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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忘川与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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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十人,手持冰晶芙蓉缓慢穿梭于玄阴秘境。众人小心翼翼,既有第一次来到玄阴秘境的激动,更有对残蝶幻语的忐忑,紧张、刺激、担忧又好奇,可谓五味杂陈。

    心神恍惚间,众人眼中那仅有一只翅膀的蝴蝶,似乎忽闪忽闪幻化出一幅又一幅画面。

    那景象呈现出的正是高高耸立的天门山。画面里,黑夜降临,电闪雷鸣之间,尤见的铅密布,宛如一幅末世降临的画面。

    天门山上下阴风咆哮,煞气肆虐。一时间,皑皑白雪的山门,似乎被覆盖了一层死气沉沉的银灰,萧瑟一片。

    极阴之气暴虐,腐蚀着各种天地灵物,天地间灵气躁动,修炼中的弟子,再难以安心修炼。更甚者,开始走火入魔,七窍流血。正在醉心炼丹的长老,也开始丹心不稳,手忙脚乱,炼丹炉一一爆炸……

    空中孕育已久的神雷从天而降,直劈高峰,像极帝落之夜的天罚神雷,似乎要摧毁整个天门山。流转间,灭世雷霆幻化作各种妖魔鬼怪。有恐怖的魔龙,嗜血的玄蛇,双爪锋利的飞鹰,喷火的墨麒麟……见人就杀,见物就毁,霎时间,山门破裂,大阵尽毁,残破不堪。

    众人一个机灵,陡然转醒,心中莫名震撼。袁啸天看了看两位掌门,心底暗道这肯定就是那道声音所说的灭门之灾。这些画面应该是她用幻术,故意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这到底意欲何为,玄阴秘境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突然间,又是一幅清新脱俗的崭新画面出现。只见一位如谪仙般的仙子缓缓飘落,绝色身姿,无双容颜映入众人眼中。

    女子一笑,倾国倾城。

    “你们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一幅春风和煦的画面中,女子优雅坐下,斟上一杯清酒。

    “难尽缘由,我此生执仙剑一柄,伴芙蓉而生,酿烈酒一壶。孤寂千世,本意于此生,只作那红尘中的凡女子。于千山万水间,能寻得我郎君此生转世足迹。于他身旁,再作那幸福的眷侣一世。奈何真爱难成,清幽难久,碧落黄泉浮沉,阴阳轮回错乱,世间邪魔乱舞,不祥爪牙妄为,冥帝作伥,大世几近崩碎,阻我欲行之路。想我郎君世世轮回,只求还神武一片朗朗乾坤。

    于是,我喝下这壶烈酒,执我仙剑,世间邪妄,通通一剑斩断。

    阴邪祸世,我就醉酒斩万邪。大世沉沦,我就以我之灵福泽万域。冥帝作伥,我就仗剑斩灭其魂,永世不得超生。当年我立誓,做不成幸福的小女子,我就作这一世女剑仙,以我仙剑,护我郎君欲护的人,欲护的世,欲护的道!”。

    听到这里,袁啸天命众人齐齐下跪,颤抖道:末学晚生袁啸天带门下长老弟子拜见剑仙前辈。剑仙醉芙蓉,名震天下万世景仰,被神武尊为万世最强圣尊,一柄仙剑上澈天阙,下捣黄泉,七剑斩杀乱世圣帝冥宵震慑天下,今日得见,我天门之大幸!

    众人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震撼莫名,史上最强圣尊,七剑斩杀冥帝,比传奇大帝还传奇的女剑仙居然一直在天门山玄阴秘境!

    “什么芙蓉,什么女剑仙,我姓雯,单名一个因字。

    所谓剑仙,实是那一世用我一半命魂所化。大道修行,成就大帝方得大道真谛,我不成帝有我必然的缘由和我自己的追求。

    这和千载帝落之迷一样,都涉及到太古的一桩秘事与因果。我若成帝,必临天阙,但世间也再无大帝……但我还是不悔,为了你的追求,我甘愿做那红尘中的蝴蝶,在你每一个成功的笑容后,都有我轻轻煽动的翅膀,我是因,你在哪里,还好吗?”画面中的女子似乎陷入一种沉思和回忆,说到后面似乎忘了眼前还有众人在。

    说者走心,但听者狂汗,一半命魂转世的谪剑仙,七剑斩杀圣帝,且是以圣尊修为,可谓是妖孽得无法形容的逆天伐道之举,我若为帝再无大帝,何等的骄傲!

    “千载帝落,涉及到一桩太古的秘事与因果,后世天骄世世煎熬,我夫君痛心疾首,百世轮回只为能终结这一桩因果。”画面中的女子显然已经收回心神,继续道。

    “今日我引诸位到此,也是希望诸位能助我一臂之力。”

    剑仙有求众人哪有拒绝的道理,只道:前辈请讲,晚辈荣幸之至。

    只见画面陡然消失,刚刚还栩栩如生的谪剑仙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只仅有一只翅膀的蝴蝶,在忽明忽暗的闪动着翅膀。

    “诸位请上前一步。”迷雾散开,众人上前,只见场中多了两块七色流转的神石,其上道韵流转,给人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似乎七彩流转之间有猩红的血液在流动。众人猛地遮住眼睛,这血液只消看上一眼,就会觉得心神激荡,不敢再看第二眼。

    谪仙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一生,都在等待我的夫君醒转,为了这一天早日来临,我也上穷碧落、下尽黄泉,期望能助其一臂之力。我也想过干脆一朝称帝,上天入地斩尽不详,也许有一线生机,但如此必然因果尽乱,有更多不可预知的可能产生。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这两颗七彩神石,发现其必然是在某个得天独厚之地,秉承天地之精华所生。这两颗神石,相伴而生,大有融合之势,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某种意外打断了它们的成长,让它们遗失在不毛之地为我所得,一旦融合,必然能够孕育出绝世生命。只可惜,道行中途,戛然而止。

    龙帝陨落之夜,不用怀疑,龙帝真的陨落了,他是大义舍身,为苍生争取了太平时间。当时,我匆忙间收下龙帝的一丝精血,就追逐太一而去,回来时竟然发现这神石居然在吸收龙帝的精血,于是我就将这些年我收取的大帝精血都取了出来。结果就是你们看到的,就在你们午时还在比试的时候,所有的大帝之血都被它吸收了。

    所以,我才言道今日必然会天罚降临,只要我一撤开遮掩,气息泄露,必然如大帝临世,龙帝才陨落三十多年,又有大帝临世,那一位恐怕再损道行也必然要抹杀新帝。”

    众人早就如听天书一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见,谪仙继续解释道:“我也不是不想带着神石到一个偏远的地方,避免天门遇难,而是不能。这天地精华与大帝精血的融合之威,就算是我再借助此地玄阴之力,也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勉强遮掩天机,这腐灵阴煞之气的出现定然是其有所感知,一些爪牙所用的手段而已。

    今日与诸位见面,已是分出部分魂力,等一会我就会迫不得已撤出魂力,届时气息将会再无遮掩,天罚必至,这才是真正的大劫难,必然不比龙帝所面对的未知弱半分。

    但神石想要成功还需要诸位大义相助才可。大家观这两颗神石,虽然现在内晕磅礴,道韵开始通融,但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而且真正的融合并未开始。

    我尝试用自己的本命之魂融入,发现确实能加速道韵通融的速度,但真正的融合依然无法进行,几番求证之下发现只有先天宝物所蕴含的先天之精能够促成融合。”

    众人慢慢回过神来,袁啸天有些不解的皱眉问到:“剑仙前辈,只是我天门式微,我等也并无先天宝物啊?”

    “先天宝物何其珍贵,岂是说找就能找的?况且要的是先天之精,宝物再多也难以让这两个家伙融合。大家不要忘了,今日让大家前来是要炼制两枚丹药,而这两颗丹药分别叫做忘川丹,秋水丹。”

    “这忘川丹和秋水丹,是太古时期,一位精才艳绝但又为情所困的炼丹师发明。这位炼丹师一生醉心于丹道,一生只有一位红颜知己。就在他在炼丹界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神话的时候,他的红颜知己却莫名消失了,直到3000年之后,他的这位红颜知己,一身道体深受重创,才突然之间回到他的身边,想请求他为她练制一枚道丹,修复伤势。

    这位丹师答应炼制丹药,但是要以自己的神魂与心血为引炼制忘川,以她的神魂与心血为引炼制秋水。再辅以双休之法,只要两人是真爱,以神魂与心血为引的忘川秋水就会开始融合产生反应,发挥真正的药效,往后药力溶于孕育胎儿的先天之气中,伤势痊愈,如果不是真爱,自然忘川秋水无法融合,根本也就发挥不了药效。”

    当真是奇妙无穷,众人听得频频点头,啧啧称奇,袁啸天想了想道:“晚辈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非淳风和星舞不可,只是还是不明白我等几位能做什么,又如何能帮我宗度过此劫?”

    “事情没你们想的这么美好,这里每个人都要付出血的代价,包括我在内!我就一一问来。”

    “其一,顾淳风,吞下忘川丹,唯一的解药就是吞了秋水丹的樊星舞,必行双休之事方可。她不愿意,你命休已,她则无性命之忧,可完全信任于她?”

    “晚辈顾淳风,绝不犹豫半分!”

    “其二,樊星舞,等下我会让你几位师门长辈,于你冰雪玲珑心布下手段,类似于故事里的道伤,虽暂无性命之忧,但也道伤不除,天赋尽失,修为再难寸进,欲要摆脱,必须你两真心相爱,方能促进忘川秋水融合,治愈你的道伤,你可愿意?”

    “星舞愿意……”

    “其三,顾淳风,宗门今日劫难唯有你能解除,我会以我之魂力,助你和星舞快速吸收丹力,同时借你体内忘川余力助你激发出无限接近于大帝的威势,如此瞒天过海由你代替宗门去应了宗门的劫难,但事了最好的结局就是能保下你部分神魂。星舞本也可以,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完成,我会助她遮蔽天机,寻一处安全的地方,诞下你两的孩子,这个孩子可能也是神武的未来。除此别无他法,为了星舞、为了宗门、为了你的孩子、为了神武的未来,你可愿意用自己的生命种下这段善因?”

    “淳风责无旁贷!”顾淳风回答得斩钉截铁,视死如归,但在场其他人无不听的是有种胆颤肝裂的感觉,樊星舞更是脸色苍白,想要说话确急晕了过去。

    “其四,剩下的八位,我要你们每个人都贡献出九成本命魂力,驻存于星舞的冰雪玲珑心,布下魂火焚心印,以你们之命魂之火作为威胁,忘川秋水一旦生效,就会吸收你们的魂力,加快融合和溶解成胎的过程,逐步解除威胁。个中道理我不想多讲,今日诸位又是否能大义付出,九成魂力可是要千年甚至几千年的调养苦修才可复原。”

    众人一时目瞪口呆,都没能一下消化这些信息量,开始频频交流起来。

    “一刻钟时间,你们都想想怎么安排,如何取舍,想好了再回答我。等星舞醒来,叫她寻我,我另一半翅膀的事情还没和她说……”

    众人哑然,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