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天我的任性,三哥就不会回去救我,
更不会招惹到这些是非,也许该躺在床上的是我才对,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三哥!我是春儿,你到底怎么了?”
三哥看着我走过来,干涸的眼里似乎闪现一丝光芒,但仅仅是一丝,想说什么却只是嘴角的抽动,我没听到任何声音
“三哥,你想说什么?”我把头慢慢靠近三哥,突然三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两只干枯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头,然后使劲的往床头磕,一瞬感觉做梦一样,一旁的大人也懵了,随后是感觉一个人有力的双手掰开了抓住我的如同魔鬼的触角,然后把我拽了出来,我知道那个人是我爸,只有他才会那么抱我,但我眼皮很沉,只感觉旁边乱成了一股脑,然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妈妈握着我的手,看我醒来,高兴地哭了出来
“春儿,你可醒了,现在头疼吗?”我看着旁边打着的点滴好像正在一滴滴进入我的身体时我才慢慢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于是急忙问妈妈“妈妈,三哥呢?他怎么样了?“
”他不行了,这下彻底没救了,医生通知回家准备去了”
“本来还能坚持的,没想到刚才不知道是中邪了还是怎么的,先是抱住你把你头都磕破了,还好,你爸反应快,从他手里把你拉了出来,然后几个人上去才按住了他,接着他说着含糊的话然后就闭眼了,,,”
“他说什么了?”
“没听清,那就是回光返照,在场的女人谁敢近前?”
我更加疑惑了,三哥到底要干嘛,打死我也不相信三哥会故意伤害我,还有那个诡异的梦,我还记得当时三哥嘴唇抽动了几下,他似乎要对我说什么,可是我实在没听到他说什么?三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到底要对我说什么?
过了第二天中午我坚持回家,妈妈说头还没好利索大夫要观察怕你得脑震荡,我说没事儿,你看我那几下比平时挨老师打的轻多了!妈妈无奈的看着我,哭笑不得,我没管那么多起身和妈妈回了家,其实我是想尽快回来参加三哥的葬礼,三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我必须送他一程。
刚进村就是三哥家,只见门口放着一顶车子马(北方农村习俗,白事胡同口放置车子马,代表远行之意)还有一个赶马的小马夫穿着一身蓝,那蓝色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色彩,活人看了不觉后背发凉,不知道谁做的纸活儿,逼真的让人发指。进了门就看见院里停了一具小棺材(没成家的儿童殁了,不准进屋停灵)院子中间摆了灵棚,底下放了八仙桌,上面供了几盘水果,还有馒头点心,这就是一个人临走所能享用的最后的晚餐了,看着那具棺,心里不知道为啥竟有一个怪异的疑问:躺在那里面的真的是我的三哥吗?
小孩殁了,按理说只能停一天,可是三哥父母就他一个儿子,实在舍不得让他走就这样又停了一天,管事的老头摇着头“这是作了哪门子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