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大脑中笼罩的阴霾渐渐消退露出光明，扑朔迷离的世界变得清晰。
一切都可以联系起来了。
马君的死亡一直存在疑点，拥有通天本领的国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遇害身亡，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打斗的迹象，要么凶手采用背后偷袭的手段一击致命，要么凶手的实力远大于马君。
可是，实力远大于马君的御灵者在冰之国基本不存在。
当时江永檀就推测过，凶手没准就是神秘的岚天组织，毕竟马君与前者也曾发生过冲突。眼下大战在即，一国之主是最先需要铲除的。
在土库曼斯坦，韩小羽凭借一己之力击败了岚天，何悠然等人怀恨在心，心想此子不能久留。先杀一国之主，然后将罪名扣在少年头上，暗中将其送到土之国再借刀杀人。
“我明白了。”江永檀说，“病毒药剂、神迹、马国主的死、韩小羽逃亡土之国，所有的一切都是岚天搞的鬼。”
沈季含眉头微蹙。
她当然知道‘岚天’这个组织，那是三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各个实力堪称恐怖。当时在日本海湾，何悠然一个人几乎就团灭了自己的团队。
尤其是眼前这位白衫青年，第一个倒下的就是他。
沈季含看了一眼江永檀：“你确定是岚天所为？”
“差不多吧。”江永檀点点头，“说实话，能够杀害马国主的人，我也只能想到岚天那帮人了。尤其是……”
话到最后，江永檀的脑海里浮现一道身影，那是来自地狱的死神。
他梳着张扬的橘黄色的头发，身材颀长、孔武有力，周身环绕黑色的永不熄灭的火焰。
“何悠然？”沈季含替青年说完了最后三个字。
这个名字一出现，江永檀猛地攥拳，咬牙切齿。憎恨、绝望、悲痛的情绪尽数显露。
“他杀了我的女朋友，这个仇我还没找他报呢。”他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完的这句话。
“不不不，你找他报了，可惜没报了。”沈季含撇了撇嘴。
江永檀瞬间就萎靡不振，整个人蔫巴着倒下去，半跪在地上。他右手死死攥住头发，他想起来了。
在日本海湾遭遇岚天的时候，他首当其冲与何悠然对决，不出几个回合就被对方打成重伤，失去意识。
沈季含微微有点心疼，只好转移话题：“凶手如果是岚天的话确实有可能，马国主虽然很强，但肯定敌不过何悠然。”
“马国主的死因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的就不用问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执法者，知道的肯定没有你多。”
江永檀又看了一眼高壮男人，他依然背靠车门坐着，目光有些迷离。虽然这里是灵世界，杀人都很常见，更何况无意中撞死个路人，可高壮男人还是一脸愁容。
“你把这个少年送去哪里了？”
“特古城，我把他送到了特古城的边境。在那里分别之后，我就去了土之国的中心。”男人回答。
江永檀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道别的话语，拉着沈季含回到车上，两人继续赶路。
这下更加明确了目的地——土之国特古城。沈季含右脚卯足了劲，宝马x6宛若庞然大物疾驶而去。
“如果敌人是岚天，那么这次解救韩小羽的行动恐怕危机四伏、九死一生。岚天成员的实力，你和我都应该心知肚明。”沈季含说，“我们应该先通知辰西姐这件事，可大沙漠里没有信号。”
江永檀没出声，兀自将一大袋子零食丢到后排座椅上。
“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沈季含继续说，“岚天想杀掉一国之主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把韩小羽送去土之国呢？”
“土之国与火之国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岚天他们想借用土之国这把刀杀掉韩小羽。”
“问题就在这里，为什么要杀韩小羽？他不是一个御灵都没有的废物吗？对于何悠然来讲，韩小羽就是一只蝼蚁，想杀死一只蝼蚁用的着这么麻烦吗？”
“不。”江永檀严肃的说道，“你不知道，后来在土库曼斯坦境内，韩小羽曾以一己之力击败了岚天。”
“嘶……”女孩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倒吸一口凉气。
她见过何悠然，也见识过后者强大恐怖的实力。那些黑色火焰是火元素的至强御灵，可以瞬间焚毁世间万物。
那个碎刘海的少年竟然击败过何悠然？
这无疑就是天方夜谭！
“当然，击败何悠然的并不是韩小羽，而是韩小羽的第二人格。”江永檀见到女孩一脸不可置信，连忙解释道，“你应该知道那家伙是个人格分裂症患者吧？他的第二人格超强，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还需要我们去解救吗？”
“当然，有实力的是他的第二人格，又不是他。”
车子继续行驶两个小时，透过黑蒙蒙的天空和皎洁的月光，隐约能够看见远处高耸密集的建筑。
密集的是低矮的平房，一间挨着一间，房顶各式各样。不难理解，生活在沙漠里的居民很适合这种矮小的房子。
高耸的则是类似于瞭望台的建筑，塔台顶端不时照射下来白色的探照灯光。好在沈季含和江永檀距离够远，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沈季含已经关闭了前照灯，将车子停靠路边熄火。
“接下来最好步行过去了，免得打草惊蛇。”
“车子就丢在这里吗？没准我们回来车子都不见了。”江永檀提醒道。
这里毕竟是敌国外围，风突变、变化莫测。等天亮了，瞭望台上的人一定会发现停在这里的汽车。
“我们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呢。”沈季含语气淡然，“这台车是段城主省吃俭用攒下来送我的礼物，我也不想随意丢弃。”
“嗯。”
江永檀抬头看了一眼黑黢黢的特古城，内心竟然有些微的紧张感。
他不是第一次闯入敌国境内，几年前他也带队夷平了赤龙一家。
那是他第一次面对何悠然，他喜欢的女孩子就在那天死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