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点不对劲?”清墨露出狡诈的笑容。
“我哪里不对劲了?”柠安的眼神闪躲,不敢看清墨。
“你看那谁的眼神?”一脸贱贱的表情,像极了吃瓜群众。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清墨大人的眼睛,等今晚我告诉你。”
“对了,爹爹刚说十大派,是哪十大派的来着?”
“拜托啊大姐,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吗?这十大派分别是书法,武术,中医,京剧,汉服,茶道,瓷器,围棋,剪纸,刺绣。”
“虽说我们都生活在一个世界里,但是大家分居各地,相安无事,我又何必知道那么多呢?我专注于自己的小世界里,每天干着喜欢的事情,有着自己的生活不挺好的吗?“
“好了,快去换身衣服灯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刺绣派的上元节灯会向来是十大派中最气派、最繁荣的。
“玄明,听说这灯会及其繁华,我们也去见识见识吧。”
“嗯。”
“清墨,你快看那有好可爱的糖葫芦灯啊,让人看起来真有食欲。”柠安拉起清末的手就往猜灯谜出跑。
清墨无奈地被拉着跑,心里想着这年头连花灯都学会创新来吸引吃货了。
“老板,老板,你这个花灯怎么卖啊?”柠安指着那个糖葫芦灯。
“小姐今天你猜出这个灯谜,这盏灯就白送给您了。”
“那你说吧,老板。”
“谜面是半个春天,小姐您可想好了。”
柠安在自己的手心写着这个谜面,然后莞尔一笑,“是‘奏’,老板,是‘奏’字。”
“恭喜你啦,小姑娘,这盏花灯归您了。”老板笑着将花灯递给柠安,柠安的眼里满是喜悦,但又似乎透着花灯在看着另外一种东西。
“现在开心了吧,我们走吧。”
“嗯嗯。”柠安挽起清墨的胳膊,两人就这样离开了。
“柠安,你快来,你看那里有喷火的,还有人胸口碎大石的,真厉害啊。”清墨拉着柠安挤进人群中去看变戏法的。
本来柠安对这类事情最感兴趣了,可是她现在却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鼓掌工具。
柠安看到对面有一个人的身形很像玄明,踮脚向那看了好几眼,却终究只是一个幻影罢了。
柠安在这场灯会中一直在寻找,再找玄明,希望自己和玄明可以在这场灯会上偶遇玄明,可能因为带有某种目的吧,灯会上的纷繁复杂、热闹欢乐对柠安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或许是上天捉弄吧,其实只要柠安再在猜灯谜处多停留一会,玄明就回来了,或者当她蓦然回首时,也可以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老板,你这个糖葫芦灯怎么卖啊?”
“公子猜灯谜,就送。”
“那便请老板出题吧。”
“那公子您听好来,谜面就是‘河边相会’。”
“是‘湘’。”只见一个和柠安穿同样红色衣衫的姑娘走来,只不过这个女孩的发型不似柠安那样简洁,有很多复杂的编发,很有小心思。(这个红衣女子,是柠安的堂姐寒语。)
这时这个女子已走到玄明和黄岑面前,表现得温婉大方,行过礼后,以那种很标准的假笑说着,“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小姐,还真是冰雪聪明啊,”玄明嘴上虽是这样说着,这是出于他的教养,可是内心想的却是,“这位女子难道都不知道基本的礼貌吗?难道连先来后到的礼貌都不懂得吗?”
“老板,既是这位小姐猜对了这谜面,那这盏糖葫芦灯便归这位小姐所有了。”玄明对花灯老板说着。
“不知公子可是初来刺绣派,小女子愿意为二位公子介绍一下这灯会上好玩的事情。”
“多谢小姐好意,但我二人更愿意自己去探索新奇的事情,在下便先行告辞了。”说完这句话便带着黄岑走了。
“气死我了,玄明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本小姐亲自给他带路,居然还拒绝我。”寒语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糖葫芦花灯随手扔在地上,气呼呼地坐在凳子上。
“小姐,您不要生气了。奴婢一直知道小姐一直想要觅得一位如意郎君。这不,玄明公子一来,我就偷偷躲在柱子后面替您打量清楚了。玄明公子样貌好,家世好,自然会心气高点。再说小姐生得这般貌美,哪个男子会不拜倒在您石榴裙下呢。”
“说得也是,还是你小嘴甜。”寒语摸了摸丫鬟的鼻子。
“玄明,你今天有些反常,你怎么会对那糖葫芦灯感兴趣啊,以你的性格不像是那种人啊。”
“我们上去说吧,”玄明和黄岑飞到一座高楼的顶上。
晚风吹动玄明的龙须刘海,玄明的眼光若有所思。
“你还记得今天我们见的那个刺绣派的小姐柠安吗?其实我们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小的时候,我调皮捣蛋,就怂恿她拿着家里给的压碎钱去买糖葫芦,她当时真得是笨极了,我说什么她信什么,买糖葫芦都是花的她的压岁钱。”玄明说着这事时眼里都有光。
“她又笨又倔,小的时候刺绣派的掌门,带着她来我们族派做客,当时先生教我们学习一门武功,她比我们小四岁,却又跟着在旁边学,滑稽极了,大家都笑话她。可是后来,我就看到她一个人在大家离开之后练了好久。我看到她次次摔倒,次次站起,我真不知道当时才六岁的小姑娘啊,哪来的哪么大的坚韧。”玄明在说这些时真是哭笑不得。
“所以这是你主动请缨和刺绣派一起历练的原因吗?”
黄岑是玄明最好的朋友,玄明有什么事情,即使不愿告诉别人,也会告诉黄岑。
“嗯。”玄明低下头有些黯然神伤,“不过,她好像已经不记得我了。”
一个小偷从柠安身后,偷偷摸摸地将柠安的钱包偷了就跑。
“抓小偷啊,”柠安和清墨追着小偷跑,这时一绿衣少年从天而降,将小偷制服,拿到了钱袋。
柠安和清墨刚想向这位少年表示感谢,这位少年呢,剑目星眉,长得十分俊俏。
“小娘子,这是你的钱袋,”拿着钱袋在那里晃了几下,“小娘子,这可是我给你找到的,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清墨一下取下钱袋,“公子,我还在这里呢,请你对我夫人放尊重一些,望您自重。”
“小姑娘,不是穿上男装就是男人的,你的耳洞已经出卖你了。”这个少年走进清墨,在清墨的耳边悄悄说这话。
“起开,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清墨一把把那绿衣少年推开。
“算了,我们走吧,清墨。”柠安拉起清墨的手,这时的清墨的脸以涨的通红,“不管怎样,还是多谢公子了。”说完便拉着清墨走了。
“柠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心不在焉的?连小偷从你身后偷走你的钱包,你都没感觉到。”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男孩吗?他出现了,他就是玄明,那个在我最害怕时停下来等我的那个男孩。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我当时真得是很害怕,他是当时唯一一个停下来等我的人。”
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当柠安再次提起这件事是,心还是会砰砰跳个不停,语气也不似平时那么稳,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嗯,所以你今晚一直心不在焉的,是在找他吗?”
“嗯,但是也许这件事情,他早就已经忘了,也许就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别灰心的这么早吗?反正他要和我们一起历练,你总有一天会问出这件事的。”清墨抱住柠安的肩膀安慰她道。
“那你是喜欢他吗?”
“有一点吧,毕竟我心心念念了他这么多年,但是要是他不喜欢我……”柠安有少许停顿,“其实,我只是想对他表示一下我的感谢罢了,并不一定要求要有结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