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人气值,菜谱指日可待。
有了菜谱,就能拥有堪比国宴大厨的手艺。
有了国宴大厨级别的手艺,那自己的口福……
像是喝了几大缸子浓茶似的,范小满脑子里的兴奋劲儿一直持续到了夜里两点多。
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个徜徉在美食海洋中的美梦。
这一宿,把他折腾的够呛。也是幸亏定好了闹钟,要不然,第二天早上准起不来。
好在小伙儿年轻,精力好,哪怕睡得少一点,缓缓也能调整过来。
这不,打着哈欠出门,骑上自己心爱的小三轮,去到菜市场里,半圈还没逛完,范小满整个人已经清醒过来了。
没办法,卖活鸡活鸭的那一片儿实在是太味儿了。范小满又没有鼻炎,走过路过,怎么可能不被熏着。
‘要不索性买只鸭子回去炖个汤吧。’想着夏天喝个鸭汤可以去去火,貌似是个不错的选择……好吧,主要是因为让鸭子吵着熏着了,突然心生恶念,范小满不自觉的做了个决定。
“老板,你这鸭子怎么卖的?”
“二十二,来一只不?”老板放下烟袋锅子,热情的询问道。
价格还行,范小满点点头:“来一只,e,就那只吧。”
开馆子店的这两个多月里,还没用活鸭做过菜,不过因为大小贪吃的缘故,范小满多少学了些选活禽的窍门。
先看脚蹼和小腿的皮色,越老的鸭子,颜色越深,反之,嫩鸭的脚色和皮色都会比较浅。
再看羽色和鸭嘴,毛色灰暗,鸭嘴上有花斑的是老鸭,反之,羽毛光洁鲜艳,嘴上没有花斑的,就是嫩鸭。
“要帮你杀好不?还是你拿回去自己杀?”抓住范小满选中的鸭子,老板又问道。
鸭血也是个不错的食材,让老板动手还得花钱……不想落个两头亏,范小满赶紧伸出手来:“我自己来吧。”
“行,那我给你称一下。”老板点点头,把鸭子捆好脚放到称上:“七斤三两高一点儿,算你七斤三两。”
放下称,拿起计算器啪啪啪按了几下,算出了结果,老板再一手拎起鸭子递到范小满面前:“一共一百六十块六毛,六毛不要了,你给个整数吧。”
相比于手机付款,范小满还是更加习惯于用现金。
掏出钱,递给老板,一手接过鸭子。正准备接过老板找的四十块零钱,放在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零钱、鸭子,之前买的一袋子菜……这会儿真腾不出手来接电话。
手忙脚乱的揣好零钱,拎起鸭子和那一袋子菜,跑到没什么人经过的一个角落里,范小满这才掏出了手机。
电话已经挂掉了,看了眼来电显,是家里打过来的,范小满顺手拨了回去。
“喂?小满?”
“是我,爸,这么早打电话有事么?”
“你今儿个开店不?”问了一句,不等范小满回答,范卫国便直接替他做出了决定:“没事儿你回来村里一趟吧,这边有点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啊?我这会儿人在菜市场呢,刚买了菜。”
低头看看鸭子和一袋子菜,范小满稍稍有些郁闷。早知道要被老爹叫回去,就不买这么多蔬菜了。直接去家里种的菜地里摘,省点儿成本它不香么?
“买了菜放在冷柜里就是了,一天坏不了。”范卫国不容置疑的说道:“上回你领到家里的那两位,今儿个要带人过来跟村里签合同。完了还要再上后山一回,说是要带着专家去看看地形,琢磨一下该怎么弄……我们对那边的情况不了解,肯定要派个年轻人跟着。人家是你带来的,你不出面谁出面?”
原来,经过这么几天的斟酌与对比之后,黄雷最终还是选择了范家湾村子后边那座小山,打算借用那个看着跟民居没啥区别的小道观作为拍摄地。
昨天下午做的决定,晚上吃过晚饭之后,黄雷给村支书范建设打了个电话。
当时正在县里听讲座,完了又去吃了个饭……好吧,讲座后的聚餐其实是个意外,范建设原本打算早点儿回村里,跟范卫国商量一下招待的事儿,再让他开口把范小满叫回来。结果,半路上被人拉去吃了个饭,两杯酒下去,忘了给范卫国范小满打电话的事儿。
等范建设带着酒气回到村里,时间已经过了夜里十点。
虽然范卫国两口子都在家里,但远在十几里外的范小满却是已经关了手机,联系不上了。
不得已,范卫国只好一大早给儿子打了个电话,就这样,恰好赶在了他来菜市场采购的这会儿。
“好吧好吧,我一会儿就回去。”老爸的命令不敢不听,何况这是正事儿,范小满只能答应下来。
“快点儿哈,你妈在熬绿豆粥。”
“哦哦,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揣进兜里,一手拎起鸭子,一手拎起装着蔬菜的塑料袋。
刚想走……啪叽一声,范小满摔了个大马趴。
原来,在他忙着打电话的这几分钟里,被他夹在双脚之间的鸭子给他挖了个坑——许是被他夹得难受,想要反抗,又或许是他鞋面上的鞋带头看着太像蚯蚓,勾起了鸭子的食欲,总之,这鸭子像是着了迷似的,一个劲儿的啄他的鞋带。
吃倒是没吃下去,但两只脚上的鞋带却是都被它给解开了,还十分凑巧的缠在了一块儿。
范小满这一迈腿,绳结收拢,恰好系了个结实。
“嘶~~~。”
波棱盖儿都磕破皮了。忍着疼站起身来,看看脚下,再看看被自己下意识扔到两米外,还在冲自己嘎嘎乱叫的那只鸭子,范小满心里那个气啊。
“你等着,回去就把你宰了。”
“嘎嘎,嘎嘎~!”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范小满散发出来的杀气,鸭子决定先发制人。
只见它扑腾着翅膀,挣扎的飞了起来,像是电影中小鬼子的神风特攻队员一样,一头朝范小满撞了过来。
“我去~!”
倒不是怕疼,关键是这家伙关在笼子里沾了一屁股便便。
有句话叫‘拖把沾屎,犹如吕布在世’,看它边飞边掉脏点子的气势,范小满哪儿敢接它这一招啊。
想要躲,脚下一滞……
想起自己的鞋带还没解开,再抬眼……
绝望充斥了范小满的双眼,刹那后,鸭子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