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京的何卓自然不会知道灰熊视频发生的事情，更不会知道牛总在打什么主意。
他自从将不凡影视的职权重新划分后，不凡影视的许多事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处理。
不凡内部的诸部门负责人，除电影发行总监是从李幼清的清辉发行并过来的，少部分由黄韬从外面挖来，剩下多数部门总监和中心主任都是由何卓亲自提拔的。
所以，在不凡影视他也不担心被架空。
只是他没想到，宠物社群出事了。
“有社群合作商家，在社群没宣传高返利育宠活动。”
“返利育宠？”何卓不太明白这意思。
“就是有商家包装国外品种宠物，高价卖给社群用户，告知社群用户，只要宠物成年后可以带到店内配种。”
“配种？”何卓以前也养过一段时间宠物，知道那些纯种品种是需要配种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不是出在配种上，而是出在下面一个环节。”林点点说：“他们将一只荷兰鸭炒到五万元一只，还承诺社群用户养鸭能赚钱！”
“宠物鸭？”
“对。还不止是荷兰宠物鸭，还有荷兰宠物猪、荷兰宠物狗、奥地利宠物狗等等，贵的上百万一只宠物。”
听到这话，何卓都不免吸了一口凉气。
“上百万一只狗？”
“对的。”林点点感慨道：“有商家承诺，只要交等价保证金，就可以零元领养。宠物成年，带回店里配种后，五万一只的鸭子生下的蛋，商家以五千一个蛋回收。百万一条狗生下的狗崽，商家以几十万一条幼崽回购。”
“听上去也没什么毛病啊。”何卓还是不解。
“有毛病，有很大毛病。”林点点说：“你听说过荷兰郁金香事件吗？”
“炒……”
“不错。极有可能就是在炒，多个商家一起在炒。抬高价格，吸引外行入场。”
“可是……他们的宠物不都是领养吗？商家以后还要回收的啊。”何卓还是觉得不对劲。
“商家在赚两份钱，炒高宠物身价，高卖宠物粮食。”
林点点说的很隐晦，何卓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给宠物炒身价自古有之，从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他没想到，到了网络信息时代还有人这么玩。
明面上是给别人领养，实际上是与同行炒价。
你一百万买一条狗，我两百万买你的狗，你再三百万买回。
本质是左右倒右手，但是狗的市场身价高了。让不明真相的外行看到高额利益，吸引外行入场，最终四五百万卖给外行。
然而在商家那里，领养和回收价一直没变过。
等外行发觉不对劲时，想找商家退狗，五百万买的狗只能退回原来的一百万保证金。
然后每个月的天价狗粮、天价保养疫苗费，不仅让最后接手的人血本无归，也从所有参与者身上赚到一大笔附加费。
“他们炒他们的，关我们什么事？”
“宠物社群是你号召成立的，万一以后社群里出了问题，或者是有人因此受害，你就得负责任。”
“这特么。”何卓心里一阵不爽，“让法务部去看看那些商家的活动，有问题的，取消合作资格。”
林点点表情怪异地说：“这东西，别说公司法务部，就是有关部门都未必管得了，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
“额……”何卓愣住了，他想起一件事。前世，也就差不多这个时间，也出现了一次疯狂的宠物炒价事件。
他们炒的是藏獒。
最疯狂的时候，五十万到两百万一只的藏獒幼犬！
几年后，藏獒市场血崩，高原上遍布流浪藏獒。
这可是要上社会新闻的大事件啊。
特么的，我可不能背这个锅。
何卓咬咬牙，说：“跟各地的社群负责人说一下，社群内禁止任何炒宠物、返利领养活动。哪怕社群解散，也不准在社群内进行这种交易和宣传。”
“社群用户未必会懂，就算懂了，也未必会领情。”林点点说。
何卓也明白，这玩意就跟打牌一个道理，谁都觉得自己能赢。
你不让他参加，反而他觉得是你在断他财路。
“你通知下去，有一个踢一个，不论商家和用户。”
团购网还没面世，就出现了这档子事，真踏马的世事难料。
好在这种不省心的事情不多，否则何卓被这些事都要烦死。
紧接着，何卓去了一趟团购网总部。
团购网总部就是原来的万万票务网，是在万万票务网上扩建的。
建立一个网站并不困难，只是线上线下对接起来有些麻烦。
几个一线城市的团购网办事点都已经成立，只待网站上线。
何卓就是来催网站上线的。
他要趁着宠物社群的活跃度还有的时候，把团购网推出去，让社群用户成为团购网除票务用户外的第一用户池。
“何总，您来了。”
“嗯。”何卓点点头，他的心里就想着团购网什么时候上线，着急朝开发设计部走去。
身边的人却说：“网站最近遇上了问题。”
“嗯？”
“大海影视在这个月也推出了一个票务网，折扣力度非常大，我们网站的用户少了许多。”
“他们怎样的折扣？”
“一元抢电影票，购票还返利，邀请新用户得佣金。”
我擦，好耳熟的营销方式……这不是我玩过的东西吗？
何卓蹙眉，问：“它们活动时间多久？”
“一个月。”
“他们有这么多钱烧吗？”
“这家海鸟票务网的大股东是灰熊科技。”
团购网的总经理说出了一个让何卓震惊的消息。
“灰熊网络科技？灰熊网、灰熊新闻、灰熊视频那个灰熊？”
“是的。”
“灰熊科技怎么跟大海影视蛇鼠一窝了。”何卓不解。
旁边的林点点解释道：“在三天前，灰熊科技收购大海影视21的股份，成为大海影视第二大股东。”
“我怎么没收到消息？”何卓质疑地看向林点点。
“三天前已向您报告。”林点点暗悄悄地瞪了他一眼，又说：“在同一天，灰熊科技还收购了丽人传媒、秦人娱乐两家公司百分之百的股份。”
“啥？”
何卓是真的傻眼了。
啥玩意？
特么的，现在才2012年，灰熊科技这样的大资本就要搅动娱乐圈这团浑水啦？
灰熊的老马有毛病吧，他家里的灰熊视频还没真正站稳脚跟啊，这么着急的吗？
一时间，何卓压力山大。
资本入场带来的影响太多了。
娱乐圈的资本追求的就是未来现金流，不是什么创作内容，资本的要求就是可以赚钱。
它们更看重更相信的是互联网数据。
在挑选演员上，只看支持他的粉丝多不多，口碑好不好，进而看出会为他花钱的人多不多。
流量明星、大牌导演、畅销小说剧本等等，将成为资本的营销工具。
何卓可以想象，一两年以后，灰熊科技将推出多个组合套餐。
热门ip大剧，超级偶像，偶像团体，顶流综艺。
甚至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有钱，有足够的宣传费。可以轻松的把一个没太大能力的人包装成一位超级偶像。
不仅如此，它们还能一键复制，源源不断产生出无数的偶像。
何卓从来不敢小看这种力量。
他也曾想过，让不凡影视打造偶像团体。
可是……不凡影视还真没那能力。
看看隔壁的湘南卫视，够牛吧，背后的湘南电视集团够强吧。他们每年选出来的歌手，有几个能火的。
没有持续的作品支撑，是难以打造出偶像的。
电视剧、电影、综艺。
不凡影视的项目下，塞不下那么多人。但是灰熊可以，因为这家公司赚钱是真踏马快。
何卓过了好一会，才把这个内容消化完毕。
同时也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现在灰熊科技才收购娱乐公司，等真正推出项目，起码要一年以后。
一年可以……
好吧，一年也做不了太多事情。
那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你要么被淘汰，要么自己成为资本。
何卓暂时不去想这事情。
他来到开发办公室，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正在电脑上测试团购网的第一个版本。
“支付方面有问题吗？”
“出现重复支付问题，多次下单，只有一个购买记录。”
员工们交流的问题何卓能听懂，但也仅仅能听懂。
他没有插话，只是稍稍转了一圈就回了总经理办公室。
交代道：“支付没小事，不用让用户得到不好的体验。虽然，我也很想这个网站立刻上线，但也要注意网页漏洞。”
“这是肯定的。”总经理回答道。
何卓说：“等网站上线了，给大家发一比奖金。”
“会的。”
何卓说：“我是说以我私人名义发，不用公司的钱，到时候我会划款给你的。”
他想起来，正好去年许阳涛、周舒涵等人的歌曲版权费结了，竟然也有个小几百万。
得意！
没过几天，灰熊视频与金陵卫视共同发布了一则招募广告。
“探案俱乐部？”
“一档以侦探推理为主导的大型节目。节目取材于现实生活中曾经发生过的真实案件。从保护当事人隐私、适应节目形态角度考虑，作了适当的改编。”
何卓得知这个消息时，傻眼了。
“探案类节目？灰熊视频想干嘛？”
“模仿？”
“抄袭？”
“节目分为“案发”“排查”“鉴识”和“真相大白”四个环节。
每个环节相对独立，但环节之间紧密相连，互有依赖。
案发环节交待具体案情，展现与案情相关，可作为推理依据的调查线索和案情细节；
排查环节是对多条影响案件侦查方向的线索进行合理梳理，尽可能避免误入歧途走弯路；
鉴识环节是用科技手段，对至关重要的物证进行鉴定；
真相大白环节揭示案件真相，揪出真正罪犯。”
看节目介绍，与《明星大侦探》风格并不相似。
“节目采用vtr交待案情进展，嘉宾和观众现场讨论争辩，发表推断意见的方式推进案情进展。
全知全能的主持人补充提供vtr中未能涉及的线索和细节，现场引导和把握侦查方向。
由检察官、名律师、艺人担当嘉宾，侦探爱好者作为现场观众，共同构成探案俱乐部的强大阵容。
需要嘉宾敏锐捕捉案件中的蛛丝马迹，充分运用侦探技巧，帖近生活常理，借助科技手段，大胆推理排查，层层拨开迷雾，逐步接近真相。”
灰熊视频与金陵卫视联手推出的《探案俱乐部》招募广告，与其说是在招募。
其实目的跟何卓以前做的一样，在宣传预热。
何卓真是服了。
也不知道这节目是谁想出来的。
节目流程很简单，一个知道所有案件线索的主持人，看旁边的艺人嘉宾、检察官嘉宾、律师嘉宾、推理爱好者在那里推理辩论。
主持人不时提供一些线索或vr，让嘉宾去讨论。
这不就像后来很流行的观察类节目？
什么《心动信号》、《我家那闺女》、《我家那狗子》、《妻子的不浪漫旅行》之类，只是观察内容变成了案件vr。
何卓其实还很无语的。
如果这个节目不是有关部门的想法，提出这个创意的人脑子一定进水了。
如果是家长里短还好，真实谋杀案件？
呵呵！
比《明星大侦探》还要小众的节目。
何卓也没在管它。
欣赏着手里几个综艺节目的成绩单。
《吐槽大会》第一期：14亿次播放！
《吐槽大会》第二期：09亿次播放！
《吐槽大会》第三期：11亿次播放！
《声临其境》第一期卫视收视率07，网络播放量36八0万！
《声临其境》第二期卫视收视率0八6，网络播放量4760万！
《声临其境》第三期卫视收视率12，网络播放量5210万！
《明星大侦探》第一期播放量：2450万！
《明星大侦探》第二期播放量：3965万！
《明星大侦探》第三期播放量：5543万！
……
其中播放量涨速最快的是《明星大侦探》，其次《声临其境》在卫视表现良好。
只有《吐槽大会》高开低走，略有下滑。
不过，对比灰熊视频的《华夏新歌声》的成绩，已经算好的了。
第一期，收视14。
第二期，收视12。
第三期，只剩11。
《新歌声》在网络端表现更明显。
第一期14亿次播放。
第二期11亿次播放。
第三期45万次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