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小蜘蛛，是自己跳出水面？还是受人指使呢？

    千呼万唤，没想到第一个出现的居然是蜘蛛皇，这令猪皇秦络子很失望。他原本期待鹰皇第一个向李栀发难，如果真是鹰皇出面，猪皇会很兴奋，起码鹰皇会是一个有趣的对手。

    第六鹰皇，厌恶人类，修为三象六鼎三十二洞天。虽然在精炁神三宝都不算出类拔萃，但胜在均衡。况且鹰皇本体白头鹰，行动迅捷，还拥有禽类妖族特有的风灵根。

    这十几年，鹰皇不断拉拢他人，党同伐异，期望能够取代龙皇。

    可惜龙皇在兽之迷雾地位稳固，又有禁忌之地的支持，鹰皇根本不可能取代龙皇。但自从十几年前人类进入禁忌之地，就有不少妖族对禁忌之地产生怀疑，鹰皇这才慢慢将他的野心暴露出来。

    禁忌之地原本是只有龙皇和龙皇准许的妖族才能进入的地方，那是兽之迷雾的中心，也是兽之迷雾妖族一切秘密所在。数千年来，想要成为兽之迷雾真正的皇者，必须得到禁忌之地的承认。

    可是十几年前，龙皇居然让人类进入，鹰皇从此开始散播谣言，在他的影响之下，很多妖族都在思考，是龙皇与人类勾结？还是禁忌之地已经没有以往的神圣。

    猪皇等人知道鹰皇已经拉拢了不少人，但在迷雾十八皇之中，又有几个已经投靠了鹰皇的阵营呢？

    眼前的蜘蛛皇，很可能是，也很可能不是。

    因为他的四只断手，就是被十几年前闯入兽之迷雾的人类扯断的。

    因为他蜘蛛皇为人阴沉，人缘极差，再说拉拢蜘蛛皇好像也没什么价值。

    心情有些郁闷的秦络子，伸手一扯，拉着蜘蛛皇的一只手就将他扔在地上。

    然后，拳如雨下。

    明明有四只手，却是四手难敌双拳。

    明明第十二蜘蛛皇的排名在第十八猪皇之上，却还是被一头猪打成猪头。

    没能得偿所愿，借着李栀这个诱饵揪出鹰皇等人的猪皇是郁闷的，在他拳头下苟延残喘的蜘蛛皇更是郁闷。

    如果不是贴身肉搏，蜘蛛皇并非不是猪皇的对手。猪皇修为一龙三鼎五洞天，而蜘蛛皇则是五牛七鼎十二洞天。论真炁，论神魂，蜘蛛皇都在猪皇之上。只可惜现在两个人紧密无间，蜘蛛皇的精血修为就真的太不够看了。

    一龙之力，暴打五牛之力，那是虐待。

    完全沦为旁观者的李栀叹息着离开了，他不是不忍心看蜘蛛皇被虐打，他只是不想看了。

    参天大树和千钧土龙很震撼，也让李栀第一次见识到秘技撼天动地的神威。可是后面算什么呢？一只猪在揍一只蜘蛛吗？

    完全没兴趣继续看下去了，李栀不去管蜘蛛皇和猪皇怎么收场，他爬回了自己的小窝，准备入睡。

    万幸，蜘蛛皇很顽强，没有发出嚎叫。

    第二天，李栀醒来就看到秦章给他端来了水果。草草吃完早餐，李栀顺口问了一下蜘蛛皇的事情。

    “那家伙？最不自量力。”秦章啃着一个苹果，在背后说着蜘蛛皇的坏话。“那只蜘蛛的性格极其恶劣，他特别喜欢虐杀猎物。而且他总是不知天高地厚，自找苦吃。你也看到了吧，他的四只手，就是挑衅别人被扯断的。当年我堪堪化形，也就等同于你们人类的婴幼儿，记不得许多事情，不过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整个迷雾都听得到蜘蛛皇撕心裂肺的叫声，听起来十分悦耳啊。”

    说到性格恶劣，恐怕秦章的性格也很恶劣啊。李栀不声不响地吃着早饭，不去评说秦章，只是好奇昨晚蜘蛛皇也并没有惨叫啊，难道秦络子的痛殴还在蜘蛛皇承受范围内？看来蜘蛛的皮也是挺结实的。

    等吃完饭，两个人坐在河边，等待白寻的到来。

    等待的过程很无聊，枯燥的秦章左右手分别动用真炁，水火交际，看起来煞是可观。李栀靠在河边的石头上，打着呵欠，看着秦章杂耍一样的行为。

    杂耍耍过了，却没有掌声。

    杂耍人也是很尴尬的，他又忘了，李栀的基础理念十分淡薄，完全不吃惊于水火共济的奇观。

    “秦大哥，你不累吗？”李栀耷拉着眼睛，感觉自己又要睡着了。

    停止卖弄秘技的秦章冷哼道。“也就是你这个什么也不懂的人，才看不出我这双手秘技里面的门道。”

    “看不出。”李栀敷衍着说。

    “我告诉你，我可是水火双灵根！”秦章再次强调这一点。

    可惜李栀对此无动于衷，至少在目前无动于衷。

    “秦大哥，昨天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龙皇为了让你的本体是猪，舍弃了飞升的机会。”相比较秦章多次强调的水火双灵根，李栀更在意的是秦章的身世。虽然有些刺探隐私，但是这件事情的确有些玄奥，让李栀百思不得其解。

    秦章眼珠在眼眶中转了转，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李栀关于自身的事情。李栀可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给自己了，何况秦章身上这点秘密也不算什么。迷雾十八皇都知道其中原委，就算秦章藏着掖着，李栀问白寻或者秦络子也都能问出来。

    “龙族是妖族中的异类，本身血脉异常强大。其他跨种族妖族未必能留下后代，但是龙族是唯一一个与其他种族妖族结合后，必然会产下后代的妖族。”秦章说道。

    这让李栀更加迷惑，既然龙族血脉这么强大，为什么不让秦章变成龙族，而是他的母亲放弃了曾经可以飞升的机会，硬是要把秦章生成一头猪？

    并不需要李栀追问，秦章自己还在继续解释道。“其他妖族混血，要么胎死腹中，要么产下以父系血脉为主的妖族。龙族不然，不论是雄性龙族还是雌性龙族与其他妖族结合，其后代都会受到龙族血脉影响，其后代也被视为龙族。只不过这种龙族被叫做恶蛟，龙身独角，双爪蛇尾，善水却无法腾。恶蛟生为天憎，天命不得飞升。如果恶蛟修炼到飞升境界，太牢天兵就会下界擒杀之。”

    莫名，有些心有戚戚焉。李栀是不愿自己死的早，龙皇韫螭是不愿儿子长大后被天兵杀死。

    龙族是妖族之中的至尊，绝大多数都是心高气傲，以自我为中心。更曾有人言，龙族生而好色，及时行乐，不管后代生死。因此世间江河之中多有恶蛟，皆为龙族生性好淫的结果。

    在一个被世人视为淫邪代表的龙族之中，居然有如此伟大的母性存在。她拒绝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恶蛟，甚至不惜放弃了飞升的机会，只为了给孩子留下一线生机。

    “你的母亲，是一位好母亲。”李栀衷心地说。

    “她当然是位好母亲。”白寻的身影从水中跃出，而在他身边，还有两个影子若隐若现。

    看到那两个渐渐清晰的身影，秦章下意识就想跑。可是他刚转身，就迎面撞上了空气，仿佛在他的面前有一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