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
北风冷冽,转眼就立了冬。时光荏苒,时间易逝。冬天的第一场雪忽如而至,厚厚的积雪,才让忙碌的人们回过神,原来,冬天已经到了。
李翊合也在古韵乐器店一干干了几个月。每次周一到周五的晚上六点准时上班,晚上九点打烊准时下班。有时候周六周日也会赶过去帮忙。
其实南韵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冷冷清清,客人稀少。人流量大,但游客们是来旅游的,又不是来买昂贵的乐器。
李翊合也乐得清闲,没事就跟南宁山聊家常,套近乎,拉近彼此的关系。但两人彼此都心照不宣,他知他意,他岂能不知他意。
南宁山心中确确实实也被李翊合的韧劲给吓到了。
不管他怎么恶待李翊合,亦或者冷言冷语,没给过好脸色,但李翊合丝毫不在意。该干活干活,该吃吃。经常会带一些五花八门的吃食来给他解馋。有时还会亲自下厨给他做一桌好饭。不得不说,李翊合的手艺也征服了他的味蕾。
至于南青山也是个狠人。上次逃跑被南宁山威胁后,就不曾来过。都是在学校找到李翊合,让李翊合传达给南宁山。
当然,李翊合做这一些,也是瞒着老师、冷灵儿、母亲的。他也不知能瞒多久,总之能瞒多久是多久。
是夜。
李翊合下了班,关了店门,独自走在冷风呼啸的街头。
雪花霏霏,在昏黄的灯光下白雪纷乱迷人,焜昱错眩。
李翊合包裹的严严实实,这大冷天打车也不好打。走回学校也不算太远,十几分钟的脚程,穿严实一些较为稳妥。
他慢慢走着,鞋子踏在积雪之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进入了考试周,即将学期末考试。他也在回想着今天复习的内容,温故而知新。
考试他倒也不惧,其实大学生要想不挂科也不是件难事。只要上课听讲,不用百分之百保持效率,起码听懂老师讲的内容。课下做作业巩固知识,想挂科也难。
真正难的是考试周那些上课不认真听讲,临阵磨枪的贪玩学生。许多挂科率高的氛围也就是由这些临时抱佛脚的同学渲染出来的环境氛围。
但这也是常态,总会有不爱学习的同学。也总有爱学习的同学。世界纷杂,也不见得学习好的就比学习不好的混的差。但要记住,成功没有捷径,要想成功总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李翊合白天复习,晚上来兼职。抽空还要陪冷灵儿。这也让他的时间排的很满。但也逼的他不得不提高学习效率,来弥补时间不充裕的问题。
“跑,往哪儿跑?吃霸王餐?哪儿那么容易?跟我去派出所。”
“求求你了大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你就放过我吧。”
“放过你?我的损失怎么办?你个学生好的不学,吃饭不付钱倒是学的挺溜。我非告诉你们学校老师不可。”
“大哥……”
嘈杂声掺杂着猎猎风声,李翊合耳朵敏锐,不难辨别。立马赶了过去。
只见巷弄胡同里,三个中年大叔样的男子架着一个男生。那男生李翊合有几分印象,貌似也是海都大学的学生。
那男生哭的脸上鼻涕眼泪混成了一团。苦苦哀求那三位中年大叔放过他一马。
李翊合也不明情况实情,但好歹是一个学校的,缓步走近,问道:“大哥,这发生了什么?”
由于风雪阻碍,那几人都没有发觉李翊合。不禁吓得那四人集体一哆嗦。
一个穿着绿色军大衣的大叔抬头才发现是个俊后生,摆手道:“没你事,这小子吃饭给钱,我送他进局子。让警察教育教育他,怎么好好做人。”
那学生样的男生见到了来人欣喜交加,忙对着李翊合说道:“学弟学弟,我叫王明。是你的学哥,你还记得我吗?”
原来这男生便是与郑开同一班同一宿舍的王明。他与郑开关系要好,在他们班里,郑开是出了名的“坏”,而他是出了名的“傻”。一个“坏”一个“傻”成了莫逆之交的好友。
但今天他之所以流落至此,也是因为这段莫逆之交。
李翊合歉然一笑,他确实不认识王明,只不过就算是个脸熟。
王明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解释道:“我是郑开的朋友。你记得吗?”
一提起郑开,李翊合就有了印象。想起他是整日跟在郑开旁的那人。心里不免后悔来解救他。
自从秦淑与郑开分手后。李翊合也从冷灵儿的抱怨中,得知了郑开是个什么样的人。
郑开是出了名的花心大萝卜,在校园都已经传开。而且还有借钱不还、欺负学弟等恶行。听说篮球比赛输球后,回到班里还嘲笑领队软弱大肆打击。还要求导员更换篮球队长。结果,没人理会。到头来他变成了个跳梁小丑。班里人开始排挤他,他也变得愈加堕落,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
人一旦放弃了自己,那就是放弃了未来,放弃了一切。
那军大衣大叔插嘴问道:“你们两个认识?”
不等李翊合回答,王明先行拼命点头,道:“认识认识,我们一个学校的,他还是我的学弟。”
李翊合见他可怜状,心一软,打消了不管他的念头,对大叔笑道:“确实认识,他吃饭的钱我来付吧。”
那大叔眉头皱起,他也是个敞亮人。认道理,懂教育。挥手摇头道:“不行,这小子必须得好好教育教育。有第一次,不还有下一次吗?不行,我宁可不要这钱也要让他记住这次教训。”
李翊合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这大叔的正义之词。仔细一想,“这大哥讲的也不无道理啊!”
王明连忙解释道:“我不坏的,我真不坏,我这也是第一次。”
那大叔一听两眼一瞪,怒斥道:“有这一次还不够?怎么,还想有第二次?”
王明哭的跟个泪人一样,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们三个人去吃的,大哥你也是知道的。那两人吃了饭趁我去厕所的功夫就走了。我钱包和手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出门前明明带了。它就是没有了,我也没办法啊!呜呜……”
他只觉委屈,又嚎啕大哭起来。
一个男人哭的这么认真,估计八成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