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一阵阵响彻霄的叫杀声传来,黍离却是一手持剑,一手提着鲜血淋漓的头颅,无力坐在高高的尸堆上,放眼过去,尸横遍野。
身上的衣服破烂中带着血迹,上身的铠甲上血迹斑斑,已被干涸的血液染红,脸上带着丝丝呈喷射状的血迹。
纵然剩下他孤身一人面对着几十万之众的敌人,眼中却是带着一往无前的锐气看着前方;这、才是一个将军该有的魅力。
目视着前方那黑压压的三军,宛如有种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其上空弥漫着无尽的萧杀之意;身骑白马的白袍将军肃杀地注视着前方,凌厉的风刮得他的袍咧咧作响。
将军注视着那个自若坐在尸横遍野上的他 ;此人不死,他是寝食难安啊!!!
顿时左手一挥,顿时三军皆举箭而起,那萧杀之意顿时如实质般迸发出来……
黍离扔下头颅,以剑扶持起来,却又摇摇欲堕,面对着这几十万之众,他已是杀了一天一夜。
“噗”剑身直接没入后方的尸体中,黍离慢慢地依靠着剑柄,纵然是死、他也要死得无畏。
最后一丝斜阳洒下,紧闭的眼皮轻微抖动,心中颇有不甘
自己自幼便清寒,无意间得到大将军赏识,拜得一将,奈何朝中小人得志,一心铲除异己,只是累随自己征战的一万兄弟皆都阵亡,
他已是知道此次必死无疑,不得脸仰天空,第一次发现这蔚蓝色的天际是多么美,心中那少年浪迹天涯的梦想再次浮现
白袍将军右手紧握着剑炳,一挥而出,一声破吼中带着嘶哑的暴喝 “放箭”。
那三军之上的杀气顿时汹涌着,犹如附着箭矢升空,如狼般扑去
“赤”仰望着的蔚蓝天际,顿时间瞬间布满了黑点,就如下起了黑雨般;当这些黑点倾尽而下时,地上遍地插满了箭头,密密麻麻,不留一丝丝间隔。
“铛、铛铛、、、”随着金元砸下,与瓷碗发出一阵阵碰撞声音。
黍离从熟睡中醒来,不禁又一阵阵恍惚,眼中带着些少雾气,眼眶微微湿润。
“喂”耳中传来一阵叫唤声。
黍离挣开眼来,画面渐渐清晰了起来。
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用小手正不断在他脸前摇摆着;看见他睁开眼后,便转身离开
闹市上一阵喧嚣,热闹非凡,皆都看着上空中的青鸾,偌大的青鸾缓慢飞行着,其头上有个身披凤冠霞帔的女子傲然站立,青鸾下方一群身着红衣尾随着。
黍离连瓷碗带着金元揣进怀里,自认潇洒甩了甩那满头脏发,身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像是几天几夜没有洗澡。
伸出衣到半臂的手,随便捉了个人问道:“这位兄台,敢问这是何人!”
长左被衣衫褴褛的人捉着衣领也不生气,解释道:“今日是城主与紫韵神庭庭主之女的大婚之日,听说聚城同庆,皆有赏赐,除此之外,城中还大摆喜宴,只有来者皆可就座。
“原来如此”黍离点了点头,随即想起自己也很久没有大快朵颐了,正在考虑去不去。
“这位兄台,在下刚刚看你起身之时实属有三分气势,不知兄台何许人也,隶属哪股势力?”长左见黍离不说话,便抱拳言道。
“好说,在下正是天下第一大帮——乞帮帮主,这位兄台,要不要考虑入我帮会,现在入帮会只需要一万原石,你值得拥有啊!”黍离说着说着,双手便在长左身上翻找“来啦,没有就几百也可以啊,有没有、有没有,救救急”
“艾这位兄台请自重。”边说着边推开黍离 ,“一万可是不少啊,在下实在没有。”
“若兄台要原石实属急用,若兄台不怕死,在下有一个法子”随即又揽着黍离肩膀,脸露奸笑小声说道。
黍离挑了挑眉头,看着他那奸笑,总感觉不妙啊!
原石,用作修炼一途,而金元,则是民间最为常用的通用货币,用以酒肉消遣,虽说修炼之人可以不吃,却可以满足吃欲。
夜幕降临,诚主府邸,这里一片喜庆,七彩的布如同欲要遮天,一直延伸到府邸附近的方圆几里,其宴席也就随着延伸,此时此刻全城的人皆可就座,以显示出城主的慷慨。
期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黍离与长左两个从街尾敬到街头,终于打听到那些身处城主要职的人在哪里了。
此时此刻长左正在赔笑应和到:“是、是、是,想当年您叱咤风时,小的还在穿开档裤呢!我等还在”一阵马屁过后,一阵热血加之酒水,便差点让他即刻卸下副统领之职,去天地间指点天下,与群雄逐鹿天下。
“呸”此时黍离啐了一口口水,看见了此刻的长左,就想起了前世时朝中那些的卑鄙小人,就不由得气愤。
副统领脸上呈现朱砂般的红,其手下更是倒成一片。
此时的长左也是受不了,有些微醉。一直运转灵气抵御才稍微好些,保持了点清醒。
“跟、、跟我、来”回头却不见黍离起,随即嗯了一声转过头,脸带微醺地贱笑道:“兄弟怎么啦”把脸靠在黍离的脸上,贱笑道“发家致富就靠今晚了喔”
在烈酒的作用下,此时黍离还沉醉气愤中, “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随即欲起身离去,但随即被长左生生按了下来,说了句“你稍等一下肯、肯定让满意的”随即迷糊辨别方向,一步一踉跄独自离开。
黍离便倒酒一饮而尽,边喃喃自语“这什么酒,这么烈”
不一会儿,长左脸带正色,一脸清醒无比地向黍离走来并说了句“快走”
整个城正在举天同庆时,有两人在夜黑风高之时鬼鬼祟祟地离开
因城主大婚,全城守卫皆胡吃海喝去了,无人把守,两人很快便出了城门
城门口,此时两人也是彻底清醒了起来。
长左抛过一枚空间纳戒,“黍离兄,这是你的。”
黍离接过纳戒,不由得感概道,这可是好东西啊!一般只有一些大势力才会有的,可知里面有不少原石。
“既然黍离兄不屑此行径,那就就此告别吧!”说罢便转身离去。
黍离心识一沉,尽管心有乐然,还是不由得暗为一惊,没想到长左这么慷慨,心中那气不由得一松,“看来自己错估认为长左是小人了啊。”
“对了,黍离兄”
黍离顿时把纳戒收入怀中,语气不由得柔和道:“长左兄有什么事吗?”
“额”一阵无语,长左突然忘记要说什么
看见黍离收了纳戒,也是知道他已释怀,便言道:“黍离兄啊!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有正气之身是一件好事,但得先生存下来,尤其像我们这样的,说不定那天就暴毙了。”
黍离抱拳道:“长兄,得教了,只是在下刚刚想起些人,心生不愤,令长兄见笑了,在下多谢长兄的一番美意。
长左摆了摆手,以示谦虚。却又突然一拍手掌道:“啊!对了,此地不宜久留,黍离兄还是不要逗留在毋逢东城附近了,后会有期。”
两人随即背向而行。
花草都沉浸在柔和的昏亮中,天空微微即将亮了起来。
黍离终于回到山谷之中,他家了坐落在山谷里,里面只有几座依稀可见的房屋,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平民百姓,想要得到各城的庇护,就必须要交纳一笔金元,又或者直接用原石购得一席之地。
“咯吱”黍离推开那斜跨着的破烂不堪的旧门,不出黍离意外,院子里面传来一阵阵叫骂声。
“走狗,都是走狗,坐在高高在上就不会死了吗,你们都不得好死,都不得好死”老头嘶对着星辰嘶吼出最后一句,似乎已骂到筋疲力尽,喃喃道“你们都不得好死,会的,一定会的、会的。”
黍离来到老头身旁边,拿出那挂在破烂衣服上的酒囊,对着坐在地上的老头摇了摇
说:“看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老头从失神中缓过来,粗鲁地一把夺过酒囊,疯疯癫癫地大口喝了起来。
“咳、咳、咳”老头喝太快呛了几声。
黍离缓慢拍着他的后背,神情渐渐出神,独自思量着些什么
黍离回到了房间,双手垫头,眼望着那破烂的房顶,心中不由得感概万分
想不到前世因奸人所陷,上天再次给了他机会,而且这一个世界更多彩,可以说是无奇不有; 更符合他心中那浪迹天涯的梦想,但现实的是,这个世界有多吸引,背后就有多危险。
这个世界简直如前世神话中的世界,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便可随心所欲;但也是自来此以后,他便见识到了有多残酷。
如此胡思乱想着,心中那梦想如同火苗,在蠢蠢欲动地撩拨着黍离的心弦,顿时不由心头一热;把手捂在心脏上,仿佛都能感受着它们的跳动,不由得缓缓安抚着那颗炽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