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向来与沈容玉无甚来往,突然着身边丫鬟来请,实属蹊跷。
君千洵单手负在身后,一双鹰眸睨着夏婵,试探道:“本殿与沈大小姐素无来往,不知大小姐找我所为何事?”
“大小姐只是谴奴婢来请,并未说何事。”夏婵答道。
君千洵左右端详了片刻,夏婵不似说谎的模样,他脑海中又不断浮现出沈容玉的音容笑貌,那日她红衣黑发,额间殷红,明艳伴着清冷的模样,着实让人动容难忍。
他不答话,夏婵也不催,静静候立在一旁,倒是令君千洵稍稍放松了警惕之心。
“如此,便带路吧。”
夏婵低眉垂首,分外恭敬的在前方引路,一路上都并未多说什么。
倒是走了段路,君千洵却发现了不对,这条路似乎并不是去扶云院的路。
君千洵倏然止了步,一双眉紧蹙着,看着夏婵的神情冰冷异常,喝道:“站住!”
夏婵闻言,吓了一跳,方才反应过来君千洵没有跟上来,当即转过头来,不安道:“四殿下,发生何事了?”
君千洵冷冷的看着她,沉声道:“这根本就不是去扶云院的路!”
夏婵闻言,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四殿下想是误会了,奴婢只说了大小姐有请,但不是在扶云院。”
“不在扶云院?何意?”君千洵微微眯起了眸子,审视着夏婵。
夏婵掩嘴笑了一声,道:“今日府中宾客如此之多,若是大小姐在自个儿院子里宴请殿下,人多眼杂的,难免传出点不好听的话来。府中的东厢房一直空着,那里景致也算雅致,所以大小姐特意在哪儿设了茶宴款待殿下。”
君千洵略一思量,倒觉得夏婵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沈容玉再怎么说都只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尚未议亲,若是让人瞧见她私下里会见男客,到时有几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不过——
这倒是他的一个好机会!
近来朝中局势紧张,太子又庸碌无才,难堪大任!近日来总做些蠢事,只要稍加利用,他的太子之位,能不能保的住都不一定!
(ex){}&/ 那女子柔弱无骨般整个人都依偎在君千洵的怀中,手指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心,口中不断嗔念,哼叫。
君千洵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抱起,向着床榻走去……
沈容玉阖着双眸,静听屋外的鸟鸣之音。
冯修黎坐在一旁,如玉般精致的下颚紧紧绷着,一双眸定定的注视着沈容玉,面色十分的难看。
二人自那之后,再未曾说一句话,沈容玉一直屏息以待,悄悄推测着时间。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她倏然起了身。
她一站起来,冯修黎的视线立马就跟了过去,只见沈容玉一言不发的走到门前,朗声道:“墨十七,开门!”
门外锁头响动了几下,门便一下子从外推开了,冯修黎看去,只见一个清毅的高挑少年立侍门外,低头小声的跟沈容玉说了两句话。
沈容玉表情未变,可眸子里隐隐透着几分冷意嘲弄。
冯修黎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步履飞疾的朝着沈容玉而去。
他拦在沈容玉身侧,挡住她的去路,一双眸阴鸷而狰狞,嗓音低沉冷冽,质问道:“你究竟是何意?!”
为何以身犯险,又为何突然走了。
冯修黎突然觉得沈容玉充满了迷雾,他参不透。
沈容玉抬眸清泠泠的看了他一眼,厌恶道:“自然是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你什么意思?”
见冯修黎执意要问,沈容玉冷笑了一声,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眼,一字一字道:“按照你们的盘算,我们沈府将会有一场嫁娶之喜,而现在不过是换了对象罢了。”
不是你我,而是沈容姝与君千洵!
懂吗?!冯修黎!
这一局,你终究败给了我!
沈容玉垂下眉眼,眉间的一点殷红既清冷又惊艳,可眉心郁结,眼底笼罩着一层阴霾,深处隐藏着一抹刻骨的冰冷戾气。
虽是赢了,她却没有半分欣喜,那颗心,只觉得有些悲冷。