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学妹,感觉你今天嗓子不佳。是不是着凉了?明天可就要比赛了,你可要注意保暖。”方成文坐在钢琴旁,关切道。
那晚因为冷灵儿与周颖的加入,志愿者协会也因此招收了不少慕名之人,所以他怀着感激的心,来帮助冷灵儿排练。毕竟他也是前年的十佳歌手冠军。
冷灵儿嗯了一声,不多言。她本不想来,奈何架不住方成文似火的热情。
“再来一遍吧。”方成文弹奏起钢琴。一时间钢琴房内余音缭绕,中途又加上了小提琴伴奏,更加娓娓动听。
李翊合循声而来,走到后门透过门窗望去,登时醋意大发。他呼吸不觉间已急促,眉头紧锁,胸口起伏不平。心亦了然:“怪不得不让我一起来排练,这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啊!”
他极力遏制满腔怒火,心道:“其实灵儿还是喜欢我的,我知道。只不过一定是事出有因。但要不要进去?不行,进去让灵儿尴尬。不进去我也不放心啊!”
最后,他决定站在门外等。
一曲终了。
方成文微微点头,低头沉思,道:“这次比上次好些,你对于这首曲子也不是很熟练,有几个地方的滑音我听着刺耳。”
他起身又鼓励,道:“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无伤大雅。只不过你嗓子的状态确实不够好。”
冷灵儿淡淡道:“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方成文问道:“这感冒发烧可不是闹着玩,万一破音就不好收场了。”
冷灵儿否认道:“没有。”
练习中,方成文又怎么会听不出冷灵儿的嗓子状态,听得她嘴硬,下意识抬手贴在她额头上试温。
冷灵儿被方成文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忙后退几步。怕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可苍天饶过谁?
“手给我撒开。”屋内怒喝声充斥着,李翊合大步流星,火冒三丈,两眼要是易燃早就冒出火焰来了。
他心气愤异常,“这是我女朋友,你那只手是怎么个意思?篮球打不过我们,就玩阴的?上次孙小东和吴用下泻药的事我都没说什么,你这次几个意思?”
“正常男女关系用得着这样动手动脚的吗?”
“你知不知道她有男朋友了?”
“你这是第三者你懂不懂?”
冷灵儿不知为何心中一下慌了神,一向冷若冰霜有主见,遇事沉着冷静的她此时也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了。
方成文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李翊合在气头上怎么可能听他解释,一拳就搂了过去。方成文又怎么受得住李翊合这非人一拳的威力,脸面瞬间肿起,趴在地板上,吐出几颗带血的牙。
李翊合似乎还不解气,还要再对其试行暴力。
突然间一只黑猫窜出,奔向李翊合,李翊合忙躲开。又紧见李安冲出,从背后死死抱住李翊合,将他拽出。
待到学校后的一处阴林中。李安才放手。
李翊合还要回去找方成文的麻烦,李安挥手一招,数十只猫挡住李翊合的去路。每只猫都发出低沉的叫声。
李安道:“冷静一下。”
李翊合道:“我怎么冷静?他们两个都,都……”
李安摇头道:“你不是相信她吗?”
“我……”
“是你无中生有了,私心太重。你这样的心性还远远不够。”
李翊合怒火渐渐熄去,又一阵烦躁席卷而来。
李安难得侃侃而谈:“有的人在危险面前冷静自若。可遇至亲之事,就会乱了方寸。人之所以为圣人者,性也;人之所以惑其性者,情也。苦、怒、哀、惧、爱、恶、欲七者,皆情之所为也。情既昏,性斯匿矣,非性之过也。可千万别让情迷乱了性。”
“方才,你的做法太武断了,太冲动,太孩子气了。你这样的话,以后会更加危险。”
李安郑重其事道:“以后,你必须学着冷静对事,一视同仁。不能被情感冲昏了头。”他目光尖锐而又诚恳,带着些许的期盼。
李翊合只觉耳边似和尚念经一样,滔滔不绝,忽感纳罕。往日里这李安惜字如金,今日讲的未免太多了。
但他也自知理亏,闷声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克制的。”
李安冷声道:“不是要你克制,而是要你完全克服。他们是普通人,而你不同。”
李翊合轻叹一声:“知道了。”
他不觉方才有何错,但确实冒失了些。从小被父母遗弃太久的他,最怕失去。也许是生活环境的不同造就不同的品性,与思维方式。
李翊合听完李安的念叨,折回练琴房。
此时练琴房内空无一人,只留下地板上的一摊血水。
李翊合想着刚才冷灵儿神情之中的恍惚,一阵悔意涌上心头。他嘀咕道:“是不是做错了?我也不是不相信灵儿,就是看不过去。”但他决计不会去给方成文道歉。
他重重叹息,黯然离去。
给冷灵儿还有她舍友发的消息都没有回复。不过给周颖倒是回复了两个字——滚蛋。
医务室内。
冷灵儿坐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她确实发烧了。李翊合被李安带走以后。她将方成文送到医院后,给他付了医药费。不住的替李翊合道歉,希望方成文不予追究。
要知道,李翊合的做法可构成刑事犯罪了。
方成文也觉他此时太过唐突,表示不会报警,也就当做私了了。
忙完后,冷灵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就伏案哭泣。周颖可从来没见过冷大小姐哭,就是在面对悍匪她都不皱眉头。可现在哭的跟个小孩子一样。令周颖不知所措。
周颖试着她额头发烫,便连忙和李梅和白婷把她送到了医务室。询问以后,冷灵儿也没说一句话。只知道哭。
周颖很快就联想到了李翊合,恰巧李翊合发给她消息。她立马回了两个字——滚蛋。
冷灵儿的要求下,独自一人坐在医务室的病号间,绝美的脸蛋泪水潺湲而下,视线漫漶不清。惹人疼爱,她嗫嚅啜泣道:“我,我没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