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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和酒馆里的大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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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卫的酒馆聚集了一堆酒鬼,整天想着要搞点事情。但大卫的酒馆却是镇上最安全的酒馆,绝不会有喝酒闹事的情况出现。并不是这个小镇的人来到这个破烂酒馆就能在素质上提高几个档次,在别的酒馆该闹事的照样闹事。只是因为这个酒馆的老板大卫是个魔法师。帝国法律对法职者的偏爱和魔法师的实力摆在那儿,要闹事也要在闹事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帝国对法职者按力量强弱分为魔法学徒、法士、法师、导师和宗师五个等级,踏入法士阶级在法律上就跟中国古代的良籍入官籍一般,法师更是官籍中的战斗机。

    大卫法士的身份摆在那也不是没有人用极高的代价拉拢过他,却一个个都被拒绝。四十几岁了的大卫就任性的死守着他的破烂酒馆打算糊弄一辈子。

    傍晚几个熟客正聚在一起喝酒打屁吹牛逼,大卫站在柜台前查看今天的账目。又有客人推门走了进来,推门的是个高个子,先进来的却是个矮个子。“要来点什么?”大卫抬头瞟了一眼来人又低下头看账目“酒馆不招待小孩,儿童餐厅出门右拐。”

    来人却似全然没有听到,自然的在大卫对面坐下。“伏特加,最好没兑过水。”声音冷冷的有一丝傲慢和掩饰不住的稚气。

    大卫把酒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不大不小的碰撞声,“你们俩外地来的吧?这里谁不知道我这儿的酒最正宗?”

    少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挑了挑眉毛,并没有说话。

    倒是旁边的一个高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拿起酒瓶大灌了一口,用手抹了把嘴唇说“真没想到这地方竟然还有酒喝。你个小鬼不学好竟然还要喝酒?”又拿起酒瓶灌了一口。

    少年皱了皱眉,却只是转向大卫“酒钱让他付。”

    男人动作夸张到直接抢了一口酒,连忙扔下酒瓶在少年身后站好。

    大卫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十五岁左右的消瘦少年,带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粗壮男人。少年罩着一件黑色斗篷,领口露出一点深蓝色常服的衣领。从衣服的材质来看应该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少爷。男人虽然穿着普通使者的衣服但显然衣服制成的非常匆忙,材质也并不是特别好。有些地方甚至还露了线头。

    “听说你曾经是雇佣兵。”少年问到。

    大卫瞳孔一缩冰冷的视线死死的顶住眼前的少年,“你从哪听说的?”

    “看来是真的了。”少年嘴角挑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现在我雇佣你。”

    “你既然已经说了曾经,那现在我已经不是雇佣兵了,我拒绝你的雇佣。”大卫把手放到了柜台下。

    “把你那只摸魔杖的手伸出来吧。你会愿意被我雇佣的。”少年在桌子上放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只有半个巴掌大。“不打开看看吗?”

    大卫没动。

    少年微微歪头,静静的等着他的选择。

    五秒过去了。

    大卫没动。

    十秒过去了。

    大卫没动。

    半分钟过去了。

    大卫没动。

    三分钟过去了。

    大卫没动。

    一大一小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谁都没有轻易说话。

    最后被强迫看两男人凹造型的侍者男人终于忍不住了。“那啥,你们看着我能先喝一口吗?”

    “喝吧兄弟,这算我请你的。”久久没有说话的大卫突然说。

    侍者男人毫不客气的拿起酒瓶一通猛灌,直到看到少年紧皱的眉头才不甘心的把酒瓶放下。

    大卫把手放在盒子上,并没有打开,眉头越来越紧。

    少年不紧不慢的看着他“阁下真的不想打开盒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直到少年在旅馆住下侍者男人还在不停的旁敲侧击,好奇盒子里到底是什么让态度坚决的大卫突然改变态度。

    少年一脸倦意的坐在床侧,一手扶额,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柔着太阳穴。“维斯特,我觉得执事的作用是服务于主人,而不是逮着主人不放问原因。”

    “好吧,小洛伊尔,我说……”

    “直呼主人名字也是极大的不敬。”

    “好吧好吧,我高贵的小主人。那你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维斯特一脸恭顺。

    洛伊尔垂了眼帘,“算了,你别乱了就够了。”浓密卷翘的睫毛遮住了清澈的浅蓝色眼睛。

    维斯特几乎以为这是个女扮男装的美丽姑娘。

    古奥卡城是帝国靠近西面边境的一个小城,伊山而存。是最靠近奥克斯洛山脉的城市。古奥卡城虽然历史悠久但占地面积并不大,来往交通都被群山堵住,十分不利于经济发展,以至于现在城中都没有十分高的建筑物。在新奥卡城建成后有能力的有门路的都搬去了新城区,新城区至少交通方便。留下来的人就更少了。

    洛伊尔站在窗前眺望城外,古奥卡城真的不大,能远远的看到城外绿油油的小山包。正是傍晚,残阳如血照耀的翠绿的山包黯然失色。如鲜血般浸透云层,蔓延在天边。

    光影在洛伊尔脸上细勾着轮廓。向上微挑的桃花眼应着残阳,高跳挺拔的鼻梁,完美的侧颜,简直像是神的杰作。

    维斯特摸着下巴暗自咋舌,这小子还真是好看,小的的时候就这么好看长大了将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尤物啊。

    城外的山头远看着挺小的,可实际走近之后才会发现,那山后面藏着绵延不绝的群山,那正是奥卡山脉帝国东西方的分界线,因为古奥卡城特殊的地理位置所有的山脉都藏在了一起。

    山中天色十分朦胧,还弥漫着一层晨雾。

    山路十分难走,没走几步路就沾了满脚的泥泞,洛伊尔皱着眉头努力跟上前面两个人高马大腿长步大的男人。

    这里任然处于人类活动的地区,还能有条泥泞的小路可以走,想比起之后的无人区这里简直就像是天堂了。要在连条路都要自己开辟的山上行走也只有法师斗师行列的人才能轻松驾驭。

    洛伊尔低着头大口喘着气,一边努力加快脚步。

    “喂,小子,体力太差啊。”大卫停下来等洛伊尔跟上。

    “可怜的洛伊尔,在这里脱力可没有人会背你出去哦!”维斯特一脸幸灾乐祸的说。

    洛伊尔抿着唇兀自走近。走到近处一条斩断成两截的金阑尾蛇还在不停的扭动,地上一块射散开的血迹,维斯特手中还没有收回的短刀上还残留着黑红的血迹。

    “这是……”

    “这蛇喜欢群居,而且毒性很强,接下来跟紧点。”大卫说。

    接下来的路洛伊尔完全放弃让他们放慢速度的念头。合着他们说的跟紧点是让他走快点。

    他要是走的块用得着一直掉在后面吗?喂!

    越往里走树木就越盘根错节,荆棘密布,矮木丛生。他们经常需要爬上一个个接近两米的小陡坡,坡度有时接近九十度。

    大卫和维斯特把魔法和斗气覆盖在短刀上,在前面清理道路。短刀一砍就是一片荆棘,但速度还是不可避免的慢下来了,以至于洛伊尔跟上的不是那么吃力。

    他们已经深入无人区很远了,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从层层密叶中渗透下来。可那层薄雾却没有散去的迹象,甚至还有越来越浓的趋势。

    大卫和维斯特做在树根上休息,慢慢感受着体力的恢复斗气和魔法的回蓝。在无人区中行动最重要的不是多快多远,而是保持体力,因为一旦在无人区中执行的任务大部分将会是无任何后援的独立任务,此时的体力就是生命之源。

    洛伊尔警惕着四周,为他们两个放哨,在周围逛了一圈,停在一颗接近两米的古树后门,把手放在地上闭上眼,几缕蓝色的幽光从纤细的指间散开,融入地面,分别冲向不同的方向。

    探测灵施展。

    洛伊尔从树后面走出来时大卫和维斯特还在闲聊,洛伊尔插了几句嘴被维斯特顶了回来,便不在说话。大卫上下大量了洛伊尔一番“嘿!小子从家里出来为什么不带自家的仆人?”笑道“怕被父母知道吧,你们这些贵族小孩就是屁事多。”

    “哦?”洛伊尔歪头看着他

    “维斯特都告诉我了,哈哈,就你找的不靠谱的执事能成什么事?”

    “这样啊,毕竟这么个地方力量强大又没有依附任何势力的斗师法师不好找。”洛伊尔平静回复。

    大卫大笑了几声突然严肃起来,“但那个地方不是去一两个法师斗师就可以搞定的,更何况……我们可以带你去看看,但绝对不会深入的。你应该记得我同意加入时的条件。”

    洛伊尔笑了下“更何况带着我这么个大累赘是吗?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们买卖,尽力就好。”少年眉眼如画“下面我们往北走。”

    大卫几乎暴跳如雷,十几年的冒险生活已经让他厌倦了飘忽不定刀口舔血的日子,现在他不想再把命搭进冒险里,“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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