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程,寻遍天涯,
转身,你却在身后……
——
“天涯,起床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接着窗帘被打开,明亮的光线让人睁不开眼。
天涯伸伸懒腰,掀开被子,语词含糊:“一大早喊什么,——咦,男声?”
我家里什么时候蹦出一个陌生的男子了?还好意思进我的闺房给我拉开窗帘?
天涯揉揉眼睛,寻找唤她起床的身影,但那人已随手关上房门,出去了。
啊,这不是我的房间!
这是个简约而宽敞的卧室,白墙沙窗,红木家具,有古上海的风格。墙上两个精致的挂灯下,昏黄的光芒,在垂下的几束珠帘中摇曳。
穿越了?不对,床头柜上有个熟悉的东西——手机。
一按指纹解锁,开了,是我的手机啊!
天涯急忙跳下床,朝梳妆台跑去,镜子中的女子,头发凌乱,睡眼惺忪,还有那泛着蓝光的眼眸,是自己没错啊。
绑架!准是绑架!要不刚才那男子怎么会关上门呢。
天涯随便扎了一下辫子,但找不到橡皮筋,算了算了,梳直就行,好在头发也不算长。
呵,这梳子不就塑料的吗,绝对不是古代。也不是什么穿越,谁穿越了能带个手机啊,哪个脑残的会想出这个破剧情。
天涯再次肯定自己是被绑架时,也发现手机快没电了,只剩百分之七,而且找不到插座,更找不到手机充电头,墙上是有电灯,但还似乎不太普及。
天涯急忙打开衣柜,想随便找点衣服穿,但她又傻了,哇,这么多衣服,都很漂亮呢,一套一套的,就类似于表演的古袍长裙,都很合身,好像真就是自己的。
奇怪,我严重怀疑自己的智商。我是不是绑架到一个拍戏的场所,为什么不同时代的东西能拼到一起,而且连衣服都像量身定做一样,到底怎么回事?
天涯随便穿套衣袍,打开房间,突然眼前一亮,人生若只如初见,也许就是这吧。
坐在沙发上的白衣男子,高冷俊美,精致的五官宛若上天最杰出的作品。他优雅地摆着早点,眉宇中,有着捉摸不透的愁绪。
“您好,怎么称呼?”天涯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惊扰了他。
但男子还是一怔,他手中打开一半的蒸笼盖子掉了下来,斜压在热气腾腾的水晶饺子上,他伸手去揭,却又烫得缩回手来,叹息着,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不记得我?”
“呃——这是什么地方?”天涯双手不知放哪里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不记得,自己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莫名地叹了口气,又低下头,伸手拿起筷子,蒸笼的盖子似乎还是太重,怎么也揭不起来。终于,他还是呼了口气,说服自己。“我叫白君墨,你发烧晕迷都快四天了,应该是——失忆了。先吃饭吧,一会儿还得出门。”
“哦,好吧,卫生间在哪呢?我还没洗漱呢!”
“出门,左边。”
咚咚咚,有个老汉从木制的楼梯下走上来,六十来岁,一身灰黑色的军装,结实高大,看起来十分精神,脸黑红黑红的。他没上楼,粗犷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嘿,我没听错吧,是你丫头在喊吗?”
“嗯!”
“声音响亮,不错不错,恢复得可以啊。”老汉脸上全是笑,走进客厅,看到餐桌上的美食,磨拳擦掌的,“我说六子啊,你的手艺就是不一样,嗯,真香!什么时候能再给大伙儿下个厨,都惦记着呢——嘿,什么表情?不抢你娃的口粮,放心放心。”
天涯发现能听见客厅的话,应该是老汉的嗓门大。
“你吃吧,反正我没胃口,多着呢。”
“那不客气了哈。”老汉坐下来,开始狼吞虎咽,吃得两腮鼓鼓的,“今天就是参加会议,去不去还不一定呢,你担心啥?”
白君墨静静地坐着,双手交叉在胸前,叹着气:“不是这,她不认识我了,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家。”
自己的家?我和这大帅哥的家么?那么也就是说——天涯突然一阵心喜,开始脑补美好的情缘。
白君墨的声音虽小,但天涯听得清晰明白,房间又不是木的,隔音效果怎么这么差呢?
老汉的声音高了几十分贝:“什么?连你都忘了?”
“应该是失忆,但似乎又不像,我都仔细检查过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甚至比以往都好,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确定是你闺女没错?会不会是假的!”
闺女?什么闺女?我没瞎啊,一个没比我大多少的人是我父亲?开什么玩笑!不会又是某种昵称吧?
哇,也许真是父亲啊,我刚在心喜什么,呸呸呸!
“我都没离开过楼,按理说——”白君墨继续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叹着气,没再说下去。
“嗯好,太好,太好了哈哈哈!”老汉忽然乐了,赶忙压低嗓子,“你想想啊,这次新的推论是什么?刷脸的法阵,和身份技能都没关系。”
刷脸的法阵?好熟悉啊,这几个字——
记忆中,自己就用手机的备忘录编写小说,一开始就是《刷脸的法阵》。天涯心想着,拿出刚才塞在腰间的手机,点开备忘录,喃喃自语:“看看,这不这在么?”
等等!
突然,天涯瞪大了双眼,第——第三章?还多了《第一章我被绑架了》,什么鬼?!这章我没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