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了……
李羿眼睛瞪得像铜铃，想给自己唱一首黑猫警长。他这几天辗转医院，弄得医生都认识他了。
一晚上没睡，天快亮了才合上眼睛。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再不上学不行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没把李羿叫醒，李女士清晨第一声摔门声倒是把他弄醒了。
“儿子啊前两天有一个智障的小孩，人家考上了北大，学的还是……”每日一洗脑，手里还拿着早餐奶。
他儿子，李羿趴在床上，正以头抢毛绒玩具，小鲨鱼玩具可怒不可言。表示十分无奈，鱼脸被揉的七零八落，当场毁容。
“操啊！”
接吻了。
“李羿，你还不去上学在这儿磨蹭什么？”李秀华不管三七二十一欲夺走小鲨鱼。
李羿不给，娘俩开始拉锯。
鲨鱼表示我做错了什么要经历这些。
“我来大姨妈了。”
李女士抢走鲨鱼，上去就要一个小鲨鱼。落鲨鱼之前，李羿说：“妈，你前两天刚把我砸昏了。”
李女士：“……”
软磨硬泡对亲妈没用，李女士跟儿子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早就刀枪不入。稳坐钓鱼台。“你来小姨妈了也得去上学，赶紧起来。”
李羿艰难的坐起身，感冒已经完全好了。托季谌熬的还魂汤的福，味觉也恢复了。
“妈，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我就去上学。”
李女士边收拾床铺，边：“啊？”
“你和我爸，是初恋么？”
“……”李秀华满头黑线，瘪瘪嘴：“不是。我初恋是跟你王叔。”
“？什么意思？”
“怎么说，我跟你爸，就我当时也到了年龄了，也怕被左邻右舍嘴碎，你爸追我，我觉得他条件也不错，处起来也挺舒服的，就谈了几个月结婚了。一开始还有恋爱的感觉，后来就柴米油盐，慢慢淡了。但是吧，初恋，不应该是人最美好的一种感觉么，就，恨不得每一分钟都和他腻在一起，分开一秒钟都想知道他在干什么。这种感觉，我和你王叔还是第一次。”李女士边说边笑。“当然这是我第一次的感觉。初恋不说，接吻就更神奇了……”
李女士笑容逐渐狰狞，她反应过来了什么，警觉。“李羿，我也问你一个问题。问完你就给我去上学。”
李羿：“问。”
“你是不是烧疯了？”
“……”李羿一口干了牛奶，自从见识到了魔法的力量，喝什么都好喝。“没有。”
“那你是不是早恋了？”李女士继续追问。
当然是早恋了，彻头彻尾的，陷进去了。这该怎么回答……李女士是开明人，但他总觉得，现在还是保留秘密的状态为好。
“我……”李羿戛然而止，头顶上的灯泡亮了：“我拒绝回答。”
“？”
“妈，你刚说了，就问一个问题。”李羿拎起薄如蝉翼的书包：“……我上学去了。”
李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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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考试迫在眉睫。
平日里他们晃晃悠悠散漫的不成人形，期末临近也像狗撵腚一样不得不狂奔，把所有脑浆子都控出来吸收知识。过年是拿红包拿到手软还是挨打挨到浑身发软，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了。
但，开学考试，没有人are。
就连期末急的和狗撵腚似的小摩尔，也在宿舍楼晃晃悠悠。
李羿那之后也没来上学。季谌给他发微信，得到的回复就是“别担心。”他自己也在忙着准备自主招生考试，每天最多一嘘寒问暖。
但，越说别担心，越是让人担心。
季谌在楼梯迎面遇到了小摩尔：“老师好。”
“你好，季谌同学。”
擦肩而过，季谌停下了脚步。“老师，李羿还没好吗？”
小摩尔：“嗯？”摩尔反应了过来。“你说李羿啊，他感冒好了，但是听说又得了急性肠胃炎。”
季谌：“……”
￥
季谌躺在宿舍里面，裹着羽绒被复习。
“感冒要传染给别人才会好……”
李羿好没好他不知道，反正他是真被传染了。
从李羿家回来之后他自己身体一直不舒服。昨天还只觉得浑浑噩噩，今天嗓子就明显开始发干，身上不住哆嗦发冷。
宿舍里面还没有人，毛小骏和周一强都回去囤未来几天的粮了。原本热闹的宿舍今天就他自己，格外空旷。
小时候每次家里面就只有他自己，推开门永远都是空空荡荡。他从小就养成个习惯，不管是在哪里，回家推开门第一件事永远都是说一句爸爸妈妈我回来了。9岁开始，这句话就在没了回音。
他小时候体质不好，经常生病，病着病着自己就扛过去了。没有人带他去医院，他对所有人而言，是个多余的累赘。
“头好疼……”
“等等……”转过身的那个口罩吻又在脑子里面自动播放。其实那天他撞过去的时候撞偏了，李羿吓得下意识偏了头，两个人才吻在一起。
那是个绵长又生涩的吻……
季谌不住摸上了自己的嘴唇。
住脑！
他拧了拧眉心，打着精神拿出来那个□□本子。微信突然亮了。
李二：我回宿舍，你用不用带什么，男朋友？
奶黄包变猪：不用。
李羿微信昵称那里状态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然后又变回了昵称，结果屁都没发过来。
“……”
季谌先沉不住气。奶黄包变猪：你刚才打什么了？
李二：没打什么。
过了一会儿自己发了过来。
李二：那个……
奶黄包变猪：？
李二：就是……
奶黄包变猪：再不发过来就别发了。
李二：就……你嘴唇挺软的。
季谌脸火烧一样，“轰”的一下。他拧了拧眉心，不是很想说话。头越来越疼……他现在总算是体会到李羿前两天一个抱枕就被光荣牺牲的感受。
是真的脆弱。
几分钟之后，李羿出现在宿舍，手上还提了一杯奶茶：“给你带了奶茶。”
季谌握着奶茶，笑不出来。“谢了。”
穷逼喝不起款奶茶重现江湖，里面各种料子加了个遍，还特么没去冰。就没什么奶茶……他喝了几口就嚼累了，奶茶放在一边，专心头疼。
“我妈给我拿了一堆衣服，说了穿不到，一会儿去北城往事吃饭么，我他妈饿瘦了好几斤……你怎么了？”李羿关切问道。
季谌无言，摇摇头，并不说话。
“发烧了么？”一只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头，手心的温度比他额头的温度还要高，但，还是判断出了他感冒的事实。
“我躺一会儿。”
季谌头晕晕乎乎的，身子不住发抖。老实说，宿舍的温度对于平日抵抗力k的成年人来说是k的，但对于身体虚弱的病号而言，又是微不足道。
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李羿从身后，紧紧抱住他。季谌声音虚弱：“会传染给你的……”尽管这么说，他的手覆上了李羿的手。
“你不是说，感冒要传染给别人才会好。”紧接着，他就被翻过身子，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
少年的身子算不上淡薄，已经初具了男人的气概。吻顺着眉心，细密的绵延他的锁骨，脖颈……（不敢详细写，我好怕被锁。）
返校当天一大清早，毛小骏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拎着大包小包拖家带口回来了，迎门撞上来借作业抄的寇凡。
“大骏，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毛小骏提提袋子，十分快乐：“鸭脖鸭翅鸭架，还有二哥喜欢的鸭锁骨和咱爹喜欢的奶黄包。”
周一强哭晕在厕所。
“你是真的和鸭子过不去。”
“你来干什么，老寇？”
“我来跟咱爹借作业。”寇凡也提了提手上的袋子，邪魅一笑：“这里面有薯片，辣条，还有……我偷渡出来的啤酒。”
寇凡竖起大拇指：“大骏，你懂的。”
毛小骏竖了竖大拇指：“那必须，老寇，晚上来喝一杯。”
寇凡和毛小骏一拍即合：“喝一杯！”
“我先把作业抄完咱去买啤酒。”
“一起抄……”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
“噫！”毛小骏袋子掉在地上，发出踩着鸡脖子同款叫声。
“怎么了啊？”寇凡欲往里面探头。毛小骏立马踮着脚捂住他眼睛：“怎么了大骏？你让我看看里面啊。”
“里面……少儿不宜。”
季谌眉头微皱撑起身子，刘海凌乱地支棱在前额，衬衣纽扣开了大半截，露出一大半凸起的锁骨。整个肩头暴露在空气中。
他脸颊泛红，轻轻拿起李羿搭在他腰上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又把退到半腰上的被子往上拉至肩头。
寇凡：“我……我还是换个人借作业。”
毛小骏：“我……我晚点儿再回来。”
他俩刚要关上门，门内一股强力把门拽了开来。季谌斜靠在门口，单手撑着门框。领口敞开，脸颊还泛着红晕。
“爹爹爹爹爹……”
“封封封封封……封口费？”
“我上有老下没有小，不要杀我们。儿儿儿儿儿……子下下辈子还当……”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留我们一条狗命，呸，人命！”
季谌从钱包里面掏出来十块钱，细长的手指夹着钱。“……外卖在西门，两杯奶茶和两份清汤米线，跑腿费，谢谢。”
毛小骏≈寇凡：“……好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