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这是不是脑子撞坏了?”“对啊对啊,又怎么扯到另一个世界,莫非咱帮主这是去了死后的世界?”
“敢问帮主究竟是到了什么世界中去呢?”二当家的接过话头问道。
“我当时很清楚,也并非幻觉,本帮主神游了那个世界将近三十载,在那里本帮主看到了更强的兵器,更快的运输手段,更快的通讯手段,也是相比于咱们现在更和平,更和谐的社会。在那里,社会由民众所做主,没有绝对的君主,也没有世袭的官宦亲王。人民安居快乐,每日劳动不再受地主官僚的剥削,农民有自己的田可以耕种,没有苛捐杂税,商人工匠的地位也提升到和仕子相当。”
刘清说着说着眼光逐渐涣散,仿佛前世的社会就在眼前一般,相比于连年战乱不断的北宋末年,可能现代社会真的是天堂。
“帮主这是在说胡话吗?”“大当家的这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这简直是去了极乐世界啊。”“农民有自己的田地可以耕种,还没有地主,这怎么可能。”“对啊,要给我两亩田地我 才不愿意当山贼。”“是啊,要是这样谁愿意当这山贼。”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你们可知道这世界是怎么创造出来的?”刘清挥了挥手示意台下安静。
“莫非是仙人所创造?”“对啊,若非如此怎么会有如此的国家。”朱大皮黄大狗二人也在参与积极的讨论。
“并非如此,这种繁荣的景象只是在一百年内完成的,那个世界在一百年之前也有过一段受人压迫、四面树敌的历史。”
“那他们是怎么办到的?”这回连二当家的都惊了。
“他们是靠工人、农民起义完成的,创造了一个人民做主的国家。”刘清缓缓说道。
“这绝不可能,纵观历史,几乎没有农民起义可以成事的!”二当家的当即反对“凡是起义必是人杰士族所领导,大当家的所说我绝对不信。”
“二当家的说的不错,农民起义很难成事,他们失败最根本的原因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过。包括本朝最大的起义王小波所领导起义一样,他们都缺少一样东西,至关重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
“他们所缺少最为重要的理论,农民只因为没有活路而起义,这是临时的,也是即兴的,是根本没有任何计划的起义,只想占据一城一池,蒙头胡打是做不了事情的,农民起义需要一个成熟的理论指引。”
二当家的听罢也是陷入沉默,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是错,但是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反驳。
其实从刘清描述完现代社会的美好之后,后面的话底下这群人除了二当家的没一个能听懂,但是大家只迷迷糊糊的听懂了一个意思,大当家的要讲一个道理,这道理讲完大家有田种,大家有饭吃。
“好了,各位兄弟,正因为本帮主神游外界将近三十年的时光,所以本帮主再回来已是往事全然记不得了,各位兄弟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奥,原来如此,那我们听二当家的说帮主受了黑风寨那厮一掌所致的失忆是假的了吗?“
“对啊,我听老一辈人说以前的老神仙能以元神出身游历天下,不过这样会损耗元神,原来帮主是因此失忆的啊。”
“卧槽,那帮主岂不是神仙? ”“啊,原来帮主是神仙!”
瞎子说道“都安静点,挨个说”呵斥完众人瞎子转头向着刘清说道“帮主,我是瞎子啊…”
“停停,别光说外号,你们的名字也说一下。”
“帮主,我是瞎子啊,我姓王名玄,咱俩从小玩到大的,我是以前佘村东头,你家在西头,咱俩还一天到晚偷鸡,还有…”
刘清听到这急忙打断,说道“好了好了,下一个,瞎子这个我比较熟悉,接下来你们一个一个说。”
“帮主,我是朱大皮啊,我姓朱名大皮,咱俩从小玩到大的,我是以前佘村北头,你家在西头,咱俩和瞎子一天到晚偷鸡,还有…”
刘清大手一挥说道“下一个”
“帮主,我是赖麻子啊,我姓李名麻子,咱俩从小玩到大的,我是以前佘村西头,你家在西头,咱俩是邻居啊,你和瞎子还偷过我家的鸡…”
“下一个”
“帮主…佘村…从小玩到大…鸡…”
刘清惊了,这啥情况,一堆人全算下来基本上都和三个词有关“佘村,发小,鸡”,这佘村的鸡会不会都让我吃个绝了的屁的了,这身体以前的主人是黄鼠狼转的吗?这么爱吃鸡?
不对啊,这重点好像不是鸡啊,这重点是佘村啊,合着这都是自己的亲朋挚友啊,怪不得瞎子对自己那么忠心,怪不都二当家的那样说,怪不都自己这身体原来的主人都濒死了手下依然不叛变。
其中也有例外的,二当家的却不是佘村的,而是外来人只是二当家的编的身世谁都不信,自称为官宦之后,家里祖上是鼎鼎有名的清官,这又脏又黑的胖子,这么编连那弱智一般的李麻子都不信,还官宦之后,他最多就是个宦官之后差不多。
而另一个则是黄大狗,黄大狗本命黄驹,本是朝廷军阵营禁军,受上司欺辱,一怒之下趁外出任务杀了上司作了逃兵,黄大狗加入山寨时日也就是最近几年,其中具体并未多说。只是刘清感觉黄大狗也许是这全寨子军事素养最高的人了。
刘清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各位兄弟,那既然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为什么一起落草为寇了呢?”
瞎子回道“帮主,咱这也是被逼到没办法了,哪些地主老财太欺负人了,原本咱们村子也不算穷 村,也有几户人家自己家有田的,大家有的租官田来种,但更多的租地主的田来种,地租也不高大家也都能活得下去。”
“那不是挺好的吗,为何咱们…”
瞎子继续说道“然而就那两年,那老地主死了,他孩子接管了所有土地,新的地主一开始对待众人颇为和气,每年收的地租也低,大家越来越多的都租地主的田来种,可是直到有两年,连续的风雨不顺收成欠产,第一年大家第一开始都对来年充满信心,第二年咬紧牙关到年底收成还是不行,存粮也早已吃完便只能买粮,可是直到那时地主才暴露出本性来。”
“那厮一边联合周围村落的大地主抬高粮价,翻了几番的往外卖粮,一边大量廉价收购那些自己手里有田的佃户,若是碰见执意不卖的或威逼或利诱,将村子里几乎所有田地都收了去,直到第三年大家再想去租田地时发现,那地租涨的我们根本承担不起,我们连生存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大家本来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但是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这么过下去,可谁知道…一个丰年,到了年底竟然有人饿死…那年实在过不下去了,大哥就带着我们杀了地主抢了粮食在这山上落草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