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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记忆缺失的男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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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将这个城市几乎跑遍,根据脑子中若隐若现的片段,他来到了一处拆迁地,每家每户墙上都大写着一个拆字,字周围还画上了一个圆圈,除了过道边还有的零星几个留守老人外,其余住户基本上已经搬光,这一处处的平房宛如一片死寂的无人区,但是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墨又总感觉自己来过。

    墨顺着这条‘无人区’犬牙交错的路,漫无目的缓慢地走着,就这样走了几分钟,突然在一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整个大门以及门口上的铁锁已经锈迹斑斑,锁的后面还时不时有蜘蛛探着头。

    墨顺手拿出了挂在腰间的军刀,刮了一下铁锁后面猛地向地面一甩,那个大蜘蛛在地上仰着身挣扎几下翻过身后很快跑没了影。他心里想着能有如此情景,想必是这家人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

    墨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再普通不过的锁,普通到用自己的军刀就能撬开。他刚想这么做,马上收回了自己拿军刀的手,因为他看见路口的一个老人正在拄着一个拐杖注视着自己。他想着自己的身份在没搞明白前还是不要惹太多麻烦,他收回军刀后看了看周围,这户院落的外面有一个厕所,他走到厕所前打量了一下,这是一个老旧的农村茅坑,拉开厕所门,一股恶臭袭来,墨本能的用手捂住了鼻子,蹲坑旁边有一块石头,他凭着感觉掀开了这块石头,石头下面正好有两把钥匙。

    “咔”,门被打开,墨看了看路口的老人也没有再看着自己。他推开了大门,门上很厚的灰尘不断的落下,呛的他忍不住的直咳嗽。

    残破的院子里满是杂草,时不时还有老鼠来回穿梭于其中。墨径直走到屋门前,用手磕了一下门锁后,用钥匙打开了屋门的锁。

    “咯吱——”墨拽了一下门,发现并没有拽开这门,他看了看门四周,原来这里的杂草已经将红色石砖顶破,破碎的石砖混合着杂草堆将门堵住。

    墨用军刀割开杂草堆,用脚踢开了碎石渣,手搭在门把上再一用力,“咔——”门开了,紧随着一股子扑鼻的霉味出来,虽然这味道很难闻,但是有这么个屋在,总比睡在外面强。

    “这一定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通过从进门再到眼前屋内这破烂到发霉的家具来看,墨在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墨踱步到屋内的炕沿边,顾不上坑有多么的冷,很自然的躺了下去并闭上了眼睛,闭着眼睛的墨思索着,“这么熟悉的地方,我是来过这里吗?还是这本来就是我的家?”想着想着墨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来我以前是个穷屌丝。”墨又转念想了想每家每户的一个拆字,很快坐起身笑道:“可能自己很快就能成为有钱人。”

    突然,墨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炕边发霉的小柜子,顺手打开了柜门,里面的东西让墨心头一喜。

    罐头,保质期十八个月,数着日期还有一个星期才过期,铁盖上面显然已经生锈,标签漆已经破损,墨使劲儿的拧了一下瓶盖,发现并没有漏气,用自己的衣袖擦干净瓶盖,用自己的军刀使劲向瓶盖处一捅后再一拧,“滋——”打开瓶盖后的墨顾不上去找这屋子里有没有碗筷,直接大口的对着罐头口吃了起来,因为这是墨几天来唯一看见的分量十足的食物。

    很快,墨三口并两口的将这两斤装的罐头吃完,控干罐子里最后一滴水分滴在自己的舌尖后才缓缓地放下。

    “嗝——”墨满意的打了一声嗝,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道:“这回争气点,别三天两头再饿的走不动道了。”

    吃饱喝足的墨像是充满电了一样浑身是劲儿,脑袋也变的灵光了许多,坐在炕上默默的想着,“这如果真是自己的房子,不可能没有片刻的关于自己记忆的东西。”

    墨仔细打量着这房子,开始翻找着屋内的家具,锅碗瓢盆以及柜子的犄角旮旯处都翻遍了,发现并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线索,墨倚在刚才找到罐头的柜子前,眼睛不断的打量着四周,“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连墙上仅剩的一个拼图挂件都拿了下来,非要说上面有自己的什么信息,那就剩下指纹了,如果说是指纹的话,那根本不用费这劲儿,直接上派出所报个到就可以。”墨想到这,抿嘴笑出了声的摇了摇头,“万一我真是个坏人呢?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墨无奈的笑着,五个手指间习惯性的来回敲打着柜面。

    敲着,敲着,墨看着自己敲打柜面的手指,微微俯下身用另一只手拉开了柜门,心里暗喜一下,因为这柜面和柜里的顶端还有一层巨大的空间,从外观上看没有柜把手,很容易让人以为这就是压分量的实心装饰,墨用着自己有些颤抖的手拿出自己的军刀,这种轻微的颤抖感让他更加确定里面有些什么。

    拿着军刀的墨先试探性的用刀尖挂着四周的缝隙,虽然有紧塞感,但是从刀尖没有太大的阻力来看,墨更加确信里面是个空心,而且里面一定是有着些什么,因为在墨拔除刀尖的时候,看见刀尖背部的暗槽里有着很醒目的蜡状碎屑,很可能就是防潮的红蜡油。

    墨将整个刀身嵌了进去,将四周的缝隙挑开,再用刀尖轻轻的顺着缝隙的边缘往出刮,一点一点的暗格被墨小心翼翼刮出来,刮出一个刚好手能够拔得着的时候,墨擦了擦军刀上的碎屑,将刀放回腰间的刀柄里,将双手放在伸出柜子的暗格边缘两侧猛地一拽,整个暗格被拽出,这是一个很大的暗格,能有三十多寸、高一掌的暗格,内部涂满的红蜡早已经风干,这暗格里面有着一包很大的牛皮纸,里面的东西被包裹着很严实。

    墨双手抱着这个暗格回到炕沿边坐下,抚摸了一遍又一遍的牛皮纸包装,这是他十几个月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可以知道关于自己的信息,但是他又开始有些害怕,万一这是别人的信息或者是别人家的东西,自己又是空欢喜一场。

    墨就这样想着想着,手不由自主的慢慢打开了这牛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