光中化作残影遁走，只留下猖狂的笑声在洞中回荡。
    “好好享受蝰渊的厚礼吧！”
    “该死，让他逃了！”
    蛊虫潮水般涌来时，王铁柱的混沌青莲已绽放到极致。
    青焰所过之处，蛊虫化作飞灰，但更多的从卵囊中钻出。
    剑明挥剑冻结大片虫群，霜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它们在吞噬灵力！”
    白璃突然扯下颈间骨链抛向空中。
    链节炸裂成七十二枚骨钉，钉入地面组成八卦阵图，金芒从阵眼升起，蛊虫触及光幕即刻灰飞烟灭。
    “这是白氏禁术锁龙钉，撑不过半柱香。”
    她脸色惨白地掐诀，“快找出口！”
    王铁柱的神识穿透震荡的岩层，突然锁定某处能量波动，随即他直接用诛星刃劈开西南角的石壁，露出隐藏的青铜管道。
    “快走！”
    三人刚钻进管道，身后的溶洞便彻底坍塌。
    管道倾斜向下，尽头是间布满水晶容器的密室。
    细看每个容器都浸泡着器官，而中央的石台上摊着本墨玉典籍。
    白璃翻开书页，金瞳陡然收缩。
    “他们在复刻上古巫族的融魂术！”
    剑明用剑尖挑起张羊皮地图，霜纹照亮交错的红线，“不止这个据点，北漠、南疆、东海……还有七个培育蛊母的巢穴。”
    王铁柱抚过典籍上的蝰蛇徽记，混沌树种突然剧烈震颤。
    当他注入灵力，徽记竟投影出虚幻人影，那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袍人，声音经过法器扭曲。
    “各巢穴加速培育兵蛊，待月蚀之夜，唤醒巫神遗骸……”
    下一秒。
    影像突然中断，典籍自燃成灰烬。
    地面传来剧烈震动，整座青铜堡垒正在崩塌。
    “跑！”
    王铁柱挥刃劈开头顶岩层，三人从瀑布炸裂处冲出。
    轰隆隆！
    身后山体轰然塌陷，毒瘴如巨蟒升腾，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蝰蛇图腾。
    百里外的孤峰上。
    一个黑袍人负手而立，他脚下正跪着逃出的赤牙，青铜面具折射着冷月寒光。
    “废物。”
    黑袍人指尖轻点，赤牙突然捂住心口惨叫，锁骨处的蜘蛛烙印正在吞噬血肉，“不过误打误撞，倒是让本王看清了那株混沌青莲的成色。”
    赤牙在剧痛中痉挛。
    “求你……再给次机会……”
    “哼，本王的血傀术正好缺个载体。”
    黑袍人弹指将黑雾打入赤牙天灵，惨叫声戛然而止，当赤牙再抬头时，瞳孔已变成竖立的蛇瞳。
    山风吹过，卷起黑袍人的衣袖。
    他那露出的手腕上，九个蝰蛇刺青正发出幽幽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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