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进去?”任庭大惊道。
步尘点点头。
任庭脸皮抽动,道:“你这不是去找死吗……”
步尘摇摇头,道:“我们站在此地说了这么久,潭中却没什么动静,说明此地主人并不在家或者是它的感知能力很弱。”
“我有自信能不被他发现。”
说罢,他运转闭气法门,瞬间浑身穴窍闭合,气息收至体内。
任庭一惊,此刻的步尘,若不是用肉眼看,完全察觉不到!
“他有前辈传授的手段,应该没危险吧……”任庭见识到这强大的闭气法门,心中却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他不是担心步尘的命,是在担心自己的命。
步尘淌入潭水中,潭水比上次在尸妖诞生之处的尸水要好得多。
他灌满朝深处游去。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来到了潭底。
让他惊讶的是,这水潭从外看来,不过五丈方寸,但潭底却是宽广无际,而且在潭底,竟然有着一座规模不小的宫殿。
“好家伙,真当自己是真龙了?竟还自己建造了一座龙宫。”步尘心中鄙夷道。
他观察了一番,见龙宫之内没我有任何动静,才缓缓朝龙宫内游去。
龙宫规模不小,但却也不大,在这清澈的潭水中,一眼边能够洞悉龙宫内的一切。
“嗯?”步尘微微皱眉。
却见龙宫内,盘踞着一条巨大的骨架。
骨架呈蛇形,头生双角,身长五爪,观其幸,倒还真像是传说中的龙骨。
“难道说此地真的居住着真龙,只是这真龙早已死亡,化作了枯骨?”
步尘心中正疑惑,却突然看到龙骨的中央,似乎有一道闪闪发亮的东西。
他缓缓游了过去,却见此物是一枚鳞片,呈青蓝色,其上布满着大量不规则的纹路,且恍然间,似乎有某种光晕流转于其上。
“这是龙鳞吗?”步尘皱眉。
步尘此行是来寻宝的,只是整个龙宫看下来,除了这枚龙鳞,似乎没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了。
“这只真龙生前肯定是个穷鬼。”步尘有些失望。
“也不知道这龙鳞有何用处?”
步尘伸出手,打算将龙鳞带走。
但见他的手甫一触碰龙鳞,那片巨大的龙鳞瞬间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嗯?”步尘惊疑:“去哪了?”
正在此刻,异变突生,整个龙宫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糟了,莫非这是个陷阱?”步尘心道不妙,不敢再留,立刻朝出口游去。
就在他即将到达潭池水面时,却听身后传来一道震怒的声音。
“何方小贼,竟敢盗取本座之宝!”
这声音中蕴含着强大的威压,步尘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立刻运转太易星辰诀稳住心神,随即一头冲出水面。
任庭也早已察觉水中的异动,此刻见到步尘嘴角溢血的狼狈模样,面色一变,随即以真元卷住步尘,立刻朝黑岭外跑去。
步尘没有反抗,他自己不过是开元境武修,即便有风诀的随风步,脚程也比不上真元境的任庭。
步尘被任庭的真元裹挟着,才得以喘口气,回身望去,却见水潭之中,一道漩涡高高涌起,那漩涡之中,窜出一条巨大的龙骨。
“那龙骨竟然是活着的?!”步尘震惊。
那骨龙虽然浑身上下只剩下骨头,但空洞地眼眶却是瞬间锁定了步尘与任庭。
却听其怒吼一声,只见黑岭上空的黑疯狂涌动,不过一瞬间,便尽数汇聚在了那条骨龙的周身。
“黑岭上空的黑,竟然是这条骨龙的手笔!”步尘再次震惊。
“小贼,留下命来!”却听黑中,骨龙暴怒的声音传来,下一刻,一道明晃晃的金光从黑之中极速射出来。
“神通!”任庭神色大骇,随即立即将手中的折扇掷出。
却见折扇在空中瞬间拆解,化作了数十道利剑,在空中不断交织,顷刻间便凝结出了一道金色的剑气屏障,下一刻,屏障竟硬生生接住了骨龙那恐怖一击!
“任兄竟有这种手段!”步尘惊诧,他没想到任庭手中的折扇竟然是一件宝贝,但还没等二人高兴,那屏障却瞬间被金光击破,骇人的金光再次射向二人。
任庭见状,立刻将步尘抛出,随即止住身形,双手结印,周身元气沸腾,却见他身上穿着的蓝白相间的长袍瞬间光芒大盛。
步尘惊异,却见那光芒之中,长袍的一丝一线相互交织,构成了某种奇特的纹路,像是一种操控元气的阵法。
“这件道袍竟也是一件宝贝!”步尘惊讶:“宗门弟子都这么壕的吗?”
任庭以身躯抵挡金光,却见金光在那道袍的一丝一线的交错纹路之下,竟开始被寸寸磨灭,但与此同时,道袍也在搓搓崩碎。
“嘭!”
随着最后一条丝线崩碎,一道剧烈的爆炸从金光中响起。
“他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住了,我们快走!”任庭光着膀子,嘴角溢血,怒吼一声道。
步尘闻言,不敢犹豫,立刻催动随风步跟了上去。
二人一路逃至宁王城,却见此时的宁王城早已开始戒备,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黑岭中的动静。
宁王城的城墙之上,立着数道人影。
宁王宁无愁赫然在其列。
宁无愁年近八十,却貌似中年,身材伟岸挺拔,眼神深沉,看不透喜怒。
他身边还站着三人,一个青年人,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老者。
宁无愁眉头紧皱,道:“黑岭中的那条长虫似乎醒来了,莫非提前出关了?”
他身边的中年人弓着身子,摇了摇头,笑道:“老爷,那一具龙骨,绝非这短短几年便可以炼化的,而且我隐隐感觉他的气息似乎并没有变强多少……”
这个中年人名叫宁好古,是宁王府的内府总管。
“那便是遭遇了某种变故,让他不得不提前出关。”老者说道。
“哦?”青年微微一笑,道:“墨老,有什么事,能让一个大妖放弃炼化龙骨,毁坏自己的化龙劫?”
“答案不就在城门口吗?”老者抚了抚胡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