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甲有些不愿意,保戈卫一直在商城活动,他们的使命是保卫陆轻歌,可不认识什么杜允康杜公子。
不过,保戈卫在巨石关呆了半年,和护戈卫朝夕相处,倒是不像之前那么冷冰冰,有了一两分人情味。
他不给杜允康面子,总得给戈二面子,犹豫再三才点点头。
戈二扯了扯唇角,回过头冷冷地说道:
“杜公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半盏茶时间,你最好是让你爹如实交待,尽快找到我家主子为妙,否则,戈甲统领的脾气可不太好。”
“是,多谢戈二大哥。”
杜允康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急忙抓住他老爹的肩膀,叠声问道:
“爹,求你了,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一身是伤,那个死人是谁?青戈……她……她还……还活着吗?”
杜允康问出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已低至不可闻,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他甚至不敢去听答案。
这一个晚上的变故,还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长这么大,他见多了坑爹货,只有他,碰上个坑儿子的爹。
也许是因果报应轮回吧!
从小到大都是他把亲爹气得差点就升天,这次轮到他气得欲哭无泪。
之前,他跟在杜尚书身后偷偷往地牢走去,可谁知,转了个弯,杜尚书便不见了。
作为杜家嫡出独苗苗,他在杜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以说是属螃蟹长大的。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家里有着他往日并不知道的暗道存在,这让他很是挫败,更深深忧心。
老爹想干什么?
在自己家中搞出这么一个隐秘的暗道,他想干什么,这是纯臣该做的事吗?
而且,暗道中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瞒在鼓里。
一时间,杜允康感觉有些不寒而栗,背心冷汗直冒,被夜风一吹,全身发凉。
难道,真的是自家老爹抓了陆青戈?
他心急如焚,顾不得隐藏行踪,睁大眼睛,撅着屁股,努力在老爹消失的拐角处找寻。
东翻翻西瞧瞧,左摸摸右敲敲,贴着墙壁仔细听。
可惜,他眼睛都瞪酸了,手指头敲麻了,也没找到所谓的暗道。
~奇怪,老爹明明是在这里消失的,怎么没看到人?
~不行,我还就不信了,我找不到一条密道。
自信是好事,自信过头了就比较悲催。
杜允康踩死了无数搬家的蚂蚁,连树上的鸟窝都摸了一遍,可还是没有找到密道。
他气得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地想:
“哼,老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算你狠!不过,你有本事就永远呆在里面别出来,否则,别怪我大义灭亲!”
无奈之下,杜允康选择了守株待兔,他一边撕扯着手上的树叶,一边瞪大双眼像探照灯一样四射。
他算是和他爹杠上了,牛脾气一上来,完全忘了之前自己答应陆管家的事。
而此时,镇北王府前来营救陆轻歌的人马偷偷潜入府里。
带队的人自然是戈甲戈二以及陆管家。
其实陆管家也觉得奇怪,他在青楼时和杜允康约好门房见面,可门房里空无一人。
更加奇怪的是,整个杜府空门大开,他们进来如无人之境,根本没有遭到杜家的拦截。
这……
这也太玄幻了吧!
京城的治安莫非好到了夜不拾遗的地步,偌大一个杜尚书府忯,竟然连巡逻的守卫都没有。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因。
陆管家唯恐中了杜尚书的奸计,不得不打消之前分散查找的计划,把所有人马都召集起来,一同行动。
好在,他们进府之后已经是凌晨三更,府里所有的人都睡着了,进来这么大一堆蒙面不速之客,也无人发现。
倒是方便了他们的寻主之旅。
只可惜杜家实在太大,这么多人磨蹭了又磨蹭,磨蹭到杜允康所在的院子时,天己既将破晓。
天光朦朦亮,想象中的误会并没有发生,杜允康第一时间就看到陆管家,他冲上去问:
“青戈她……”
“不在威武将军府,戈一重伤回来报信,主子在……”
陆管家没有往下说,可杜允康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可怜的孩子霎那间如遭雷击。
整个人稳不住身子,蹬蹬后退了好几步。
也难怪,陆青戈是他青梅竹马的白月光,曾经以为她丧身火海之中,他悲伤欲绝。好不容易得知她活着的消息,这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还没消化完毕。
又得知自家亲爹抓走了她。
这事放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就好比老天爷给他开了个大笑话,不,应该是老天爷给他一个巨难的选择题。
选择哪一边,都是在他心口上剜肉。
陆管家知道他的为难,开口说道:
“杜公子,你这边有什么收获?我保证,只要主子安然无恙,我们不会追究杜尚书的无理冒犯。”
“谢谢陆管家手下留情,我爹……我爹他在这附近消失了,我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找到,应该是有密道。 ”
“戈十一,过来看看!”
护戈卫不同于保戈卫,虽然护戈卫个人战力稍逊一筹,但护戈卫里面每一个人都有其擅长的一面。
戈一武功最高,戈二最擅长隐藏追踪,戈五爱挣小钱钱,戈九喜欢八卦,戈十一专研机关之术。
也许他们不算是行业中精英的精英,可也各小有成就,这不,戈十一出马,不到一炷香时间,光滑的墙壁上,突然无声无息露出一个门。
黑黝黝的,就像一张怪兽大嘴巴。
陆管家手一挥:“进去,戈二九,你留下一支小队,原地待命,随时策应。”
前面说过,地牢中地形复杂,七拐八拐还有很多机关,哪怕有个机关小能手戈十一,大家行动起来还是耽误了很多时间。
当他们赶到地牢时,除了闻到经久不散的血腥味之外,就只看到凌乱的稻草和血迹未干的刑具。
明眼人都晓得,这地牢中刚刚有人受过刑,受刑的人是谁?
不用猜也知道是陆轻歌!
当时陆管家就炸了,老人家气得胸口像风箱一样,吭哧吭哧直喘粗气。
杜允康更是腿软,整个人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